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之若木》第25/39页
门外响起杂沓的脚步声，伴随着万灏婕气咻咻的责骂声，“唐梦影你给我出来！梅子涵是你小姑子不假，我还是你亲嫂子呢！天底下没见过你这样做小姑子的女人，你究竟想怎样？”人未到声先闻，典型的贾府里大管家王熙凤的左派！
唐梦影冷冷地咬着牙，一声不吭。
砰地一声巨响，门被强行踹开了，万灏婕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眼睛里直冒火星，似乎要将这所房子点燃，连同她的小姑子唐梦影一起烧成灰、化成烟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嫂子，请坐。我听见你一直不停地叫骂，口渴了吧，呶，这儿有现成的茶水，要不要喝一点，润润嗓子再接着教训我？”唐梦影一点都不惊慌，嘴角展开，露出一抹讥讽的微笑，指指墙角的沙发道。
“好你个姓唐的，吃里爬外的东西！你处心积虑把我写成妓女一样的嫦娥，难道就不怕别人嘲笑你哥哥是戴绿帽子的王八吗？”万灏婕显然没想到唐梦影会如此平静，她一下子被激怒了，挑起眉毛口沫横飞地嚷嚷起来。
“呵呵，即使我不写那篇小说，难道就挡得住我那可怜的哥哥戴绿帽子当王八？何况我那只不过是一篇小说，是虚构的故事，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对号入座自找晦气的，你凭什么认定嫦娥就是写你的呢？亲爱的灏婕嫂子，无果吴保国还没有为你调动工作的话，我记得你是做教师的对吧？一个堂堂的人民教师，居然会拿一篇虚构的小说说事儿，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还是你准备做中国的女堂吉诃德，随时拿着你的长矛，准备跟所有您看不顺眼的人大干一场？”唐梦影不疾不徐，缓缓道来，却句句顶在万灏婕的要害部位。
“唐梦影，你太张狂了！我饶不了你！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哥哥，让他亲自来教训一下他的亲妹妹是怎样糟蹋她嫂子的！”
万灏婕此时才发现，她根本就不是唐梦影的对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脯鼓荡得像有人在拉风箱。
“好啊，我正准备问问我哥哥，唐家哪辈子做了孽，这辈子他要娶你这样一个女人丢祖宗八辈先人的脸面呢！你让他来，省得我跑一趟腿了。”
“你……你这个牙尖嘴利的烂女人，你敢骂我丢你唐家的脸面？今天我跟你拼了！”万灏婕愤怒地回转身，对门外她雇佣的一群小混混厉声吼道，“给我砸！甭管是人是物，砸坏了有我万灏婕兜着，没你们什么事！”
唐梦影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慢吞吞地掏出手机，干脆利索地拨了几个号码，对着话筒轻声细语地说：“喂，110吗？我是柳园小区梦影幼儿园的园长唐梦影，这里正发生打砸抢事件，请你们迅速出警！”
那群被万灏婕花钱雇来的街头小混混一下子傻了眼，瞪着万灏婕不知道砸还是不砸。万灏婕气疯了，她没想到唐梦影会跟她来这一手，也待在那里不知该怎样收场了。
邓恩雅见状，突然想起钱启明给她讲的那个故事，一下子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万灏婕见邓恩雅居然也在这里，而且脸上挂着明显的讥笑，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像疯狗一样狂叫起来：“咦？这不是钱大行长的表妹邓恩雅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姓唐的请你来助战的吗？唐梦影，你居然会跟邓恩雅这样的女人是朋友？难怪你越来越刁钻难缠！不过，看在我还是你嫂子的分上，我告诉你，姓唐的，你已经在引火烧身了，还是少这么得意忘形为好！你不是一直在调查吴保国，整他的黑材料，准备到中央告御状吗？哈哈，告吧告吧，如果吴保国倒了，首先跟着倒下的就是钱启明那个王八蛋！”万灏婕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冷笑两声道。
说罢，万灏婕转向邓恩雅，不阴不阳地耸动着肩膀，咬牙切齿地说：“邓恩雅，你笑得好灿烂啊，是不是因为有钱启明撑腰，你就觉得可以骑到老娘头上拉屎撒尿了？哼哼，好一个表妹，哄三岁小孩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们俩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谁也别笑谁无耻！我是你眼中的坏女人，但我至少是真实的，不像你，既当了婊子，还想立啥牌坊！我跟吴保国至少还没像你们那样遮遮掩掩！如果唐梦影御状告倒了吴保国，他钱启明倒下了，你邓恩雅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万灏婕，别给脸不要脸！恩雅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你这样侮辱她！”眼看着邓恩雅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瘦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唐梦影气坏了，指着万灏婕的鼻子厉声喊道。
