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如荷(重生)》第23/37页


  “我要的是真凶!你扯谎的本领还不到家,就甭在小爷面前献丑了!明义说,连让他去偏殿都是你的主意,而你从未入过皇宫,又怎会对里头了解得那么清楚?还能安排那么多事,究竟是本事通天,还是有人外呼里应?”
  答不上来的杨丰茂模棱两可的推脱道:“用银子收买的呗!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将他的答复记于心底,德望又继续追问,“那你跟方夫人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带她一起走?”
  不说点儿什么,料想他不会罢休,杨丰茂只得交代一些,“方夫人的亡夫乃是我的旧主,我曾跟着他学做生意,可他辜负了夫人,纳了妾室不说,那妾室还谋害二爷,又将家产霸占,方夫人走投无路,是我接济了她,护送她们一家人到京都,
  我虽爱慕她,可她一心要为二爷守寡,不肯改嫁,我也无可奈何,这回想着离开就不能再回来,便想带着她一起走,照顾她后半生。”
  当真是前后矛盾而不自知,这漏洞百出的话亏他说得出口,德望没再问他,又望向方氏,“王爷将你禁足,方夫人还敢乱跑?你不是不愿改嫁吗?又为何随他一起?”
  一直没吭声的她就是在想着如何应对,好在她刚才没有收拾包袱,这会子正好能拿来开脱,当下强辩道:“我……我只是送他一程而已,没打算走,你看我连个包袱都没带。”
  原本德望打算问出个所以然来再回禀王爷,如今看来,怕是不能够了,还得王爷出面才行,于是命人带他们回王府,再行审问。
  先将他们带至后堂看押,而后德望才去找主子,此时王爷已然入帐,但情况紧急,他不得不上报,可这大半夜的,他也不方便进去,便让清歌进去。
  清歌甚感为难,“才刚我出来时,王爷正和王妃说着悄悄话呢!指不定这会儿已经缠绵悱恻了,我若进去岂不是坏了王爷的好事,找骂呀!”
  事有轻重缓急,王爷也不是糊涂人,“你且放心,特殊情况,王爷不会怪罪,我这不是不方便进里屋嘛!否则也不会指望你,快去,莫耽搁!”
  无奈的清歌只得硬着头皮进去,怯怯上报,“启禀王爷,德望说是查到了幕后人,请王爷过去一趟。”
  彼时,梁东扬正躺在许娇荷身侧,凑近耳畔低语着什么,末了还噙住她耳垂,惹得她轻颤,正待继续,便听到下人来报,只得住手,坐起了身。
  许娇荷也跟着起身,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捣鬼,“王爷,我可以旁听吗?我不进去,立在外头即可。”梁东扬只道天色已晚,不让她来回折腾,“你且先休息,我去瞧瞧是个什么情况,回来再告诉你。”
  随后便迅速下帐更衣,候在外头的德望忙给王爷带路,还不忘将审问的结果回禀一遍,梁东扬心下了然,眼中精光毕现,似是已料到什么。
  方岚怡一见到豫王就莫名紧张,被绑了手的杨丰茂本是别着脸立在那儿,被德望呵斥这才不情愿的给王爷跪下。
  之前德望已大致审过一回,梁东扬也就不再废话,直接问重点,“你说一切都是你的安排,那本王倒想问问你,你买通了宫中的哪个太监帮你做事?”
  眼看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最后才蹦出一个李公公,梁东扬再次强调,“全名!若说不晓得,那就是在扯谎!”
  一句话堵死他的后路,杨丰茂没得借口,眼神闪烁,又心知不能不答,只好说了李安的名字。
  把玩着才淘来的一颗锦鲤化龙的蜜蜡坠儿,梁东扬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看得出他其实并不笃定,八成因为李安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名号儿响亮,他才会说报出这名儿,斜睨一眼,嗤笑道:
  “你只听过这一个太监名儿?嗬!想扯谎也不事先打听清楚,李安最近根本不在宫中,被皇上派去行宫那边儿,你又是如何跟他交头的?还是说,根本不是你的安排,你在胡诌?”
