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王爷后》第58/101页


  薛妙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楚烜的气打哪儿来。
  不过想不明白也没耽搁她收拾东西跟老夫人拜别,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男人心,海底针’,楚烜为什么生气不要紧,要紧的是她得赶紧回去哄着。
  薛妙来时行李用度装了两大马车,走时又多了两辆。老夫人给的原就不少,薛平昱内疚又命人悄悄塞了许多好东西,薛妙只当不知道,来者不拒,一概收下,竟变成了四辆马车,浩浩荡荡走街过巷,实在惹眼。
  寻常来说,夫妇二人吵架,女方气不过跑回娘家,男方若是看重妻子,隔上几日便会上门亲自去请,再次些则打发府里的管事来请,如此方全了两家的颜面。如这位秦王妃这般,气冲冲跑回娘家又自个儿‘灰溜溜’回去的,实在少见。
  围观的路人有的说看来秦王妃日子不好过,有的却说好歹还有国公府在其身后撑着,这四辆马车的行李倒也能给秦王妃找回些颜面。
  不相干的人想些什么薛妙一向懒得理会,进了府门,她直直往书房去。
  在书房外拦住正要进去换茶的常旭,薛妙接过他手里的茶盏,推门进去,一抬眼就见楚烜坐在长案后批阅公文,那脸色着实算不上好,浑身上下就差写满‘不悦’。
  薛妙脚下一顿,瞥了眼手里的热茶,默默另寻了个桌案放下。
  楚烜原以为是常旭进来,并未在意,这会儿却觉不对,抬眼看向来人。
  薛妙自觉地露出一抹笑。
  顿了顿,楚烜未作多余反应,淡淡收回目光。
  薛妙叫他看得心虚,几步上前,在他案前跪下,双臂交叠搭上长案,下巴搁在臂间,讨好地朝他笑,悄声问:“您生气啦?”
  等了几息,见楚烜不理她,她起身从他对面移到身侧,仍是那一个姿势,探着头可怜巴巴地跟他说话:“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我气……”
  楚烜瞥她一眼,仍是不说话。
  他不说话,她就嘀嘀咕咕地在他耳边说个不停:“您知道的,您在我心里是顶顶重要第一个,旁的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跟您比,您要是生我气,那我真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衣带渐宽形销骨立……”
  眼看她越说越离谱,楚烜冷嗤一声,道:“戏看完了?”
  “看完了,”薛妙乖乖回答,嘴上又道,“不过一出苦肉计,实在没什么意思,我早该回来的……不是,我就不该留书出走,我若不留书出走也就不必委屈您翻窗子来寻我,您不来……”
  薛妙嘴里稍歇,望着楚烜的脸色,遽然间福至心灵,明白了楚烜为何生气。
  她凑上前不管不顾地抱住楚烜的腰,自他怀里仰头看他,十足惹人怜爱的姿态,“您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我离家这么些时日,您想我,我也想您,想您抱着我睡觉,想您亲亲我。”
  在这宝京城里,对薛妙而言能称之为家的地方原本也就只有楚烜这秦`王府,她这几日住在齐国公府,始终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借宿的外人,她那所谓的父亲母亲,真正放在心里心疼的,是薛锦妤不是她。
  薛妙即便再不在意那一家人,可偶尔想来,仍免不了会有些微的委屈泛上心头。
  她垂下眼帘掩住那一星半点的委屈,直起身子嘴唇轻轻碰了碰楚烜的下颌,半是撒娇半是哄道:“您亲亲我,好不好?”
  楚烜看似看着手里的文书,实则目光始终落在怀里的人身上,自然没有错过她那一瞬的委屈,低叹一声,把人自冷硬的地面捞到腿上,把人锢在怀里,拇指在她光滑的脸颊摩挲了几下,低头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疫情反复,大家注意防护哦~


第056章 和离书
  暮春良月, 柳絮飞满宝京城,像下了连日的雪。
  三月初三上巳节这一日,惠阳长公主在曲水池畔设宴, 好似要将不知何时悄然传开的皇帝要为几位皇子选妃的消息坐实一般,邀了宝京城大半的适龄贵女。
  既声势浩大地邀了这么些贵女, 自然少不了再请诸家王侯伯爵夫人, 薛妙作为秦王妃亦是免不了要走一趟。
  “她们相看她们的,叫我做什么?”
