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25限》第2/39页


  “漠……”门被嘭地撞开,叶之小小的身形首当其冲地闯进来。他,永远是动作最迅速的那一个……
  “漠?漠?喂――”叶之最后一声吼震掉了叶漠手中的水杯,清清爽爽的玻璃粉碎声如惊雷般炸开。瞬间,大厅里嘈杂鼎沸的声音停顿下来,所有的目光聚焦于这方的阴暗处。叶漠恍惚地抬眸望向眼前的弟弟,适才虚幻的思绪似乎被硬生生地从中折断,却又似乎仍在潜意识中进行,以至于根本分不清这凑巧接轨的叫声的前与后,梦里与梦外。好一阵子,才让自己稍稍清醒过来。
  “叫我?”叶漠食指轻轻划过眉宇,淡淡洒去围拢而来的失落感,累得几乎无力移步。
  “又在发呆!”叶之收去玩笑的意图,细细地打量寡言内敛到几乎“自闭”的二哥。从昨天遇到她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迷蒙,从未有过的现象。喜好沉默的叶漠会思考,却绝不会发呆。封闭住的内心总让旁人探不入深处,只有无能为力地失措。真的与她有关吗?另一个缪姓女子,一个才二十整岁的丫头?“你到底怎么了?”
  是啊!他怎么了?一再忆起早该淡去的一幕,只因熟识的景象偶尔相撞吗?母亲死前的苍白与她倒入怀中的感觉是那么相像,相像到再次掠起他的悲伤。
  “回去了!”叶漠避开弟弟询问的目光,也避开连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怪异情结。
  “回去?那即将开始的记者招待会怎么办?邝涧会跳脚的!”叶之夸张地笑。向来不涉及商界、也从不过问“丰程”运作的他也知道这次与“培亚”的合作案足以震动香港乃至世界各国的商界,更可媲美去年叶沙主持“德江”吞并“仇氏”的豪举。也所以,消息一放出,即引得各大媒介争相报道。光看今夜出席发布会的记者人数就足以证明。这样的重大场合,合作他方的最高领导者却提早离席,又会给那群善于捕捉新闻的记者提供怎样的渲染机会?
  “谁说我会跳脚?处理这种场合对我而言绰绰有余。”本周旋在宾客与记者之中的邝涧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望着满地的碎屑冷冷而言。他没有自夸!除了必要出席的公共场合,其余叶漠所不愿参加的宴会及招待会均由邝涧代为应酬。这个“丰程”的最高行政助理,对内为叶漠不可或缺的左右臂膀,对外则是叶漠的替身面具的邝涧反倒更有几分总裁的气势。难怪前一阵子有喜好挑弄是非的八卦利用这一点来制造谣言,企图颠覆“丰程”内部人际关系。对此,叶漠始终保持沉默。没有争论,又哪来延续?只有不断地加氧,火势才会越烧越旺。邝涧更是不屑一顾,他忠于叶漠,这一点就已足够。“离开也好。刚才那声大动静,已经让几个耳目灵敏的记者注意这边了。若让他们捉住你的踪影,是绝不会轻易放行的。只是,怕要让湛总失望了。刚还在说,等招待会顺利结束后,要好好地跟你庆祝一番。”
  “交由你处理!”叶漠递过一只精致的小型录音机到邝涧面前,“明早还我!”老规矩,记录下整场招待会的内容!他是真的只适合隐于幕后规划全局,在适然中将才智发挥到极至的。信任邝涧,但有时信任会在无形间为对方造成压力,幸好,邝涧能力卓越。在这一方面,他实在不是身先士卒的好将帅。长腿跨出一半,突然顿住身形,问:“孟呢?”
  “他?”邝涧翻腕看手表,“现在应该仍在实验室研制合作案的新产品。合同签定的时间越近,新产品出炉的时间也越近。况且,他也不喜欢这类场合。”
  “唔!”点一点头,再问叶之,“和我一起?”知道弟弟比他更不喜欢商场,若非要求,他绝不会踏入此地半步。希望他出席,只因――“丰程”也是他的!
