《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15/112页


  ☆、第33章:夫人之争

  贾氏诵过经已经睡下,若是换作以前,杜且绝不敢擅闯,可若是要惩治平氏,非贾氏出手不可。
  杜且亲自叫门,婆子来应门,不敢开门,怕扰了贾氏,杜且执意要请贾氏,婆子不敢再拦,回禀之后,把门打开,杜且和虞氏带着平氏、方婆子鱼贯而入。
  贾氏披了衣坐在上首,披散的发在脑后随意绾成髻,面容却没有半分疲态。
  “你们这是做什么?”
  杜且把今夜的饭食和方氏的犯上先说了,贾氏不由地皱起了眉,“粗茶淡饭也没有什么不好,你这般挑剔难伺候,日后叫人看了笑话,会说我杜家教女无方。”
  杜且早就清楚贾氏的性子,只是虞氏自成亲那日见过一回贾氏,便不曾有过往来,新婚时她晨昏定省,贾氏没有见过她一回。有了身孕后,便不再来了,对贾氏的性情,她全然不解。今日听她一开口,便有些诧异。
  杜且权当没听到贾氏的刻薄,把方婆子的单子递过去,“母亲还是先看看吧。”
  “旁人的听穿用度都比你好,你就嫉妒了?非得论出个道理来?”贾氏更气了,“这就是你三更半夜把我吵醒的事情?”
  杜且道:“难道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孙儿和女儿被旁人刻薄还重要的事情?”
  “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旁人才会轻视你。”
  “这么说来,有人占了你的夫君,欺负你的儿女,都是应该的?”
  贾氏大怒,“你放肆!”
  杜且迎向她的目光,“有你这样的母亲,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把夫君和内宅拱手相让,一心只知吃斋念佛,十数年来不闻不问,连自己的孙儿被人欺负都觉得是理所当然。更不用说,这个府中只知有平夫人,而不知有你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室。”
  贾氏眸中火光更盛,“平夫人?”
  平氏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夫人不要听二娘胡说,她记恨吃食上的简陋,故而栽赃于婢子。婢子曾经答应过夫人,一生都不会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心一意伺候郎君。”
  “你听到了?”贾氏问杜且。
  杜且不为所动,冷道:“听到了。既然平姨娘一心伺候父亲,自然没有闲暇理家,而兄长已成婚多年,这个家自然该交到嫂嫂手中,平姨娘一直不放手,难道不是肖想吗?”
  “原来闹了这么多的事情,就只是为了管家?”贾氏对虞氏不敢怠慢,“既然如此,平氏你明日就把账册交到大奶奶手中。”
  虞氏微微颌首,语气却不热络,“夫人深明大义,妾谨受教。”
  贾氏问:“你是觉得老身做得不对?”
  虞氏和杜且对视了一眼,“夫人自有夫人的道理,做小辈的无意妄加猜测。”
  虞氏走后,贾氏把杜且一个人留了下来,摒退左右,上前甩了杜且一记耳光。
  “你多年来安份守己,从未给你父亲添乱。就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成何体统!若是虞氏回娘家一说,杜家的颜面就被你丢尽了。”
  杜且捂着脸,平静地说:“对母亲而言,只有父亲的事情是泼天大事,我与兄长还有昊哥儿受的委屈,都是理所当然。就连一个姨娘都敢在府里作威作福,母亲却还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府中和乐。你不能伺候父亲,就找了一个平氏,但平氏享用着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你觉得这是你欠她的,做为妻子,你确实足够大度,也令人敬佩。但你不能保护自己的儿女,又如何能称之为母亲!”
  “你放肆!你竟敢对我这么说话!你的命是我给的,我让你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是应该的。”贾氏握着佛珠,目光阴狠,“你若是敢让你父亲和杜家为此而名声受损,我就把你送到乡下去。”
  杜且不怒反笑,微微欠身道:“母亲莫要忘了,这个家还指着我有一个远大的前程,你把我送走了,谁去嫁给达官显贵?杜乐吗?那个丑丫头庶出不说,有我这般出众的容貌吗?看看,你把我打成这样,若是毁了容,岂不是白养了这十多年。”

