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如荷(重生)》第13/37页


  屋里的许娇荷根本没睡下,外头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清歌小声询问,“娘娘,那咱们……?”
  仰躺在帐中的许娇荷原本是打算出去的,一听王爷这话反倒改了主意,“先等等。”她也想看看,王爷如何解释,又打算怎么处理。
  等得不耐的方氏一见王爷归来就又开始嚎啕大哭,拉着女儿跪在地上求王爷做主。绕过她们母女,梁东扬来到软榻前,潇然转身而坐,丫鬟白珠镇定看茶。
  闲敲着桌子,默默听罢她的哭诉,梁东扬才开口,问的却不是方氏,而是方悦容,“你说本王欺辱了你,可有证据?”
  方悦容羞忿不已,不敢明言,“这,怎能问我?表哥你做过什么难道不清楚吗?昨晚你明明说……说想要我……”
  品了口茶,他才又接着问,“本王行动了吗?”
  紧抿红唇,方悦容低泣道:“当然,你在帐中抱着我,那些你都忘了吗?”
  “然后呢?”气定神闲的后倚在椅子上瞧着她,梁东扬闲闲追问,问得她眼神闪烁,支支吾吾。
  生怕女儿说错话,方氏接口道:“这种事女儿家怎么好意思描述?”
  睨她一眼,梁东扬面色渐冷,“本王没问你!”
  迎上这如利剑般闪着寒光的眼神,方氏心头一紧,再不敢发话,低眉顺目。未听方悦容回答,梁东扬实在没闲情陪她们耗着,直接道出真相,
  “后来的事你大约不知情,本王难得清闲,大可讲与你听。昨晚你送来补汤,又眉目含情,勾引得那么明显,本王怎能辜负佳人美意,自是要带你入帐去,你以为本王喝了你的汤便会情不自禁的逮个女人就按下?设想总是美好,可惜啊!本王没喝汤!”
  “怎么会?”震惊的方悦容顺口疑道:“我明明瞧见你喝了半碗!”
  原来昨晚梁东扬故意让她去关门,趁此时机迅速将汤倒入一旁的花盆中,而后再假装将唇对准碗口,故作才喝罢的模样,方悦容信以为真,将迷糊的豫王扶至帐中,欲拒还迎,
  配合着调戏了一把,拥着她的梁东扬猛然睁开眼,目光瞬冷,自头顶冠间摸出一根银针,趁着要吻她香颈之际,顺手扎至她后颈,方悦容顿时一软,没了力道,渐渐失去意识,倒在他怀中。
  冷冷的将她推至一旁,梁东扬直直坐起身,到外间净了净手,开窗一跃而出,自小路去往隔壁院子的厢房。可怜德望还得在书房这儿守着,假装主子一直在屋里。
  说起那盆花,梁东扬叹了句可惜,“娇荷最是爱花,我本想将那盆紫龙卧雪养至盛放,而后送于她,而今盆中土被污染,这花怕是要废了。”
  里屋的清歌听着外屋的谈话,甚觉可笑,竟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慰感,心想没有信错王爷,这个月的月俸算是保住了。
  许娇荷只觉纳罕,之前方悦容还特地找到她,说是不喜欢王爷,不愿做妾,而今又来这么一出,究竟何意?到底是预谋还是有所误会?但听她急忙否认,
  “表哥误会了,我没有勾引你的意思,是你说头晕我才扶你入帐的。”
  还好意思抵赖?“你自个儿做的汤,里面有什么你心里没数那汤我已让人检验过,要不要找人来对质?”
  瘫坐在地上的方悦容只道不知情,“表哥明鉴,我只是做了一碗汤,真的没有放什么!”
  “既然你不承认,那本王就将你送至官府,好让他们追查到底,究竟这药是谁下的!”
  豫王这话着实吓到了方夫人,心想这事儿可不能闹大,一旦传开,女儿的名声便会毁于一旦!但王爷执意追究,若不给个结论不会罢休,权衡之下,方氏一咬牙,干脆承认,
  “其实是我有私心,想让女儿伺候王爷,便嘱咐悦容给王爷炖汤,悄悄在汤中下了药,期盼着你们成其好事!”