  靠着墙壁听他们对话的叶之眨一眨眼,笑得诡异,“我是很想跟你一起离开,只是现在――恐怕你也无能为力?。 ?br/>  两人还未完全理解他的笑意,蜂拥而至的记者群已给了最明确的答案。叶漠一窒,向后退去。仅凭邝涧个人的力量实在很难拦阻好电子的炒作高手,对他们而言,能抓住深居简出的叶总裁该是今晚最贵的票价。所以,对准目标,镁光灯闪烁不停,问题也是一个接一个。
  “对不起!大家若对‘丰程’与‘培亚’的合作案感兴趣的话,稍后的招待会我会为大家一一解答,请耐心等待!可若有涉及叶总裁的私生活,抱歉,一律不予回答。”邝涧利用身长优势尽力阻挡咄咄逼人的记者群,更偷闲狠瞪一眼招惹来这群“膏药”的叶之。拦得尽力,却仍有一人突破防线。“那么,请容我问一个无关上述两项的话外题!”那名记者手中的笔已全然摆出架式,预备记录下从叶漠口中吐出的每一字句,“外界有传言称,去年‘德江’吞并‘仇氏’的案子震动两地商界,全因‘德江’族内权力之争。叶沙为了篡位,利用卑鄙手段搞垮‘仇氏’以讨好原总裁,身为叶沙弟弟的你更是不惜在幕后搞小动作,以协助哥哥登上‘王位’,致使叱咤香港几十年的老字号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最后还惨遭家破人亡的厄运。传言是否属实?叶总裁对此又有何解释?”
  “不需解释!”叶漠厌倦地越过这名记者。根本未作考虑便留下淡淡的一句供人回味。解释?愚蠢的要求!
  “不解释?算是默认吗?”记者见他欲走,岂图用最偏激的定论逼他回头。
  “见仁见智!”他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不容身后的男子再有张口的机会。
  “这么不合作的回答方式,恐怕明早各大报刊的经济版头条除了你的大幅照片外,更会配以整版的文字烘托气氛。这便是你的经商之道吗?鹤立鸡群地显示自身的独特?难怪如今商界,身价最高的黄金单身汉非你莫属,而无论是经济版还是娱乐版的记者,对你――‘丰程’的叶当家最为感兴趣。”傲气的女声跟着叶漠跨出门槛,任合上的门阻隔去室内的喧哗。一身质地昂贵的黑色晚礼服勾出完美的线条,由浓妆饰缀的俏脸彰显骄纵的气势,“而你又将与之合作的‘培亚’企业摆在第几位?你的态度离开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
  “湛小姐对我们家叶漠有兴趣吗?”刚安抚完正替他善后的邝涧,随之跟出的叶之便瞧见了这一幕,笑着替叶漠接上话题,否则,这位“培亚”总裁的大女儿、现任总经理之职的湛瑛小姐会受到更大的“侮辱”。
  “胡说!”湛瑛轻叱,退后半步时,眸光滑过叶漠。
  “那为什么适才仍在主席台前与人交谈的你,会在叶漠离开的瞬间跟出呢?”叶之不怀好意地笑。
  “你!”始料未及的湛瑛像是被抓到把柄般刷红了脸颊。怎么可能?这样不经意的小动作也会被他捕捉。
  “湛小姐这样严厉的口气是不是意图留下叶漠?唔……要不借你整个晚上,以此证明‘丰程’的合作诚意?”暧昧地朝她挤眼,话中另有所指。湛瑛意欲为何,旁人看得分明。只有她,直到现在仍持着这分自傲凛然地在叶漠面前假意清高。怎么?这样卓越的女性魅力会显得与众不同些吗?也许!只可惜,她用错了对象。
  “你……变态!”果然,清高得如圣女下凡。呵!
