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君》第76/1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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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离醒来的时间比刘全预计的要早了一些,还没有到傍晚时分,他便已经逐渐转醒。路离只觉浑身无力,四肢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好半晌,他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他连忙坐起,却不小心扯到伤口,他的眉头不由一皱。就在此时,有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
  “璟衡,你醒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浓厚的药味。
  他抬眼一望,只见在他梦中徘徊已久的姑娘站在自己的榻前,笑意盈盈地捧着汤药,她眉眼间的笑意跟梦中如出一辙。
  恍惚间,路离觉得自己还在梦中。
  直到齐光凑前来,他闻到扑鼻的馨香方意识到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他自责地道:“都是我不好,我说了要保护你们俩,结果却让你们都受了惊吓。”
  这一次竟然让张氏得逞了,实在是他人生中的败笔。
  齐光笑道:“都过去了,横竖也没受到什么伤害便不要再提了。璟衡,你可有感到哪儿不适?左肩会疼吗?”
  路离说道:“不是很疼。”
  话音一落,他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他昏迷醒来后见到的齐光似乎跟之前有些不一样,她的眼神里似乎释怀了一些事情。如今的她会问自己哪里不舒服了……
  就像是不曾发生过齐轩那件事情一样。
  齐光说道:“不疼就好,把药给喝了。”
  路离刚想接过,却不小心碰到左肩的伤口。齐光说道:“你别来了,我来吧。”说着,齐光拿来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路离。
  路离更觉古怪。
  喝完药后,他问:“刘全和你说了什么?”
  路离能怎么快猜出来倒也在齐光的预料之中,刘全想要瞒过路离怕是不容易了。不过答应了别人的事情,齐光向来都会做到的。
  虽说不当皇帝了,但金口一开,她从来都不会收回。
  她说道:“你认为他和我说了什么?”
  路离打量着齐光的神色,问:“……昏睡散?”话音一落,无需齐光再开口,他便肯定地道:“果真如此。”方才他说出昏睡散时,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显然是知情的。
  路离说道:“我……我并没有经常服用,我之后也没有怎么服用了。”
  他知道这是心病。
  心病只能心药医。
  可是没由来的,假齐光上吊的场景总会在不经意间就跑进他的脑海里。路离知道自己这是害怕哪一天齐光会比自己先行离去,或是遭到暗算死在自己的面前。
  单是想想他便已经无法接受,倘若真的发生了……
  路离无法想象。
  齐光看着他,不说话。
  路离说道:“我真的不会再服用了……”
  齐光说道:“所以你夜里便不睡了么?”路离刚想说些什么,齐光就打断了,她伸手抚上他的手背,五指轻轻地扣住。
  她道:“璟衡,我原谅你了。”
  他愣住了。
  他一直在盼着齐光对他说这句话,可是终于等到了的时候,他却是愣住了。路离看着齐光,竟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甚至在想。
  他……还在做梦吧?
  齐光不由失笑。她说道:“你怎么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路离老实地回答:“我原以为你起码要两三年的时间才会原谅我。”
  齐光说道:“我原来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后来想到了一件事。我欠你一份原谅,当初我许你的。我说出口的话,从来都不会收回。”
  不过齐光倒是有些好奇,她问:“为何你之前不用?”
  路离笑道:“当时即便用了,你也不是真心真意释怀。当初向你讨了一份原谅,其实我也没想过要真的用它。就算当真要用,也是作为台阶给你用。”
  他可知道他的齐光有皇帝的骄傲,皇帝哪能认错,倒不如自己先给个台阶,倒时候她想收回自己原先的话了,他便送上这个台阶。
  她顺理成章地踩上,他便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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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离的身子始终底子在,休养了三四天便痊愈了。
  他开始接手府邸的事情。
  周青犯了大错,用人不当,而且还是多次。他本该不会再用周青的,但是齐光愿意给周青一个机会,他便也顺着她的意思。
  这几日周青的确很是勤快,事事都做得极好,也很有效率。
  周青又往府邸里新添了十个护院,还请了许多打手,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整座府邸。这一会就算再有敌人来袭,也保证他们插翅难飞!
  路离见状,对周青也还算满意,过去的事情便也没有再提。
  自此,周青晓得一事。
  府里做主的不是公子,公子的任何决定只要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能推翻。周青记住了这一点,决定以后要多点拍夫人的马屁。
  周青向路离禀报一事。
  “公子,地牢里的张氏和……”周青原本想说路离两字,但考虑到公子的名字,他又改口道:“她的儿子要如何处置?”
  这事情周青之前也请示过齐光。
  虽说关在地牢里了,但是张氏诡计多端,难保之后会出纰漏,越早解决便越好。倘若是其他人,周青早已先斩后奏了。可是张氏和她儿子有些特别,毕竟和路离算得上是有血缘关系的。
  齐光也想到了这一点,遂让周青多派人看着他们母子俩,等路离身子好后再做决定。
  路离说道:“去地牢。”
  府邸里的地牢极小。
  路离之前买下这座宅邸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个小地牢可以派上用场,于是也没让人来打理过这里。如今一进来便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
  他打量了下,方发现酸臭的味道是由张氏和她儿子身下传来的。
  两人被关了好几天,吃喝拉撒都在地牢里解决,发出臭味的是什么也不言而喻了。张氏被关了好几日,此时没力气瞪路离了,她甚至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
  路离让其他人退下。
  登时,窄小的地牢里便只剩下三个人。
  路离开口说道:“本来念在你与父亲过去的情谊里,我是该放你一条生路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惦记上吾妻,但凡是伤害吾妻之人,便只有一条死路。”
  顿了下,他冷声道:“不,应该说,连想也不能。”
  张氏心如死灰。
  路离似是想起什么,扬起唇角,微笑道:“其实我还有一事跟父亲有关的,我想你应该很想知道。”
  果不其然,张氏的眼神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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