“哈哈，你的朋友？你不是一向都对我这个嫂子很不齿吗？你不是一向清高，发誓不跟坏女人来往吗？怎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姓邓的女人是吴保国的座上宾、钱启明的情妇？难道你所谓明亮的双眼已经瞎了，看不到你身边这个女人究竟有多么龌龊和卑鄙？你怎么就不问问，邓恩雅跟你做朋友目的是什么？你咬着牙要整倒吴保国、钱启明一干人，她邓恩雅能允许你这么做？唐梦影啊唐梦影，像你这样一个弱智到有眼无珠的女人，居然敢对着我干？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教育局的陶科长已经跟我说了，这次蓝城评选全国优秀教师，只有唯一的一个名额，那就是我万灏婕的，即使你笔下生花，替梅子涵出了头，一天写一篇文章指责我，暗示人们唾弃我，也没有任何用处！这个名额是戴着帽子下来的，这顶帽子就戴在我万灏婕的头上，谁都别指望跟我争！哼哼，一篇破小说就想把我万灏婕贬为潘金莲？你果然头脑简单得可笑！有你这样的小姑子，算我万灏婕倒了八辈子血霉！不过这一次，我非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可！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了！”
邓恩雅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 遇到万灏婕，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听着她嚣张的叫喊，邓恩雅内心狂澜涌起，只觉得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在起粟，这个女人，为了虚荣是什么都不顾了。然而，万灏婕撕破了脸皮，拿脸面当屁股，她邓恩雅还不想如此作践自己。她锐利地盯着万灏婕，足足看了她三分钟，然后拎起手袋，冲着唐梦影抱歉地一笑，道：“梦影，疯狗咬人是正常的，可人不能咬疯狗！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有些事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邓恩雅说完，目不斜视地走过万灏婕身边，镇定自若地向门外走去。
第二十六章 让我好好爱你
“晓萱，这两百套桌椅的造型该怎么设计，你听明白夏主任的意思了吗？”出了红樱桃气派的大堂，周一鸣迫不及待地问眉头紧拧、一言不发的陈晓萱。
陈晓萱鼓着嘴巴，轻轻点了点头。
红樱桃基建部的夏主任是一个言语不多但要求甚高的人，跟那个外联部的明主任完全不同。明主任虽然对仿古家具一知半解，话说起来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他说的都是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他那些关于仿古家具的知识，百分之九十都是临时从网络上现扒下来充饥的，很明显是接受了任务之后临时充电现学现卖。
而夏主任就不同了，话不过，但句句让人不容忽视。他对那两百套桌椅的要求不高：结实、耐用、美观，既要有仿古家具的品味，又要有现代家具的时尚，一言以蔽之，就是要将仿古家具跟现代家具设计理念糅合在一起，设计出高品位、上档次的作品来。而且他还特别提出，除了那两百套餐桌椅，还要为新开辟的茶室设计一套格调高雅的家具。
对于周一鸣来说，这个新的合作意向虽然可以带来更多的经济效益，但挑战也在所难免。
“晓萱，天不早了，我们去喝杯咖啡，全当我们俩吃工作餐了，好不好？”
望着陈晓萱有些疲惫的瓜子脸，周一鸣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临来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到陈晓萱在往工作包中装卫生巾，就知道她正处在女人每个月都要经历的非常时期，联想到邓恩雅每到这种特殊时候，总是怀抱一只热水袋，杯子里不离红糖水，他突然就有些感动了。听了一下午的要求和指示，他感觉耳朵都起耩子了，而陈晓萱却一直微笑着聆听，脸上的肌肉都要笑僵了。为了使客户满意，也真难为她了。
陈晓萱苍白着脸，望望周一鸣，仍然无声地点一点头。
两个人驱车区了红樱桃附近一家咖啡厅，要了一壶现磨的牙买加蓝山咖啡，点了两个拼盘，两份七成熟剔骨牛排。
“据说醇厚芬芳的蓝山咖啡是最让温柔的女子思念上瘾的，呵呵，来尝一尝，是不是有这种特殊功效？”