  叶之已经笑弯了腰,而湛瑛更是铁青了脸恨恨地瞪眼前这个没教养、也没风度的男子。
  望着这一出闹剧,叶漠倦得连站立的气力也没有,沉默着坐上车。他需要安静!
  “去看她吗?”叶之支撑着车框,看来永远也没有正经模样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不管怎么说,害她入院的是我们。叶沙特意交待,探望时代他问个好。”
  至少那个慧黠的女孩不会让二哥累,叶之想着,却没有说出来。拍拍车顶,退后一步,也拦去欲趋前的倩影。
  她?她!叶漠的指尖习惯性地抚过眉端,似梦非梦的恐慌又有些蔓延。不做声,摇上车窗,车子优雅地滑入夜色。
  “她――是谁?”隔了好久,湛瑛满含妒意的声音才传来。她的冷、她的艳、她的卓越竟得不到叶漠的一点注目?他可知道,在她身后有多少富家子弟等着与她攀亲?而他,竟对她不屑一顾到这种地步?
  “趁陷得还未太深,赶快转移目标去其他男子身上,你不适合他,懂吗?”叶之略带邪魅的笑容在夜色中有丝苍凉的味道,“叶家的男人对带着面具的女子没多大好感!”
  挥一挥手,叶之隐入黑暗,留下湛瑛独自凝思那个词――面具!
  她是树的精灵吗?仅见她两次,每一次都有植物陪衬。她仿佛应合着各类树不同的姿态,来到这个世界旋舞。如昨日金黄杏叶中的俏,及今夜青涩古槐下的――雅。
  柔和的月光铺满小径,而她,就坐在小径的末处,一棵古槐下的石椅上。长长漆黑的发垂落胸前,雪白的睡袍紧裹纤细的身材,只有美丽的脸在月色中更显透明的苍白。她正手持一本电子,借着昏黄的路灯翻阅,偶尔会有飘忽的笑闪过,令寂静的夜色无端荡起一片波澜。而叶漠,就随着它缓缓浮近她。
  听到脚步声,让原本沉浸在文字的缪萱有丝震动,正巧有片槐叶飘落,悬在她的发梢,她轻轻捏下,吹落粘在上面的细小尘土,才将它夹入电子中,合上电子平放身边,站起身,面对叶漠。在她起身的间隙,叶漠的眸光漫漫扫过,看到电子的封面――《七里香・席慕蓉》。
  “你看来好累,才工作完吗?”压制下欣喜,缪萱不随他的眸光移动,只看他的脸。静静地听他呼吸的声音,感到心脏在异样地抽动。两个小时三十五分钟的等待并非在他到来的那一刻结束,而是――开始!
  “只是一个宴会!”他简单地作答。
  “噢――那你一定做了逃兵!哪有宴会在八点以前便结束的?”缪萱轻轻地笑,绕去他身后。沉默而内敛的他神秘得如谜一般,是让爱幻想的她无法抵制的魅力,“是那些带着面具的人及嘈杂的环境让你逃开的吗?”
  叶漠霍然转身。而缪萱笃定了他会被触动,对上他眸子的同时,唇角勾勒一抹慧黠的笑。那笑容美得足以夺去观者的呼吸。
  “我猜对了?”她歪一歪头,长发拂动,“不过,我宁可相信你是为了来看我而早退的。”
  她怎么可能看透他?无视他淡漠的表面,直达内心。敏锐狡黠得让他他来不及整装便被攻破一道防线。幸好她不是“丰程”的劲敌,否则,他一定会考虑先下手为强。只是,老天妒忌她的完美,硬是在出生时给了一颗残缺的心脏,修补后仍必须在死亡线上徘徊。她能活到几时?
