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王爷后》第44/101页


  这……
  常旭脑中毫无顾忌地疯狂跑马,面上却一派正经,目不斜视地将查来的事一件件说出来:“那头貑罴原是行宫管事命人捉来留给武将争彩头,明日才会放出来。”
  “……胡引刀去看过了,关押貑罴的笼子并无被破坏的痕迹。”
  “看守貑罴的两名侍卫都已自尽……”
  “管事怎么说?”楚烜问。
  常旭答道:“管事说他们是玩忽职守,畏罪自尽。”
  楚烜冷笑一声,不置可否,须臾,他又问:“永嘉伯府那位世子夫人呢?”
  “方月明回去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殿内,属下猜测她或许知道些什么。”
  楚烜“嗯”了一声,许久,他又道:“查查楚慎身边的人和永嘉伯府有没有来往。”
  这个“来往”,说的自然是不为人知的那一种。
  常旭应了声“是”,领了命令正要退出去,余光瞥见里侧被床帐遮的严严实实的床,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犹豫着问楚烜:“可要命人烧些热水送进来?”
  好好的,烧什么热水?
  楚烜不明所以地支起眼帘打量常旭。
  自常旭进来便静悄悄没有动静的床帐里忽然响起一声“噗嗤”笑声,薛妙掀开床帐露出头,直接挑穿了常旭话里的深意,“没有人要沐浴。”
  她坐在床沿,床帐在身后掩住,想了想,仍觉得十分好笑,双手撑腮,视线隐晦地扫过楚烜,忍着笑对常旭道:“王爷现在……”
  她清咳一声,“养身子为重。”
  作者有话要说:
  逐日。


第042章 端倪
  “……”
  殿内静了一息。
  电光石火间, 常旭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他一面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无波,一面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用余光觑楚烜。
  薛妙的话若真要细细究来倒也没什么不对, 可常旭总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僵着脸缓缓收回视线, 开始在心里认真盘算现在请命去西北大营是否来得及。
  常旭尚未来得及细想, 便听殿门被叩响。
  贺嬷嬷推开殿门,口中道:“王爷,庄太医到了。”
  事实上, 楚烜将将进了殿门,贺嬷嬷便已派了人去请太医。这出戏演了许久,贺嬷嬷自然不会在这等小事上让人捉到楚烜的把柄。
  只有一点——贺嬷嬷派出去的小丫鬟是在半途遇到的庄太医。
  来得这样快。
  常旭与贺嬷嬷对视一眼,有些事早已心知肚明。
  秦王`府固若金汤, 皇帝的人寻不到机会,在这行宫之中却大不相同,出了这殿门,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今日发生的一切,只怕不等楚烜出围场便已传到了皇帝耳中。
  ……
  未踏上殿前的石阶, 庄太医就听到了殿内焦急的催促声。
  “……太医呢?怎么还没到?”
  细听还带着一丝颤抖。
  伴随着这道声音,常旭面色凝重地自殿内走出, 一打眼见了庄太医,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他疾步迎上前,“庄太医,快!快些看看王爷!”