周一鸣本想开个玩笑，可话一出口，立刻就后悔了。在被爱情折磨得形销骨立的陈晓萱面前谈思念上瘾，这不是有意讽刺人家吗？因此，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言，他赶紧殷勤地拿起糖包，要替她往咖啡杯里加糖。
“一鸣，我喜欢咖啡的原汁苦味，糖包就不要了，你自己加吧。”
陈晓萱像是没注意周一鸣说了些什么，淡淡一笑，捏起小勺，优雅地在杯子里轻轻搅拌着。
周一鸣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斜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把银色的咖啡壶出神。
刚才那话，如果是面对邓恩雅，一定又要换来一顿劈头盖脸的冷嘲热讽了，可陈晓萱却选择了忽略，这不仅避免了自己的尴尬，也给了周一鸣一个大大的台阶。诶，同为女人，面对同样的话，为什么反映会天差地别呢？他最近的确是被邓恩雅折腾怕了，说话像谈判一样，尽管他已经处处留心，可一不小心还是要招惹来她憎恶的冷笑，搞得他都不敢轻易开口了。
周一鸣长长地叹了口气，苦不堪言地皱起了眉头。
“一鸣，不要担心，我一定能搞定那个夏主任的。”陈晓萱以为周一鸣还在为那个难缠的夏主任闹心，为红樱桃的要求担忧，于是抬起头，打起精神笑道。
“诶，虽然我经营幕之韵好多年了，可技术上的事基本等于白痴，这一次还要仰仗你了，晓萱。”
“茶室的设计我已经有创意了，材质要越南产的黄花梨木，式样就设计成板心镂空雕花板茶台，每张茶台配六只同样材质的圆鼓凳，古凳板心可以雕刻小篆‘缘’字，估计整体效果应该还不错。回头我把图纸设计出来，你和邓……邓厂长再斟酌。”陈晓萱目视窗外阑珊灯火，微眯双眼，思忖着说道。
“至于差室内墙壁的装饰，可以采用立体浮雕式，这样可以打破墙体平面装饰效果，给人带来栩栩如生的三维立体感受，花色则尽量选择自然风光，营造出人与自然的和谐融洽之感，这样一来，就可以体现中国茶文化的精髓。”
周一鸣支棱起耳朵，认真地谛听着。虽然陈晓萱到木之韵工作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这样近距离地倾听她的创意还是第一次，他不由得为她的兰心蕙质折服了，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至于那两百套餐桌，造型上我想还是采用中国传统的圆形，而桌面板心则用紫藤条镂空编织，上面辅以轮转钢化玻璃，既有古典意味，也有田园情趣，看上去也比较时尚，有现代风味。椅子我初步拟定为简洁大方的仿明式四出头官帽样式。在风格上，我想尽量向田园风格靠拢，力求表现悠闲、舒畅、自然的田园生活情趣。因为当今都市人的生活节奏太快，压力太大，如果宴饮的环境能体现一种自然美，就会给人带来心灵上的回归感。这样的话，就得进一步跟红樱桃沟通，因为一间餐室的布置，仅靠几件设计新颖的仿古家具就想营造出那种崇尚自然、回归自然的意境是不可能的，必须辅以砖、陶、石、藤、竹等诸多元素，在桌布、椅套等织物质地的选择上要采用棉、麻等天然制品，其质感正好与不事雕琢的乡村风格相契合，必要时也可在墙面上挂毛织壁挂，表现的主题应为乡村风景。然后通过绿化把餐室空间变为绿色空间，比如结合每一间餐室的桌椅设计及色彩来布置绿化，或者做重点装饰与边角装饰，还可以沿窗布置，使植物融于室内，才能创造出自然、简朴、高雅的整体氛围。”
周一鸣挺傻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在他的工厂里还隐藏着一位如此博学多才的女设计师。这些理论周一鸣几乎连听都没听过，他只知道努力跑单，从没有在这些细腻的地方下过工夫。此时听陈晓萱侃侃而谈，他像一个茫然的小学生一样，突然发现宝藏不仅仅在订单上，还是在产品的整体开发和整个使用空间的布置上。一阵阵狂喜涌上心头，周一鸣激动得双目放光，紧紧盯着陈晓萱，像看一件珍贵的文物一样不忍移开目光。
陈晓萱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感到有些疲劳，低头轻轻啜饮一口咖啡，舔了舔嘴唇，不言语了。
“晓萱，我真是有眼无珠，居然委屈你一年多来一直拿那么低的薪酬。我今天晚上回去就跟恩雅商量，明天就给你加薪！”周一鸣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才好，想了好久，才突然冒冒失失地低声道。
“一鸣，我不是想加薪才竭尽所能的，我是因为……”陈晓萱双颊绯红，眼睛里闪烁着熠熠的光辉，盯着周一鸣那张令她无法释怀的俊朗脸盘，讷讷地说。
“晓萱，我……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知道你这么不遗余力地为木之韵着想是为了什么，可是，你也知道我已经结婚了，而且……而且跟恩雅还算和谐，我不可能……也不配得到你的爱。晓萱，听我一句话，忘掉我吧，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才是你追求的目标，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即便是我心里也爱……爱着你，我又怎么敢……”