  “你呢?已经可以下床了吗?心脏……”
  “嗳,我的心脏残缺,脚可没断噢!”她盈盈地旋身,表明自己的完好无损。别过脸去,忍不住偷笑。其实,二十年的病历经验早让她学会怎样控制情绪,让心脏正常搏动;而经常入院的原因是――她的秘密!有一天他会发现吗?也许!当他足够在乎她时,他会发现存在她身上的异样状况。“我甚至能猜出医生对你说话时的表情,很担忧,很沉痛的样子――‘她的心脏很虚弱,再不注意保养,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还未说完,缪萱已嘻嘻地笑开了,“所有的医生都一样,喜欢小题大做。其实,是早习惯的老毛病了,何需担心。”
  是吗?何需担心?是不是已习惯到了如母亲一样,等待死亡?叶漠冷下心情,替她拿起电子,朝小径深处的病房大楼走去。这么晚,她该睡了。
  “你的父母正在苏丹。叶沙交待,在你住院期间,一切由我代劳。”他传达。
  “他不交待,就不该由你代劳吗?害我入院的可是你呀!”缪萱小跑步地跟上,与他并肩而行。不经意间瞄到他握电子的手,好大也好宽,若那电子换成她的手,定会完全没入他的大掌之中。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咬一咬唇,她好无聊,竟开始嫉妒起席慕蓉的诗册来,“请我父母来替代,一定很让你们无可奈何吧?毕竟一个才现世的小丫头比起主持一家大企业的总裁要好摆平得多。不过碍着叶沙的势力,再怨恨夺主的缪臻,他们也不敢有所表现,惟有听命的分。只是,事情――”
  “昨天你说不认识叶沙――是我听错了?”阻断她的语句,叶漠挑眉。
  “没有听错!是我说错了!”用指尖卷起发梢,缪萱甜甜地微笑,知道逃不过叶漠的缜密思维,只好老实交待,“缪臻留在香港的最后一晚,我见过叶沙。撒谎――只是不想被搅入浑局。况且,这件事本就因我那贪婪的双亲而起,于情于理都该由他们亲自解决才是!”
  “你不甘?”叶漠问。
  毕竟她才是缪建秋的真正女儿。叶沙的财与势怎会不让女子贪慕?原本唾手可得的富贵如今拱手他人,怎不让人嫉、让人恨?
  “不甘?我有什么理由不甘?难道当初角色互易,去苏丹相亲的人是我,今天成为你叶漠大嫂的人便会是我吗?叶沙爱上的是缪臻,而非缪建秋的女儿。错撞的姻缘依旧需以两情相悦为前提。而且――叶沙虽出色,却不适合我。”缪萱巧答。二十岁的年纪加上残缺也不确定的生命,她真的从未想过恋爱,然,怎样的男子才适合她呢?凝视眼前俊秀的脸,心脏渐跳渐快地阻住呼吸,脸庞的色泽更显苍白。“我信缘!契合的男女才能相爱。”
  “契合?”他淡淡地重复,淡中甚至有一丝冷!“死亡可以在瞬间终结一切。”
  “叶漠的大嫂”?好刺耳的词汇。叶漠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二十八岁的他与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孩谈论爱情,他一定是疯了!八岁的差距几乎已跨了两个世界。
  “她失去了生存的意志,在你面前死去,你却无力挽回,是不是?”缪萱越过他,与他保持距离地倒退走路。思考了一整天他昨天表现出的怪异,在心中猜测可能存在的事实,今天怎肯放过他呢?“她与我一样有着长长的发、苍白的脸,是不是?”