  兰草熬成的浴汤熏得满室馥郁芬芳,薛妙趴在浴桶边昏昏欲睡地打了个哈欠。
  今日这样的宴席, 既是要先行为诸位皇子看看各家姑娘的品行样貌,什么曲水流觞吟诗作画想也知道是少不了的。薛妙自问不是什么大雅之人,实在没有兴致去品什么诗画,想一想便觉无聊的紧。
  贺嬷嬷自桶里舀了热水为她淋背, 含笑道:“清河县主也接了帖子,王妃可与她作伴。若实在觉着无趣,待宴至中途,老奴命人佯做家中有事请王妃回府便是,只是去还是要去的。”
  沐过兰汤, 薛妙换了件折领窄袖袍,腰系玉钩带, 脚踏金丝软线靴。念儿踮脚为她戴上女巾幞头,反结两脚于脑后,再坠上玉胜银饰。
  梳妆完毕,薛妙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满意的紧。
  如此装扮既表明了她女子的身份, 又可免于被人拿来与一干贵女作比。
  她却不知,她长于乡野, 身上那股子寻常贵女少有的灵动野性叫这一身装扮彰显得淋漓尽致,反倒惹人注目,顾盼间像林间化了形混入人世耍玩的精魅,不谙世事却难以驯服。
  这还是薛妙头一回作如此装扮,心里觉得新鲜,原本不想赴宴的念头也消了大半,转过身兴冲冲地问楚烜:“好看吗?”
  方才还盯她盯得忘神的人飞快垂眸佯作专心无二地看着手上的书卷,待她问了,才掀起眼帘自上而下打量她一遍,不紧不慢点头,再冷静自持不过的模样,“嗯。”
  谁能晓得薛妙背对着他揽镜自照的时候,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再正经不过的人心里都闪过了哪些不正经的念头。
  见他反应平平,薛妙再度打量自己,仍觉得这一身装扮甚是合她心意,暗道这难不成就是萧云婧先前说过的所谓“男子女子喜好不同”?
  不同就不同罢!总归她打定主意不会换回繁复的衣裙。薛妙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贺嬷嬷在一旁看得分明,觉得好笑又顾念着楚烜的面子不好直说,清咳一声忍着笑递给薛妙一个眼神。
  相处时日久了,薛妙自然看懂了贺嬷嬷的眼神,再看屋里其他伺候的人大都同贺嬷嬷一般神情,心里稍稍一动,猜到楚烜方才的‘反应平平’又是‘故作镇定’。
  若是没见过楚烜冷静自持的表象下的别扭灼热也就罢了,可薛妙分明见过,不仅见过还被花样百出地按着亲到险些丢人的厥过去,此刻更不能就此作罢。
  楚烜单手执书好似坐得稳稳当当,薛妙眼珠一转,背过身对着镜子尤嫌不够似地理理幞头,掖掖衣领,再唤拂冬紧紧腰间玉钩带。
  须臾,不经意般,她抬眼瞥向铜镜左下角,正将那位在她身后放肆出神打量的别扭王爷逮了个正着。
  这会儿轮到薛妙不紧不慢了,她旋身,一步步踩着楚烜的心弦般慢慢走近。
  楚烜面上毫无波澜,握着书的手却越捏越紧,就在他以为薛妙要靠近他做些什么的时候,她却一旋身在与他隔了个桌案的地方坐下了。
  有意或是无心,袍脚轻轻掠过他的,清浅兰香浮动。
  宽敞的内室一息之间变得逼仄起来,楚烜按住心头躁动的难耐,先发制人:“还有何事?”
  薛妙细白下巴枕着双臂趴在案上,闻言乖乖巧巧地摇了摇头。
  不等楚烜稍松口气,却见她紧跟着又想起什么似地点头。
  “您方才……是不是偷偷看我呢?”
  楚烜早已想好应对的话,他放下手里的书正要开口,腕上忽地传来温热细柔的触感。
  低头看去,薛妙勾着他的手腕,拨弦似的在他腕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仰头自下而上地望着他,明明说着勾人的话,神情却是无辜:“要不……我今日不出门了?让您好好……”
  薛妙撩拨得正在兴头上,下一瞬就被反手扣住了手腕。
  “您!”
  薛妙惊讶之余,一句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楚烜擒着腕,用了巧劲儿一推一拉,天旋地转间就到了楚烜怀里。
  屋里伺候的人不知何时静悄悄地溜了个精光。
  楚烜一手擒着她细细的手腕,一手环过被玉钩带勾勒得不堪一握的腰肢,把人牢牢按在腿上,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接过她没说完的话:“让我好好看看?”
  他的眼神黝深,撕开那层别扭冷淡的外壳,露出面对她时才有的炙热内里,望着她的时候里面是不再掩饰的危险欲`望。
  薛妙觉得不妙,心中连连后悔道过了过了!
  她从来都是撩拨人的时候大胆得很,待真的把人撩得不得不动的时候又打起退堂鼓。然而此刻境地哪里容她退缩。
  薛妙有心讨饶,依循着楚烜的心意,主动探头,乖巧地在他唇上印上清浅一吻,求饶:“宴会就要开始了,再不去要晚了,惠阳长公主还等着……”
  “无妨。惠阳最是善解人意。”
  她既已送上门来,又怎么有轻易放走的道理?楚烜毫不客气地加深了这个吻,将她紧紧囚在怀里攻城略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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