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敛财手册》第13/233页


  王姨娘便告诉杨芷在辛氏面前尽孝,对杨萱忍让。
  辛氏饱读诗书光风霁月,不屑于内宅争斗,对杨芷基本与杨萱无异,不管是吃穿用度,还是教授两人识字弹琴,并没有分出个高下来。
  而杨萱性情单纯,虽然因为被阖家宠着略有些骄纵任性,却完全没有坏心思。
  王姨娘对眼前的生活很满意,杨桐已经成为嫡子,将来势必要承继家业,杨芷又过得顺心。
  剩下的就只有杨芷嫁人这一件大事了。
  而依着辛氏的性情,肯定不会随意给她打发个人家。
  杨芷由己身推及朝政。
  太子是圣上御笔钦定的,他们这些人都改变不了,为什么不想方设法为自己讨些好处,却偏偏要跟太子为敌?
  只因她是庶女,平常谨慎惯了,不愿意多言,可心里对杨萱的话却是一百个赞成。
  杨萱得了杨芷支持,也极为高兴。杨芷心眼多,她们两个合力在辛氏眼前多吹吹风,如果能说动辛氏,杨修文那边就容易多了。
  想到此,杨萱甜甜笑道:“我就知道,姐对我最好了。等歇完晌觉,咱们请奶娘把袄子裁出来。我可以保证,姐穿银红色肯定好看。”
  杨芷微笑,“我听你的。”
  两人各自回了各人屋子。
  杨萱本想再仔细回忆下前世关于范直的事情,却是有心无力,头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而此时,夏怀宁正在庙会卖首饰的摊位处闲逛。
  这里卖的首饰并不名贵,以银饰或者鎏金饰物居多,可胜在式样新奇,也得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青睐。
  夏怀宁慢慢踱过去,忽而定住步子。
  墨绿色的姑绒上,摆着对小小的赤金耳坠,耳坠细细长长,底端做成星星状,静静地散发着光芒。
  记忆里,也曾有人戴着这样一对耳坠,金色的星星垂在她脸旁,轻轻荡起好看的漩涡。
  夏怀宁看得有些呆,指着耳坠问摊贩,“大叔,这耳坠子多少钱?”
  摊贩见是个衣着普通的半大小子,只当他在戏弄自己,大手一挥斥道:“管多少钱,你买得起吗?毛都没长齐还学人家买玩物,赶紧一边待着去,别耽搁我做生意。”
  旁边卖瓷器的摊贩听见,扯开嗓门道:“嗨,小兄弟,有了相好的姑娘了?回去跟你娘要了银子再来。”
  周遭人发出欢快的嬉笑声。
  夏怀宁捏一捏荷包里寥寥可数的几个铜钱,红着脸走开了。过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燥热才慢慢散去。
  眼前,仿佛又闪现出回忆过无数次的情形。
  在摆满了大红色陈设的喜房里,他从喜娘手里接过喜秤,轻轻挑开喜帕。
  喜帕如蝴蝶般飘然落地,杨萱俏丽的面容便出现在他面前——温婉的柳叶眉,圆圆的杏仁眼,眸中水波潋滟含羞带怯,腮边涂着胭脂,为那张白玉般的面颊增添了些许霞色。
  唇上涂了口脂,水嫩欲滴。
  而那对细长的星星就在她脸旁轻轻摇动。
  夏怀宁顿时无法呼吸。
  他没想到这个新过门的嫂子会这么漂亮,又是这么柔弱,仿佛春日枝头初初绽开的野山樱,娇嫩缱绻,等待着人去采撷。
  原本,夏怀宁对于代替长兄行房还极为不情愿。
  可瞧见杨萱的长相,先前的不满尽都变成了期待,变成了无法抑制的火焰,才刚点燃便已燎原。
  当热情如烟花般绽放,当大脑因激动而空茫,夏怀宁低头看到她腮边的泪,被龙凤喜烛照着,像是莹润的珍珠,楚楚动人。
  夏怀宁心生怜惜,俯身想吻去那行泪,她却劈手给了他一巴掌。
  一个七尺男儿怎可能由得女人作威作福?