  方悦容闻言,哭声顿止,惊诧的看了母亲一眼,张口欲言,又犹豫不决,终是忍住了,以帕掩面,继续嘤声哭着。
  到底是母女情深啊!居然还真出来顶罪了!梁东扬不禁冷笑,眼前的局面正中下怀,他也没再继续深究,顺势而下,
  “如此说来,表妹是无辜的了?亏着本王对你们照顾有加,你竟敢暗中下药!你扪心自问,是否对得起本王唤你这一声姨母?”
  方氏痛哭流涕,忏悔自个儿的罪行,“实在是一时糊涂才会这般,还请王爷宽恕!”
  难得有机会抓她把柄,他怎么可能轻易宽恕?当即起身,负手漠声宣告,“方氏德行有亏,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暗中下药谋害本王,此等行径必须严加惩戒,以儆效尤!”
  最终豫王下令将方氏赶出王府,任凭方夫人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念在祸不及儿女,常信和方悦容仍可留在府中。
  方氏最怕和女儿分开,如此一来她就无法亲自教导女儿,走投无路的她又向里屋喊着,打算让王妃帮她求情,却被梁东扬制止,“娇荷身子不适,莫再打扰,来人!带方氏下去收拾包袱,送出王府,好生忏悔!若再执迷不悟,本王对你们一家都不会再留情面!”
  正好解了许娇荷的围,她也不必再纠结是否应该出去,权当自个儿睡着没听见,任凭豫王处理此事。
  最终惩罚的是方氏,因着方悦容不知情,也就没罚她。
  出得璋华院,方悦容含泪低泣,方氏自知没希望,也就没再悲伤,还警告女儿,“女人家不能只懂得流眼泪,没人会心疼你,娘已经不中用了,你只能靠你哥哥和你自己,不过是换个住处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若是觉得娘可怜,就争点气儿,实现愿望,将来再把娘接回来!”
  拿巾帕抹掉泪水,方悦容坚强点头,“女儿谨记娘亲的教诲。”
  说起这个王妃,方氏不忘提醒她,“我一直以为这个王妃是个和善好欺的主儿,昨儿个在我那儿也表现得很温和,今日王爷归来后她却称病躲在里头不出来,看来也是留了个心眼儿,往后怕是会对你有所防备,你得更加小心,不管她怎么想,你都要多与她相处,表现得恭顺些,让她无可挑剔。
  若连你也在王府立不住脚,那咱们方家可就没什么指望了!”
  “不是还有我哥嘛!”方悦容小声嘀咕了一句,方氏一提起儿子便恨铁不成钢,
  “常信……唉!别提了!玩心未泯,让他做官他不乐意,天生没个规矩,像极了你父亲,只想做生意,做生意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到头来还不是要巴结当官的,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还要孝敬给人家,何苦来哉?倒不如直接做官儿,等着旁人来孝敬!”
  紧握住女儿的手,方氏一再叮嘱,“我怕他不成气候,只能指望你,你可不要让娘失望啊!”
  母亲之言,方悦容皆默记于心,暗叹没有母亲相伴,接下来的路怕是不好走,但她不能放弃,不能辜负母亲,惟有鼓起勇气向前,不管荆棘,不顾风雨!
  这边母女情深,璋华院却是另一番景象。
  处理好此事,梁东扬这才回里屋,进去便见许娇荷正躺在藤色绸缎帐中,闭目歇息,遂走过去坐于床畔,注视着娇美容颜,细密的羽睫如扇般铺展开来,犹趁得肤色白皙,只是这薄薄的眼皮不擅伪装,清晰可见底下的眼珠仍在来回转动,
  忽生恶趣味的他故意抬指轻抚她脸颊,起初她还没反应,他便越发大胆,指尖缓缓下滑,顺着鹅蛋脸一直向下蜿蜒,滑过项颈,再继续,触到柔软的一瞬间,她终于耐不住而睁眼,迅速握住他的手,紧张而羞涩的小声制止,
  “王爷莫闹!”
  得逞的梁东扬故作恍然,“原来你装睡,欺瞒本王,理该惩罚。”
  灵机一动,许娇荷狡辩道:“妾身这是配合王爷啊!你不是跟姨母说我不舒坦在休息嘛!那我就得装作歇息的模样呗!”