  庄太医收起思绪, 飞快敛了神色,提袍快走两步, 随常旭入殿。
  殿里自然是如他所想一般,一派兵荒马乱,贺嬷嬷在榻前伺候着,头也不回地厉声催促丫鬟再去请太医。与之相比,那位秦王妃却安静许多,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一声不吭,手上的帕子搅成一团。
  小丫鬟受了催促,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慌慌张张地朝外走,险些撞到一脚迈进内殿的庄太医。
  听到动静,薛妙抬起头,飞快看了庄太医一眼,又低下头去,手上的帕子拧得更紧了些。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庄太医不动声色,取了脉枕动作利落地为楚烜号脉。
  这一搭脉,便是庄太医也惊了一惊。
  此一番楚烜自然是元气大伤,将那本就破败得七七八八的根本再度伤了个彻底。若说从前他尚能靠着源源不断的奇珍异材勉强养着再捱个三五年,如今却是连那三五年都没有了,只能道一句但看天命,哪一日天命到了,便是灯灭人亡的时候。
  然而有楚烜身边的一众侍卫盯着,庄太医自然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他从前领会过这群侍卫的厉害,又领了皇帝的暗喻,早已学聪明许多,模棱两可说了几句,开了个方子便算了事,拎上药箱出了殿门径直向皇帝所住的行宫主殿而去。
  主殿之中,皇帝听罢,摆手示意庄太医退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从这几日收到的消息看,楚烜显然是对这位王妃上了心,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然而女人素来最好操控,如薛妙这般从前养在乡野的女子更是。
  一个不知何日就会撒手人寰、有名无实的夫婿和皇帝亲口允诺的荣华富贵,识趣些的自然知道该选哪一个。
  皇帝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里的黑玉棋子,片刻后方才将这一子缓缓落在棋盘上。
  她若不选,他不介意帮她一把。
  ……
  围场一事后,楚烜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昏迷了足足六日才堪堪醒来。这六日里,薛妙大多时候自然是要陪着楚烜。
  除了第三日孟洪领了武职去往北境前她去见了一面,其余时日都乖乖待在殿里。
  她自在惯了,在王府里的时候还能四处转转,现在被囿于殿中,难免觉得无趣,好在她素来不缺排遣的法子。在带来的话本读完后的翌日,薛妙命人寻了一副骰子。
  “赌大小,您从前玩过吗?”薛妙上下颠了颠两颗骰子,问楚烜。
  楚烜治军严明,军中上下明令禁赌禁娼,他作为统帅,自然要以身作则。
  见楚烜摇头,薛妙不免意外,“当真?您可别骗我。”
  “骗你作甚?”楚烜掀袍在她身侧坐下,淡声道。
  尚在“病”中,他穿了身象牙白的棉袍,未佩玉珏,发顶一只简单素净的青玉簪,和着周身清浅从容的气质,叫人愈发移不开眼。
  薛妙贪婪地上下打量身侧之人数眼,脑中不免多了些念头,捏着手里的骰子,费了点力气才没让自己笑出声。她欲盖弥彰地清咳一声,道:“干干赌大小多无趣,不如设些彩头,您说呢?”
  她自以为掩饰得恰到好处,殊不知楚烜早已将她那点小心思看透,他端起手边茶盏轻啜一口,遂了她的心思,道:“是该有些彩头。”
  “金银财物您也不缺,便是输了也是从您那里到我这里,没什么意思……”薛妙差点没压住嘴角泛起的笑意,先讨好了楚烜一番,才道出自己的目的:“不如……谁输了便将身上的一样东西给对方?”
  一旁伺候的拂冬险些被口水呛到,她哽了一哽,不敢置信地看向薛妙,心道,也亏了您将脱衣服说得如此清新委婉。
  楚烜仿佛没听出薛妙的目的,慢斯条理地点头,眼帘微抬,贺嬷嬷颇懂眼色,带着殿内伺候的众人至外殿。
  薛妙哪曾注意到这些,她满脑子都是些“不入流”的想法,顾自颠颠儿地晃着骰子。
  她从前混迹乡野,仗着兄长的纵容,对许多市井间的玩意儿都多多少少有过涉猎,赌坊自然也去过那么几次,自以为在这一点上定能胜过楚烜,此刻已是胜券在握。
  事实证明,楚烜确实未曾说谎,前面三局,无一例外都是薛妙点数大。
  第一局,楚烜解了腰间系带;第二局,褪了外袍;第三局,卸了头顶束发的青玉簪。
  三局过后,楚烜散着乌发,身着雪色里衣,衣襟不知何时已然变得松松垮垮,露出小片胸膛。
  薛妙恋恋不舍地收回几乎要粘在楚烜身上的视线,吞着口水开始第四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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