  第31章 她头一回主动……
  “我……这……”杨丰茂哑口无言, 慌忙改口说是记错了, 应该是其他公公。
  真是经不起诈啊!侧脸嗤笑一声,豫王又拆台,“其实李安就在宫中,才刚蒙你呢!你也未察觉, 证明你对宫中人事一无所知, 你根本不是主使者,背后还有人, 方氏要求你胁迫明义,欺侮王妃,你才会找到明义,授意此事,其他的细节都是方氏的安排, 这才是真相!”
  方岚怡闻言, 双肩不自觉发颤, 矢口否认,大呼冤枉, “我没有,绝没有谋害王妃, 王爷明鉴啊!”
  “不!跟她无关, 都是我的主意!”
  瞧他虽跪着却也挺直身子紧张相护的模样, 梁东扬真为他感到可悲, ”你对她真可谓用情至深啊!甘愿为她顶罪, 可她呢?不敢承认, 拉你做挡箭牌,这样自私的女人,真值得你为她卖命吗?”
  轻蔑一笑,杨丰茂自是看得懂豫王的意图,才不会中他的计,“王爷想挑拨?怕是要失算了!”外人自是不会懂得,方岚怡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若无她,他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她影响了他的一生,是以他甘愿为她做任何事!即便是死,也绝不皱眉,
  “我有罪,我认栽,任凭王爷处置,但方夫人是无辜的,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她与此事没有任何牵连,凡事要讲证据,相信王爷也不会胡来吧?”
  打量着他坚毅的目光,梁东扬啧啧叹息,“还真是条汉子!只可惜,忠心用错了地儿,为虎作伥便该死!”
  随后他又看向方氏,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此刻在想什么,看到一个男人愿意为她卖命,她的心,就不会动一动的吗?
  “方氏,你敢说,此事你真的毫不知情,都是这个男人一手策划?”
  紧张的看了杨丰茂一眼,自责的方岚怡不知该如何作答。怕她心软,杨丰茂抢先回答,“都是我,不要再逼问她,她是无辜的!”
  这个狠毒的女人若是无辜,那天下哪还有什么恶人?德望上前便是一耳光,“王爷没问你,嘴巴闭紧点儿!”
  不肯轻易罢休的梁东扬直视于她,逼她答复,“回答本王,你是否知情,是否参与?”
  他就是要让杨丰茂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他所维护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一副自私嘴脸!
  五味陈杂的心煎熬得她快要发疯,但又明知必须给一个答案,思来想去,犹豫许久,她最终闭眼狠心道:“我不知情,没有参与……”
  此刻的她甚至不敢再去看杨丰茂,只觉自个儿对不住他,而他竟是笑了,仰天大笑,并无怪罪,只有释然,似觉还了她最大的人情一般舒畅,并无忏悔之心,
  “事实如此,杀剐随意,我杨丰茂无怨无悔!”
  局面已然明朗,梁东扬也不着急,命人将他们分开关押,临走前还不忘跟方氏说,“明日会有证人过来,到时看你如何狡辩!”
  果见她神色微紧,似是很惶恐,今夜怕是不得安稳咯!只要确定是谁,手段他有的是,方氏休想撇清自己!
  处理罢此事,已是亥时,梁东扬这才回到璋华院中,就猜许娇荷睡不下,正等着他的消息。
  听他大致复述了一遍,许娇荷也算是明白了,“所以这个杨丰茂是甘愿替方氏背黑锅?”上回给王爷下药,许娇荷只当她是妇人之见有私心,倒没有多恨她,这一回竟然想尽办法要毁她清白,原因是什么?
  “我究竟哪里得罪了她,她为何要想方设法对付我?还想这种阴招,这已不仅仅是想毁我清白,是想将我迫至死路!”
  梁东扬也不敢肯定,但能大致猜到方氏的心思,“估摸她是想着,一旦你清白被毁,我就会休了你,她女儿就有机会了吧!”说来甚是可笑,“上回的教训还不够吗?她还不懂本王的心思,居然还在异想天开。”
  许娇荷不敢想象那后果,也亏得她万分幸运,有人相救,否则只怕早没了清白,除了自尽,她真的别无选择。
  一想起这个,她就对豫王格外感激,“难为王爷大半夜还在为此事奔波,都是妾身给你添这诸多麻烦。”
  “那我是不是也该跟你道个歉,毕竟方氏是我的姨母,你也是因我而被谋害,岂不是我的错?”