  “闭嘴!”叶漠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脸上看不出一丝淡然以外的表情,心中却已开始翻腾叫嚣。“我又猜对了,是不是?”缪萱笑得柔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心中浮升起的痛,“她,是你的爱――啊――”
  一声惊呼,由于倒退着看不到后方的路,以至于绊到了石头而失了平衡,一路向后栽去。幸好,眼明手快的叶漠握住她悬空的手,猛一拉,拉入怀中。呀!她娇俏的鼻,就这样硬生生地撞上他的肩。好痛……
  “你很会摔倒。”叶漠下定论。真怀疑她的脚是否特别的小,以至撑不住算是较修长的身高。
  “是呀!”她孩子气地眨眼。摔倒也不是坏事啊,至少有机会贴他这么近。他的身体好温暖,“心脏不对劲时便会晕眩,有时就这样子突然倒下,防不胜防。或许,倒下了,便再也醒不过来。死亡真的很简单,至少对我而言。所以,才说习惯。”
  叶漠小小地皱眉,忍不住又拿手指划眉。忘了她的手还在他的掌握之中,划过时连带她的指尖一齐顺过。缪萱怔怔地呆望,唇角忍不住想展露微笑,心脏却突然开始绞痛,额角有点点的冷汗渗出。糟!她的药呢?
  “我……要睡了!”每次心情一有起伏,心脏便开始作怪。她的药……转身便跑,长发随着节奏旋起波浪,扫过时,有淡淡香留下。才跑出两步,突又顿住,略略地思考一秒,才道:“臻与叶沙的婚事虽然定局,但我的父母一定不会就此罢手。”她的脸在夜色中像是要隐去般苍白。
  叶漠望着她俏丽的背影,适才的疲倦仿佛被洗涤过一样清澈。欲沿着小径折回,才发现手中还握着她的电子。翻开她夹着落叶的那一页,风卷过,叶飘起,几行黑色的字体显露:“明知总有一天,所有的悲欢都将离我而去,我仍然竭力地搜集,搜集那些美丽的纠缠着的,值得为他活一次的记忆!”(摘自《尘缘》)
第三章
  “缪萱又住院了,你们知不知道?”美国“康远”企业顶层总裁室,强行闯入的特别行政助理祁函克怒火冲天地一拳抡上总裁桌,冷然的声音成功地阻断了正在谈笑中的缪建秋夫妇。
  “你什么态度?萱那丫头又不是第一次住院,穷紧张什么劲?”缪萱的母亲马研不屑地冷哼,更为他的无礼而不悦。端坐人待客的真皮沙发,优雅地掠开肩前的卷发,从手袋中拿出精致的化妆盒,察看脸颊的粉底。
  由于保养得当,已冒四十的年纪,仍不失年轻时的娇丽。
  “可为什么账上没有一笔超过十万的款子划去香港?我刚从财务部过来,查看得清清楚楚?”祁函克气得直想拎起眼前这个老女人的衣领从十八楼的窗口扔出去,让她的脸变成肉泥。哪有这种母亲?亲生女儿人院非但不过问,反而像听到累赘似的厌恶。“别扑了!再多的粉也遮不去你的丑陋。”
  “你、你说什么?臭小子!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来顶撞我?我可是支你工钱。养活你的主人!别嚣张得过火!”沙发里的高贵女人立刻变了脸色,本性毕露地扔出手中的化妆盒尖叫,“况且,有没有划钱是缪家的家务事,要你管东管西的?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替“康远”打工的高层人员而已。‘康远’的主事姓缪――缪建秋!”
  “主人?麻烦你端端自己的分量,可养得起我这样的奴才?!”祁函克轻而易举地接住她砸来的凶器,凛然地逼近,那傲气令马研不由地后退,“当初求我留下时约法三章,我每年替‘康远’赚进百万利润,但必须抽取其中的十分之一用于缪萱的衣食住行及医疗开销。若非如此,我怎可能屈就至今?”
  而若非如此,缪萱又怎可能优握地生存至今?多可笑,缪萱的生命竟需要他这个外人来维系,而非她的亲生父母。
  在缪萱五岁那年曾动过一次周密的心脏手术,但终其结果却是――她的生命仍需依赖药物维持,只要稍有差迟,便会随时丧命。至此以后,缪建秋夫妇便彻底放弃了养育之责,将整个公司迁人美国,摆明了要留其一人在香港自生自灭。然而,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便无可救药地爱上她呵!宁愿约束一生来为她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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