  “看来王妃颇有长进,倒是学会耍嘴皮子了,真该尝尝这伶牙俐齿是有多厉害!”说着他已俯身,封住她的唇,以往她只会羞涩,不怎么闪躲,也还算配合,今日却是一直侧脸,似乎不愿被亲吻,感觉到她的抵触情绪,梁东扬松开了她,不再欺负,微抬身,手臂撑在一侧,观察着她的面色猜测道:
  “你该不会是在想,我昨晚是否亲过方悦容?”
  第21章 亲她了吗
  自她眼底流露出的一抹惊诧和闪躲,正好印证了他的猜测,许娇荷还以为他认为她吃醋,是以不悦,忙否认道:
  “妾身不敢随意揣测,这也不是我该管的。”
  明摆着撒谎,原本没生气的梁东扬一听这场面话反倒有些不悦了,“谨慎是好,可你有时候也未免太谨慎了些,咱们夫妻之间探讨,又没外人,你不必装大度,只管说出心中所想。若然总是说些敷衍之词,我可真会不高兴了。”
  这话也算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她再不胆怯,勇敢的说出心中所想,“妾身听见方姑娘说你昨晚抱了她,还说你们在帐中,却不知……亲密到了哪一步。”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估摸着是有些难为情,梁东扬甚觉好笑,“我若真对她有意,那就该顺水推舟的纳她为妾,何必拒绝之后再私下里乱来?我没喝汤,也就没失去理智,抱是抱了,但并未亲她。”
  这确切的回答总算消弭了她心中的忐忑,窃喜的她喃喃道了句,“没有就好。”
  赶巧清歌进来奉茶,许娇荷想起那赌约,又瞧着王爷心情不错,便与他复述道:
  “那会子姨母过来闹腾,说了那么一番话,我心里自是不舒坦,清歌劝我甭乱想,说王爷肯定不会碰方姑娘,还拿了自个儿的月俸做赌呢!居然还真被她猜中了!”
  “哦?”打量着她,梁东扬心道:这丫头看人倒是挺准,当即发话,“清歌这般信任本王,实该嘉奖,这个月的月俸给十两。”
  一听说有赏,清歌惊喜不已,忙跪下谢恩,她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月俸二两,王爷突然赏十两,相当于半年的月俸了,她怎能不欢喜?赶紧叩头谢恩,而后识趣退下。
  借着此事,梁东扬玩笑似的点拨,“你该跟清歌学习,她对本王的信任都比你多,你铁定是信了方氏的话,认为我真的做了不轨之事吧?”
  她倒也不是完全没信任,只是不敢笃定罢了,“妾身并不是不相信王爷的为人,只怕抱的希望太大,结果又失望,岂不是更难受?是以才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
  到底是表达了真实的想法,没再隐瞒,梁东扬其心甚慰,“倘若我真的与她发生了什么,或者纳她为妾,你会难过失望吗?这是不是代表,你已经开始在乎我了?”
  面颊绯红的许娇荷不知该如何回答,眸光闪躲,模棱两可道:“一直都是这样啊!”
  “并不是。”他能感受到区别,“以往你只将我当夫君一样敬重,并没有爱慕,今日听到你说会失望,我才能感受到你对我开始有了感情,不晓得是不是错觉。”
  这让她怎么回答?胆怯的她根本没勇气承认,犹豫许久,她才道:“我……我也不晓得,王爷就甭笑话我了!”说着顺势滑进了被窝中,羞得不敢再看他。
  但他得意的朗笑声还是轻易就传入她耳中,下一瞬就感觉到被子被揭开,“好了,不笑你,这会子还腹痛吗?可有找大夫来瞧?”
  摇了摇头,许娇荷这才又坐起身子,“其实不曾腹痛,清歌蒙她们的,好让我有借口躲屋里休息会子。”
  “清歌倒是个机灵的丫头,关键时刻还能替你解围。”尽管这丫头目前没什么坏毛病,梁东扬还是得提点,“不过你要切记主仆之别,必要时得端起王妃的架子,可别论什么姐妹情深,以免乱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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