  这么一反问,她果真无话可说了,“王爷能言善辩,妾身自是说不过你。”瞧她一脸委屈的模样,梁东扬笑将她搂入怀中,
  “那我闭嘴成了吧?可不敢惹你不悦,不然又得绞尽脑汁的去哄。”
  这样的宠溺是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回想从前,她越发动容,“我娘去得早,父亲虽然待我不错,可我始终是女儿家,跟他没有多少话说,唯一信得过的就是清歌,
  嫁到府中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被人挑刺儿,面对王爷时也小心谨慎,担心哪句话说错会惹你生气,从来没有真正的轻松过,没想到王爷居然对我这般真诚,出了这样的丑事,你都没有嫌弃我,还百般安慰,彻查真相,为我雪恨,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
  感激的许娇荷自觉无以为报,微扬小脸,在他脸颊印上一吻,虽是蜻蜓点水般的接触,却如烙铁般烙印在他心间!
  以往也曾深吻过,但那都是夹杂着□□的念头,渴望品尝她的甜美,而今日,她这猝不及防的一个吻,仅仅只是面颊,竟令他沉静的心湖荡起点点涟漪,心,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动了一瞬,那种感觉太奇特,他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为何竟有种难以言喻的甜腻?
  虽舒畅,却又让他觉得恐慌,只因梁东扬觉察自己竟有些贪恋这种奇妙的感觉,以往他只当她是妻子,应该对她好,仅此而已,好话他会说,心却守得严密,此刻这种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令他无所适从,甚至不敢再去细思,这到底算什么?
  亲完她就有些后悔,也不晓得方才是怎么了,居然鬼使神差的主动亲了他!而他则是怔怔的垂眸望着她,神情有些怪异,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惊喜,难道嫌她太放肆直白?
  羞怯的她再无勇气看他,低眉躲在他怀中,嘤咛着将头埋了起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下次不敢了!”
  这娇糯的声音听在他耳中似叮咚的泉水一般,温热的在心间缓缓流淌,轻抚着她披散在身后的柔顺长发,今晚的梁东扬格外愉悦,
  “你做得很好,于我而言,这是惊喜,我很喜欢。”
  许娇荷总觉得他说这话时的声音并不是特别激动,平静得让她怀疑这只是安慰之辞,“真的吗?可我方才并未从你面上看出喜悦之情啊!”
  真正的喜悦,他是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的,就像心涧幽潭中悄然盛开了一朵花,静谧绽放着,没有人看到,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能单凭神情去判定一个人的真实情绪,神色可以作假,你得用心去感受。”
  郑重的一席话,令她越发茫然,好奇抬首凝望着他,却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他的眼眸幽暗晦涩,似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虽然近在眼前,她总觉得和他还是有距离的,但是今晚,似乎近了一小步,只因他此刻的眸中,满满的都是她!
  而他不似往常那般去亲吻她的唇,向她索欢,而是轻柔的在她额前印下一吻,而后拥她入怀,比之以往稍稍用力,无比珍视的感觉。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异常,
  “王爷可有什么心事?”
  然而他只是拥着她,沉默许久才开口,“夜已深,睡吧!”有些话,他不知该如何表达,惟有选择沉默。
  她也没多问,料想他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开口。
  次日天未亮,梁东扬便起身入宫上早朝去了,得知母亲被人带至豫王府,方悦容想去见她,却被人拦阻,无奈之下,她只得跑去找王妃求助。
  许娇荷香梦正甜,这般被打扰自是不快,但人都来了,候在外头,她也不好不见,勉强离开温暖的被窝,简单洗漱装扮,到外间去见。
  不必费心去猜,也能料到这表妹会说什么,无非是为她母亲开脱,“我娘一直在别院待着,哪儿也没去,不可能谋害王妃的,王妃,嫂嫂!容儿求求你,让我见母亲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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