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君》第95/117页


  后来他听从了路离的吩咐,离开京城去了禾都。
  他起初以为自己不再为公子所信宠,没想到那时的公子便已经想得如此长远,早已预料到了后来的事情。甚至后来用金蝉脱壳之计离开京城后,也不忘在宫中安插连皇帝也没有发现的内应。
  看来那时的公子就已预料到了今日之事。
  他问:“公子,您打算如何办?”
  路离道:“取笔墨来。”
  明青应声,随后呈上文房四宝。只见路离执笔挥墨,不到片刻的时间便写好了一封信笺。待笔墨一干,他装进信封,吩咐道:“让人暗中交给夫人。”
  明青问:“公子是想与夫人里应外合?”
  “不,我只是告诉她,我到了。”
  明青微微一怔。
  方才他看到信笺上密密麻麻的,可不止三个字。
  路离仿佛看出了明青的疑惑,他含笑道:“这是夫妻间的情趣,你不懂。”
  他用委婉的方式告诉齐光,他已经到了京城,顺带提醒下她,乱花渐欲迷人眼,花草再多,她也莫要多看。至于里应外合之事,无需他说,他们已有夫妻间的默契。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明总管,人家夫妻间的情趣你自然不懂哈哈哈哈

☆、第八十章

  齐光不由莞尔。
  江德忠偷偷地瞟了眼,没看清信笺上写了什么,只知前不久有个宫人鬼鬼祟祟地摸来挽月宫,将信交给了他,说是他家主子给平月公主的。
  江德忠问他们主子姓什么,那宫人说是姓路。
  起初江德忠还想了老半天,宫里的妃嫔哪个是姓路的,后来与齐光一说,瞥见齐光眸中的柔色时,他一拍大腿,心中颇有懊恼之意。
  姓路姓路,不就是路离么!
  他一早就知道菀菀是路离的女儿,一算岁数,肯定就是之前秋季狩猎的时候怀上的,身为皇帝的贴身太监,他又岂会不知齐光哪天跟路离行房?只是他现在见到齐光,以为是迫于无奈才生下菀菀的,没想到齐光跟路离又好上了。
  他踮起脚尖,瞅呀瞅呀瞅,瞟呀瞟呀瞟,终于看清了一句话――乱花渐欲迷人眼。
  他愣了下,正想继续偷瞄时,冷不丁的迎上了齐光的目光。
  江德忠讪讪一笑。
  “殿……殿下……”
  齐光收起信笺,掀开油灯的罩子,点燃了信笺的一角,须臾便已成灰。江德忠终于没有忍住,好奇地问:“殿下何时与他在一起了?”
  齐光说道:“一年前。”顿了下,她又说道:“过去之事也无需再提。”
  江德忠明白齐光的意思,遂点了点头。
  此时,齐光又说道:“接下来阿弟恐怕会有些忙了……”
  江德忠一听,怔了怔,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齐光轻描淡写地道:“大魏的人来京了。”
  .
  议事殿。
  齐轩与一众朝臣正在上早朝。齐轩端坐在龙椅上,仔细地听着底下朝臣的启奏,一切与以往并无什么不一样。直到快下早朝时,齐轩的心腹忽然从议事殿后方匆匆走出,压低声音在齐轩耳边说了几句。
  具体说了什么,周围的朝臣都听不到,只能见到齐轩的面色变了变。
  之后,心腹离开。
  片刻后,只听门边的内侍高唱――
  “大魏使者到。”
  约摸有七八人从殿外走进,皆穿着大魏特有的服饰,领头之人穿着墨蓝华服,上前数步后,跪拜道:“大魏顾山叩见大周皇帝,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齐轩打量着顾山,说:“顾使者远道而来,想必是为了你们六皇子一事。”
  顾山说道:“陛下英明,二十年之约已到,在下此回前来便是接回六皇子殿下,还望陛下恩准。”
  齐轩爽快地道:“既然二十年之约已到,寡人自不会毁约。”说罢,齐轩吩咐道:“周卿。”
  周穆清出列。
  齐轩说:“便由你带大魏使者前去皇子府。”
  周穆清应声。
  .
  齐轩走进挽月宫。
  他没有让宫人出声,而是独自一人无声走进。齐光站在画案前,手执羊毫,蘸墨一挥,不过寥寥数笔,一座巍峨高耸的青山已成,再添几笔,峰间小河,一叶扁舟,青衫人立于舟头,有风轻拂,似是将要乘风而去。
  齐光落完最后一笔。
  齐轩拍掌道:“于画功上,寡人远远不及阿姊。很久以前,宫中的张画师曾说过倘若阿姊能虔诚修行,不出十年必能达到大成之境。此话如今看来,果真不假,张画师看人的眼光是极准的。这幅随意之作,足以见证阿姊的画功与心境。”
  齐光道:“哦?心境?”
  齐轩微笑道:“阿姊在外游历一年,心胸变得宽广,与一年前的你有了不少变化。”
  齐光淡淡地道:“心境倒谈不上,阿弟也说是随意之作,我这不过是兴致来了,信手作画罢了。”顿了下,她看向齐轩,说道:“不过人会变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今日的我必然不可能会是昨日的我。”
  她提起羊毫,又在宣纸上添了一笔。
  “阿弟可有觉得画中人的背影似曾相识?”
  齐轩仔细打量,忽然笑了声,却也没有回答齐光的问题,反而说道:“那一日的洗尘宴上,来的皆是如今我朝的青年才俊,阿姊可有入得了眼的?”
  齐光说:“回宫后,我夜里时常睡不着。每次一睡不着,我便起身作画。这些时日以来,画作已经堆满一个箱笼,每次都是信手乱画,也不知要画什么,可每次画出来后,画纸上都有一个青衫人。虽没有正脸,但没由来的,见到这一抹画中背影,心也安了。”
  齐轩的眸色微变。
  他又道:“司家的长子是今年的状元郎,年方二十八,相貌俊朗,放在人群中亦是鹤立鸡群。”
  齐光说:“昨天夜里我还做了个梦……”
  ……
  一直侯在一旁的江德忠不由咽了口唾沫,悄悄地打量下齐光和齐轩,又不禁有些头疼。齐家的两姊弟都顽固得跟头牛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明明是各自说各自的,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可偏偏还说得起兴,这该如何收场呀。若是新帝一动怒,公主又该如何是好?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啼哭响起。
  正在说话的齐光话音一顿。
  奶娘抱来了菀菀。
  齐光接过,柔声地哄了又哄,很快的,菀菀便停止了哭声。一双眼睛哭得湿漉漉的,亮晶晶的。齐光拭去她的泪珠子,说:“娘在呢,以后没见到阿娘,也不要哭,娘就在你身边,很快就会过来了。”
  菀菀似懂非懂的,眼睛眨巴着。

当前:第95/117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