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萌于虎》第199/246页


  细奴刚进大理寺监牢,跟着北海王就来了,他问了秦蹇同样的问题,细奴觉得他们这个问题很可笑,明明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到头来,她倒成了千夫所指的那个罪魁祸首,那么她的委屈向谁来诉?
  
  “好吧,诚如你所想,我欺骗了你们,我罪有应得,我如今受到了报应,被关在这里失了自由,你心里总归能好受些,你走吧,今天的话,我已经听过一回,我累了。”细奴下了逐客令,闭目,再不多言。
  
  秦蹇眉心深皱,他没有那个意思,他心里很乱,听说她被收监,他情不自禁就潜入牢房来看她,可是出口的话语却是句句伤人,听她意思,莫不是王爷之前已经来过了?
  
  “我知道我今天语气重了,你别在意,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我……保重。”
  
  待秦蹇离开,细奴依旧不曾睁眼,歪靠在墙壁上竟睡了过去。
  
  细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被拥入一个温暖且宽阔的怀抱里,那个怀抱带着她熟悉的淡淡墨香,令她莫名心安。
  
  细奴一觉睡醒,牢内微明,高墙上的小窗透出些许光亮,她居然在牢里已经渡过一夜。
  
  细奴依旧保持那个靠墙的姿势,只是身上多了一件属于男子的黑色披风,细奴想了想,还是没有丝毫头绪,她最近比较嗜睡,睡得太沉。
  
  会是他吗?既然来了,为何不叫醒她?
  
  公堂之上,二王并坐。
  
  “今日提审犯官梁大钟,邹兄今日状态貌似不佳,要不……”
  
  “卫贤弟客气了,时辰不早了,还是提早开审吧。”
  
  这人可真会装蒜。
  
  “带人犯。”卫霄重重拍下惊堂木。
  
  卫霄眼睛凝在邹玄墨的发上,伸手自他发丝上摘下一棵稻草屑,用两人可闻的声音说:“这是传说中的粟米壳?”
  
  明知故问,邹玄墨瞥他一眼,不置一词。
  
  卫霄勾唇深笑,“你不会家都没回,直接来了刑部……得,当我没说。”卫霄摆摆手。
  
  卫霄看了《玄天观主.笪生传奇》知晓笪生因为凤凰蛋一事触恼宣和帝,从而被宣和帝下了大狱,身为河间王的卫昔夜夜入监牢陪伴笪生,到底是卫昔的子孙,如今梁温书锒铛入狱,邹玄墨竟也入监陪伴梁温书到天明,若非公堂之上,卫霄很想仰天大笑,嘲讽他一番。
  
  “吾妻入狱,卫贤弟貌似很有些幸灾乐祸?”
  
  “岂敢岂敢。”卫霄就是觉得邹十三的子孙太过重情,这可是皇家子孙大忌。
  
  话说回来,若非邹十三当初痴念过甚,也没有他卫霄今天的无上荣耀,说到底,他与邹玄墨本是同宗,理应同气连枝才是。
  
  “其实想救她,也不是没有法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卫霄这样说。
  
  邹玄墨眸色微拧,“能否说具体点儿。”
  
  卫霄说:“你的女人是什么秉性你该清楚,杀没杀人可不是林招娣一句话的事,你想想,林招娣手中持握的证据能有多少可信度?顶多也就是别人的一杆枪而已,我可听说那林招娣之前仰慕荣国舅,后来邂逅了苍梧王你,便茶饭不香,神思昏聩,倘若苍梧王肯施舍一点点时间的话,尊夫人在狱中的日子应该不会很长。”
  
  卫霄一语,邹玄墨茅塞顿开。
  
  “多谢卫贤弟提醒。”浓眉渐次舒展,向着卫霄拱拱手。
  
  “我刚刚有说什么?”卫霄刻意装傻充愣。
  
  “待吾妻出狱,吾夫妻二人定当于齐茗斋相请卫贤弟,届时贤弟可得赏脸啊。”
  
  “可有醉八仙?”卫霄酒瘾上来了。
  
  邹玄墨笑道:“两坛够不够?”
  
  “尽够,尽够,如此,让邹兄破费了。”
  
  “好说,好说。”
  
  两人在上方低低咬耳朵,且相顾一笑,看得身侧六位陪审官面面相觑,这是什么状况?
  
  “启禀王爷,人犯带到。”梁大钟被押了上来。
  
  堂上二人正了正脸色,邹玄墨对身边的卫霄,以及在座的陪审官道:“按理我是该回避的,但是皇上发了话,我还须得在侧旁听,今日就劳烦卫贤弟一人主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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