  尤其他是夏家幼子,从小被夏太太宠着长大,还是头一次被人掌掴……


第11章
  夏怀宁气极,将她身上衣衫全部扯掉,毫不犹豫地再度进入了她。
  他折腾她大半夜,她也哭了大半夜,直到过了子时才沉沉睡去。
  她鬓发散乱,乌漆漆地铺了满枕,雕翎般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那双美丽的眼睛,脸颊上,泪痕犹存,格外的天真稚气。
  夏怀宁痴痴地望着她的容颜,心里满是懊悔。他是想待她温存轻柔些,并不愿这般粗鲁,可箭在弦上,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
  也便是那一夜,他爱上她,她却恨了他。
  ***
  夏怀宁顶着满头大汗回到干鱼胡同。
  夏太太一手叉在腰间,另一手虚虚地点着夏怀茹破口大骂,“那个穷书生有什么好,就是面皮长得白净些,可白净能当饭吃能当衣裳穿?告诉你,少跟他眉来眼去的,前头齐娘子说了,后天孙家的媒人过来下小定。要是这桩亲事黄了,你到哪里找这么户殷实人家?”
  转头瞧见夏怀宁回来,立刻变了张面孔,不迭声地吩咐张嬷嬷,“快去端茶,再拧条帕子过来……看热出这一身汗,大热天的跑哪里去了?”
  夏怀宁避而不答,接过张嬷嬷手中帕子胡乱擦把脸,哑着嗓子道:“娘,孙家的亲事退了吧,不是个好人家。”
  “就是,”夏怀茹立刻接茬,“孙二胖得跟头猪似的,走不了两步路就呼哧呼哧喘,肯定是个短命鬼。”
  夏太太怒道:“胖点怎么了,胖说明油水足,有福气。换成别家,能出得起二百两银子的聘礼?孙家财大气粗,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人家从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就够我们这些人一年嚼用。”沉着脸,一本正经地道:“这亲事绝对不能退,你爹死得早,这些年我拉扯你们三个,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你要是不帮衬家里,怀远和怀宁拿什么成亲娶媳妇?你想让咱们夏家断了根?”
  夏怀茹顿时短了气息,一跺脚甩手跑了出去。
  夏怀宁唇角翕动,终是没有再开口。
  眼下家里的确是毫无进项,而花钱的地方却处处都是。
  单是他在书院的束脩每月就要一两银子,而且,为了不被同窗低瞧,夏太太总是扯了好布料给他做衫子,每天还往他手里塞几文钱,以备喝茶或者吃点心所用。
  夏家祖籍山东文登,有年发海水遭了灾,夏怀宁的父亲夏壮跟随几个同乡一道逃难到辽东,投在总兵廖英承麾下。
  山东汉子本就有股拼劲儿,加上夏壮天生三分蛮力,很受廖英承器重。
  启泰帝登基时,廖英承进京勤王,夏壮跟随左右,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启泰帝坐稳皇位,开始论功行赏,夏壮被任命为辽阳城守备,赏银三千两。
  夏壮用这三千两银子买了干鱼胡同的两进宅子,回山东老家娶了原先邻居家的姑娘。
  这便是夏太太。
  夏太太本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渔家女,摇身一变成了使奴唤婢的主子,心里美得不行。
  她也着实有些福气,成亲第二年,也便是启泰三年,夏太太生了夏怀茹,紧接着又生了夏怀远。
  谁知道好日子并不长久,夏怀宁五岁那年,女真人举兵进犯,夏壮战死。
  夏家的天突然就塌了。
  夏太太将下人遣散了大半,只留下孙嬷嬷和张嬷嬷并一个小丫头帮她洗衣做饭照看孩子。
  可是再多的银子也经不起长年累月的只出不进,何况夏壮原先的俸禄并不算多,没留下多少现银。
  不过两年,家中就开始捉襟见肘。
  有个曾经与夏壮共过生死的朋友主动找过来,说他愿意带夏怀远去辽阳,那里尚有夏壮旧部,能照拂一二。
  夏太太不舍得让儿子去,可夏怀远却是铁了心,说与其在京里混日子,倒不如当兵谋个出路,还能给家里增加点进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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