  ☆、第34章:爬墙来了

  杜如笙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平氏两眼挂泪,未语泪先流,把所受的委屈添油加醋说了出来,还顺带把杜且在寺中与纪澜幽会一事也一并说了,“薄荷那丫头那么懂事,就是因为看见她和清远侯的丑事,被她赶走的。”
  “你是说有薄荷这个人证在?”杜如笙虽然对平氏不能管家表示遗憾,可能把杜且嫁入清远侯府,却是他一直都在筹划的事情。
  平氏说:“妾已经把薄荷接回来安置。”
  杜如笙点头,“这事你办得极好。”
  “可是这个家……”平氏咬牙。
  “横竖这个家也是要交到虞氏手中,她是大家出身,绝不会亏待你。”杜如笙怎么敢对虞氏不敬,把她当佛供起来还差不多,之前是虞氏自己不说,他也就装糊涂,只要不是被杜且掌了这个家,又有什么关系。
  折腾一整日,杜且捂着疼痛发胀的脸庞更衣躺下。薄荷被她赶走后,她屋中只剩一个白芍,白日跟着她四处忙碌,晚上还要上夜,难免困乏不堪,回了杜府杜且便让她好生去休息。
  可杜且躺下却睡不着,脑海中全是父母的冷漠和平氏的嚣张,她出嫁之前始终缩在梧桐轩这个壳里,从不曾理会过兄嫂的难处,稀里糊涂地嫁了纪澜,背负杜家这个沉重的枷锁,却又妄想得到纪澜的宠爱。纪澜对她的轻视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甘心,可她没有能够倚仗的人,母亲对她不闻不问,兄嫂自身难保,父亲把她当成光明前程的踏脚石,庶妹对她曾经的未婚夫虎视眈眈。
  而这一世,她再也不能听之任之,受人摆布。
  贾氏的严厉苛刻在她的预料之中,却在她的想像之外。
  除了叹气,杜且不知自己该做怎样的反应。一个女人深爱自己的夫君,也不是什么错事,可她把一双儿女也当成筹码,苛刻以求,这是杜且最不能接受的。
  啪嗒一声,有重物击中门板,而后落地翻滚。
  寂静的深秋,任何的声响都尤为清晰,杜且听出那重物是石头。可就算秋风再盛,也吹不动石头,更不会说击中门板。
  杜且打了一个机灵,不会是纪澜吧?
  纪澜就是因为深夜误闯她的香闺,被杜如笙发现,而不得不娶她。而纪澜重生了,他深知自己曾经被杜如笙算计,却对她纠缠不清,不会是又想故伎重施?
  杜且迅速起身,换了一身厚实的衣裳,头发随意绾起,打开门走了出去。
  月华如练,洒落一地清辉,繁星隐去,只剩帷帷天幕,一轮圆月当空。院中花开正盛,都是平氏不知从何处买的名贵品种,还花巨资请了花匠每日照料,只为了营造杜府不俗的品味。
  她淡淡瞥了一眼,环视周遭,并未看到人影。
  杜且一向柔顺乖巧,平氏把她安置在府中最北面离主院最远的梧桐轩,而把杜乐安置在主院东面的小院,以便能随时与杜如笙如叙伦常。
  北面风寒,杜且不敢多留,正欲转身去开右边的耳房,却见墙头趴着一人,正冲她挥手。
  “女君女君,是我,阿松。”阿松很快表明身份。
  杜且讶然,“你怎么来了?”
  阿松一副我很了解的表情,“你是想问郎君吗?”
  杜且胀痛的脸已经没有再红的可能,冷声道:“三更半夜爬墙偷香,是你该干的事情吗?”
  “抓墙这事,某认了,可偷香却是万万不敢当的。”厉出衡低沉的嗓音穿墙而来,杜且东张西望,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香还没偷到,女君要定某的罪,是不是该先让某行这一事实呢?”
  阿松冲她挤眉弄眼,杜且这才发现他一个独立于墙外老槐上,风吹起他的衣袂,灰色的布衫在月色下似踱了一层清霜。遥遥望去,高高在上如同神祗降世,那一双褐色的眸子在黑夜中如同不灭青灯,无端让人心安。

  ☆、第35章:漫漫追妻路

  杜且该恼他的出言不端,可看到他站在树上,竟对他背上正在愈合的伤口隐隐担心起来。他要上树,必然是要爬上去,一旦有了动作,就会牵扯背上的伤,好不容易才好了泰半,若是再裂开,他又该哇哇叫疼,像个孩子似的苦着脸。
  “你的脸怎么了?”厉出衡敛了戏谑之色,“谁打你了?”
  杜且侧过身,不欲让他知道府中的龌龊,“妾刚回家,一时忘了方位,没有掌灯撞到的。”
  厉出衡离得远,无法看清她脸上的伤,但直觉告诉他,杜且没有说实话,“如何会撞成这样的?上夜的婢子呢?”
  “妾让她不必伺候。”杜且推门要回屋,“郎君深夜到此,于礼不符,还请尽快离开,以免坏了郎君声名。”
  “这有何惧?你我定过亲,我来看自己未过门的娘子,谁人敢说我的不是。”厉出衡神情倨傲,即便是做着于礼不合的事情,他都是一身凛然正气,叫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杜且停了脚步,嗔道:“谁是你未过门的娘子,厉郎君莫要再轻薄妾,妾可是恼了。”
  厉出衡站在树上,无奈地摊手,“娘子就看在某这种窘迫的份上,不要与某计较。咝,这伤好像又裂开了……”
  “谁让你爬树了?”
  “某就是想看看娘子。娘子才走,我就开始想念,在府外徘徊许久,若不是因为背上的伤未愈,我定要再闯一回。于是等到月下无人私语时,才敢唤出娘子,一解相思之苦。”厉出衡一脸的委屈,“还好娘子住在这处僻静的院落,否则的话,我就算是爬墙也未必能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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