“一鸣！我不许你这么说！在我的眼里，只要两情相悦，只要彼此相爱，就足够了，我不在乎什么形式，也不管年龄的大小，我只在乎有没有爱！”陈晓萱几乎要喊起来了。
“一鸣，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不是我不想忘掉你，是我做不到啊！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看重你是否结婚，是否事业有成，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有没有爱我一点点？”
“我……”
“我宁愿做一棵小草，只要你不时给我一点露珠，我就心满意足了。一鸣，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在你的心里有没有我？有没有爱我一点点？”
“可是……”
“一鸣，我知道你和邓厂长是大学同学，你们是有感情基础的，我也不是想拆散你们，我只想做你身边的一只小狗、小猫，在你寂寞的时候，孤独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能抚慰你的心灵，给你带去哪怕一丝的快乐。一鸣，答应我吧，让我好好地爱你！”
陈晓萱说着，情绪越来越热烈，突然站起身，走到周一鸣身边，从后边搂抱住他的脖子，不能自抑地狂吻起来。
周一鸣真的傻了，浑身肌肉都绷紧了。然而，片刻之后他感觉周身的血液澎湃起来，禁不住回转身，轻轻地将陈晓萱揽进怀里，让她坐在相机的膝盖上，两个人交颈狂吻。
这顿饭整整吃了四个小时，当他们相互搂抱着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周一鸣驱车将陈晓萱送回宿舍，两个人又站在楼下缠绵了好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挥手告别。
有人说，结婚的原因是来电，离婚的原因是短路。此时此刻，周一鸣觉得他和邓恩雅之间已经远远不只是短路的问题了，他们俩似乎已经绝缘，而面对陈晓萱，他充满了激情，仿佛又变回了青春少年，冲动而热烈。
婚姻的基础是爱情，是依恋，是尊重，既然已经淡漠了爱情，没有了依恋，相互讥讽使尊重全无，那么还等什么呢？如果邓恩雅提出离婚的话，那就随她好了。其实日子完全可以有另外的过法，人生苦短，又何必相互为难呢？周一鸣握着方向盘，缓缓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渐渐浮上这样的念头。
第二十七章 婚姻如同上吊
这个秋天多雨，老天像受尽了委屈的童养媳，动辄就开始落泪正应了那句俗话：秋雨绵绵无绝期。
陈晓萱没有辜负周一鸣的期望，她的创意受到了红樱桃夏主任的高度赞扬。据说一向非常挑剔的吴保国，看了送去的样品之后，居然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合约很快就签订了，这是木之韵今年以来签订的第一笔大生意。颇具讽刺意义的是，这笔生意的成功周一鸣没起任何作用，起作用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目前的妻子，一个是他刚刚确认的情人。
这样看来，一个男人同时拥有两个女人，似乎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只要有活干，就说明薪酬有了保障，因此尽管天气状况不好，木之韵的员工还是个个喜气洋洋忙忙碌碌，顶着霏霏细雨各干各的一份事。
邓恩雅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翻看着陈晓萱送来的图纸，虽然跟她无话可说，可看到那些设计精美的图纸，邓恩雅还是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并暗自庆幸没有让周一鸣解雇她。
说实话，邓恩雅其实是很欣赏陈晓萱的，在仿古行业里，像她那样技术精湛的设计人员是难得一见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和周一鸣之间的暧昧关系，说不定邓恩雅会跟她成为好朋友呢。
可是，上天总是恶作剧般地捉弄人，陈晓萱竟然跟周一鸣搞在了一起！诶，生活中总是会发生不尽如人意的事情，任你有三头六臂也无可奈何。正如人生有悲欢离合，月亮有阴晴圆缺，尽管每一个人都喜欢快乐，喜欢皎皎圆月，可事实上，每天都在发生不计其数的悲哀之事，月亮也绝对不可能总是圆满的，难怪苏东坡会发出“此事古难全”的感叹啊！换言之，人生的大悲大喜大忧大惧，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着太多的客观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