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谋》第64/110页


  董昭昭撇了撇嘴,“你有这种癖好,本公主自管不着。你和你那个好姐妹李温直一样,净喜欢偷偷摸摸地讨好男人,登不上台面。”
  申姜听她提起李温直,“董昭昭,你还是这般喜欢诋毁旁人吗?李温直又不曾得罪你,你何必指桑骂槐?”
  董昭昭身旁的婢女顿时道,“诋毁?李温直不知廉耻,勾引我们公主的驸马,妄图给驸马做通房,蓄意破坏我们公主的婚事,这都是事实,怎么诋毁她了?”
  申姜阴阳怪气地说,“奇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你驸马是谁?”
  董昭昭恼躁道,“你少装模作样,李温直敢勾引不病哥哥,没准就是你挑唆的。我告诉你们,他是我的驸马,皇兄已经颁下圣旨赐婚了。就算不病哥哥收她,也只能做个通房、奴婢。”
  申姜有几分生疑,不晓得怎么回事,路不病就成了董昭昭的驸马了?
  她被贺兰粼拘在宫中时日已久,完全就和外界割裂,对于董路李三人的恩怨并不知悉。
  董昭昭却以为她在装傻充愣,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暗含泪水,跺了一下脚,就恨然走开了。
  一提起路不病,她那嚣张的气焰就全不在,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副伤心不已的样子。
  申姜不喜董昭昭的娇纵,如今见这混世魔王竟也会伤心,心中暗爽,本不欲多管此事。
  但董昭昭言下之意,竟好像指责李温直和路不病有瓜葛,不由得让她心间增忧。
  李温直怎么和路不病瓜葛上了,李温直她现在又在哪?
  她如个懵懂老人一样,眼和心皆是盲的,搞不清楚状况。
  ……
  次日,沈府传来消息说,长女沈珠娘要远嫁塞外。
  这自然不是沈氏族人的意思,是贺兰粼从中斡旋。申姜求贺兰粼救沈珠娘一命,没想到他这是这么救的。
  沈珠娘那素未谋面的夫君,是个常年戍守边关的糙汉子,有个将军的名号在身。
  沈珠娘天生丽质,本来能入宫当贵妃当皇后,如今却只能远嫁塞外,一生饱尝风沙之苦。
  只是因为帮了她。
  申姜明白,贺兰粼已经最大程度地干涉沈家的家务事了,事情的结果已然如此,再哀缠贺兰粼也没用了。
  想起从前自己对沈珠娘的种种怀疑和防备,申姜思之益愧,沈珠娘这一远嫁,怕是今生都难以再见,便求着贺兰粼想见她最后一面。
  贺兰粼对她上次胆敢私逃的事耿耿于怀,并不应允。
  他漫不经心地抚着她平坦的小腹,玩笑似地说,“若你有了咱们的孩儿,我什么事都允你。”
  申姜大为恶寒,颤颤向后退了一步。
  从前老郎中说过,她血凉,身子又单薄,难有子嗣。
  ……幸亏血凉。
  怀上贺兰粼的孩子?她难以想象,并且坚决不愿意。
  贺兰粼却柔淡一笑,心甚向往。
  他认真地说,“我今日还真寻了个太医,只不过不是给你看的。等它日也为你寻一个,看看你这身子怎么补补才好。”
  原来路不病的双腿新残,尚有医治之机,如今天下初定,贺兰粼便欲为他寻天下名医,好好治一治这腿伤,看还有没有再站起来的希望。
  半晌,江无舟禀告说路侯到了,申姜往外一望,但见路不病坐在轮椅上由一青裙少女推着,那少女正是李温直。
  李温直神色郁郁,眉目间尽是惨淡之色,而路不病却面带笑容,看起来甚是依恋李温直。
  申姜想知道,董昭昭说的那事,到底是什么。


第39章 赐婚
  路不病乍然见了贺兰粼, 含羞带喟,轻锤了下自己这双烂腿。
  他挣扎着欲从轮椅上挪下来,“微臣、参见陛下。”
  贺兰粼怎会让他跪, 将他扶了起来。
  路不病惘然道,“微臣的腿废了,没能襄助陛下完成登基大业, 论功劳不如董无邪兄弟,论智谋不如江无舟兄弟……却忝居十侯之首,实是惶恐不安。”
  贺兰粼摇摇头,“从前你的襄助之恩, 我皆记得。你虽双腿有恙, 心思却最正,最能震慑众人。这十侯之首, 你当之无愧。咱们兄弟一场,不必谈这些话。”
  他们兄弟久久没见, 寒暄了好半晌。申姜默默站在贺兰粼身后,注意力全放在李温直身上。
  李温直本郁郁难欢,蓦然见了申姜, 又惊又喜, 朱唇轻淡地展露了一丝笑颜。
  治骨伤的大夫上前, 将路不病推到内殿, 细细诊治。
  半晌又将他推出来, “回陛下,路侯这骨伤时日未久, 微臣可以竭力为其接上, 只是需要几味断续的灵药。”
  贺兰粼叫人拿了纸笔, 叫大夫将药方写下来。但见药方上全是珍贵药材, 有的甚至需去深山老崖、雪山沙漠中去取,一时半刻难以凑齐。
  贺兰粼颇有憾恨,路不病垂下头,怅然说,“陛下不必为臣这瘸子费心了,臣最大的愿望便是推翻旧朝、辅佐您登基。如今大业已成,臣就算一生都坐在轮椅上,也再无遗恨了。”
  他说着不在意,面色却暗淡,颧骨外凸,那双腿缺失的自卑之意掩盖不住,哪有半分从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贺兰粼说,“我会尽快叫人凑齐这些药材,到时必叫你双腿痊可,丢了轮椅重新站起来。”
  路不病转悲为喜,黯然神伤之意略减,眼中重新鼓起一点希望。
  仆人上了新茶,贺兰粼坐下,和路不病闲谈起来。
  男人之间的话头,左不过是些朝政上的事,无聊得很。
  申姜急于想问问李温直的近况,便欲寻个由头,把李温直拉出去。
  刚要动念,就听贺兰粼漫不经心地提起,“……董无邪昨日来求我为昭昭和你赐婚,言辞态度诚恳,说是昭昭早对你情根深种。我暂时按下了,今日来问问你的意思。”
  路不病神色微变,下意识地望向李温直。
  李温直埋着脑袋,手指隐忍地绞在一起,一个字也不发。
  路不病见此,神色更是怪异,犹豫了一下,就想拉住李温直的衣袖。
  贺兰粼轻咳了咳。
  路不病登时惊觉,“陛下……?”
  贺兰粼平静道,“朕问你话呢。”
  路不病牙齿轻击了下,支支吾吾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贺兰粼见此,品啜了口茶,拂了拂身旁的申姜,“阿姜,你和李温直好久不见,去叙叙旧吧。”
  申姜求之不得,应了一声,去拽李温直走。
  李温直复杂地望了路不病一眼,钉在原地,竟不大愿意走。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终是和申姜离开了。
  两女走后,路不病才沉沉开口,“陛下,微臣和昭昭不合适,这么多年来,微臣一直把昭昭当妹妹疼爱,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贺兰粼淡嗯了声。
  “可依董家兄妹的意思,似乎非你不可。”
  “昨日董无邪来找我时,说昭昭为了你茶饭不思,容色憔悴,今生非你不嫁。”
  路不病冷汗暗流,双唇绷成一条线,不知如何接这话。
  在军营的这段时光中,两个少女,都或多或少地与他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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