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萌于虎》第181/246页
见有马车驶来,围观群众向两侧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有将领模样的男子向马车走来,挥手喝道:“走开,走开,官府正在办案,此路已封,请绕行。”
“军爷,好好的为何要封路,敢问这里发生何事?”车帘撩起一角,一个头戴纱帷的女子坐在车内,看不清脸,声音端的好听。
那将领道:“犯官梁大钟涉嫌东昌侯谋反一案,苍梧王命我等即刻羁押梁大钟进京候审。”
扶着窗帘的手一颤。
车帘掀起,头戴纱帷的女子从车里下来。
这时候,大门开了,有官兵押着身穿囚服,头戴刑枷的老者出来,此人,便是河间太守梁大钟,在他身后是虢国夫人,简蕙,也是梁大钟嫡妻,正牌的太守夫人。
在简蕙身后,是一众哭天喊地的女眷们。
简蕙回头一瞪,道:“都给我闭嘴。”
扰人的哭声,总算停了。
“还当自己虢国夫人呢?简氏一族早都倒台了。”有官兵持戟就要落在简蕙背上,长戟被人一把握住。
“喂,你这女子,不要干扰官兵办案。”那将领腰中佩剑出鞘,挥向那头戴纱帷的女子。
女子丝毫不惧迎上他,那将领及时收剑,纱帷裂做两半,掉了下去,头上束发的发簪断裂,长发披垂而下,露出女子倾城倾国的一张脸,那女子正是细奴。
“阿奴!”简蕙乍见细奴,眸色立变,“你怎这时候回来了?快走!”
梁大钟吸气:“书儿!”
“阿爹,阿娘。”细奴唇角含笑,摇头道:“女儿身为犯官家属,逃得一时,焉能逃得一世,女儿不悔。”
“大人,我本犯官之女梁温书,自愿伏法。”细奴双膝跪地,伏首。
“书儿,你这傻孩子。”梁大钟一脸惊痛,眼睁睁看着爱女被官兵上戴上刑枷,梁大钟摇头道:“书儿,你不该回来。”
“女儿与阿爹分开十载有余,女儿想念阿爹。”阿娘屡屡进宫还可得见,想见阿爹一面就难了,只因太后不准。
简蕙心头大恸,一时抱着细奴大放悲声:“我儿糊涂啊。”
一袭蟒袍闻得哭声,随后跨出门来,见门口聚了一堆人指指点点,貌似出了什么事情,遂道:“怎么回事?”
“回王爷,犯官之女梁温书前来投案。”那将领如实回禀。
身着蟒袍之人闻听梁温书的名字,身子莫得一僵,唇间轻念:“梁温书。”
“是的,她亲口承认她是犯官之女梁温书。”那将领手指简蕙护在怀中,长发委地的白衣女子。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细奴身体一窒。
简蕙老泪纵横,嘴里絮絮叨叨:“你这傻孩子,你走上一条不归路你可知道。”
面前停了一双云纹皂靴,细奴顺着那靴子望上去,一袭紫衣蟒袍映衬得他愈发俊逸出尘,他眉心深皱,唇角微张,看着她亦是一惊,出口竟是:“你来此作甚?”
细奴自嘲一笑:“王爷都亲来查案了,我缘何不能来?况,我本是犯官之女。”
“住口。”他冷声喝止,回头冷睨那将领一眼:“你搞错了,她不是……”
“苍梧王不必多言,先不论梁温书是否犯官之女?单她在做影卫指挥使期间,曾参与刺杀朝中大员一项,就难逃国法制裁,我这里有荣太妃口谕,太妃命我等务必生擒影卫指挥使梁温书归案,好在苍梧王大义灭亲,竟先我一步擒获此女,多谢苍梧王出手相助,荣荻感激不尽。”
荣荻打马而至,挥手,御林军手中箭矢齐齐对准细奴。
“末将罗赞参见国舅爷。”
“罗将军辛苦了。”荣荻笑道。
那叫罗赞的将领颔首:“国舅爷客气了。”
“国舅爷待如何?”邹玄墨上前,持握细奴手,将她护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