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王爷后》第84/101页


  楚烜看完密信,写了封信命人暗中递去薛正伦手上,又给北境那边回信,做完之后难得提笔闲闲画了两笔。
  他落笔之前并未刻意想过要画些什么,不知不觉几笔过后,却是一顿。
  笔下寥寥几笔已现轮廓的正是前几日趴在他案边睡着了的薛妙。
  当时明明未曾着意细看,今日落笔才发觉连她鬓角的发丝几缕落下几缕窝在颈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楚烜看着面前的画,倏而柔和了神情,提笔将画中人的眉眼补齐。
  画到中途,书房门响了三声,楚烜搁下笔卷起未成的画,面上神情敛去,又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进来。”
  书房门从外向里推,露出来人,竟是极少来前院的贺嬷嬷。
  思及用早食时贺嬷嬷的种种表现,楚烜从书案后走出,“嬷嬷可是有事?”
  贺嬷嬷揣着怀里的册子郑重点头。
  有事。大事!
  这头一回可是事关男子的尊严和在那档子事中的地位,无论如何都要做足完全的准备,最好能叫王妃一回就知趣,到时别说小王爷小郡主,夫妻间旁的事也好说许多。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句俗话——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贺嬷嬷这般想着,打手里包得周密严实的布包,亮出那本避`火图。
  “这是前朝宫里的密书,比寻常人家里藏着的要详尽许多。”贺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把书塞进楚烜手里,“今日有些来不及了,王爷抓紧时间,能看多少看多少。”
  前朝密书?
  观这书的书封,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只看得出确是本年份久远的书。
  楚烜竟不知贺嬷嬷那里还藏着前朝的东西,听贺嬷嬷的话还是什么极为难得的东西,他从善如流地翻。
  下一瞬,楚烜险些扔了手里的书册。
  他总算知道贺嬷嬷说的“详尽”是何意,先前他也寻过几本书册看,原以为那几本书册里画的已是……
  没想到还能更详尽。
  除了“纤毫毕现”,楚烜一时竟想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这本前朝密书。
  遑论这书里还教了些别的,如何辟战场,如何冲锋陷阵,如何诱敌深`入,一字一句掰了揉碎了讲,生怕看的人不懂。
  楚烜匆匆扫过一眼,只觉毕生所学不及此书中一二。
  “这可不是害羞的时候!”贺嬷嬷把书牢牢按在楚烜手里,不许他逃脱,苦口婆心道,“老奴知道以王爷的性子看这书多少有些为难。但王爷,夫妻间的事可万万不能以君子之道一以贯之,否则这时日久了,必会要出大事!”
  “虽然民间说起惯常将此事能否得趣怪在女子身上,但嬷嬷我在宫中多年,见过许多事,最清楚此事说到底还是要靠男子。王爷日后若还想常来常往,这一回可是至关重要,最好一鼓作气,降服王妃。”
  楚烜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皮都丢在此刻了,他不顾贺嬷嬷的阻拦强硬地合上书封,绷紧脸色道:“嬷嬷以为我需要此书?”
  贺嬷嬷早看穿他是死要面子,闻言嵬然不动,直直道:“这事可不是什么表面文章,是好是坏到时一试便知!可真要到了那时候,就晚了!”
  见楚烜不为所动,她急道:“王爷不知道多少人这面上瞧着是金玉锦绣,实则、实则真到了上场之时,是乱絮一堆啊!”
  贺嬷嬷苦口婆心说到这一句,楚烜忽地眼皮一跳,想起薛妙曾说过的“银样镴木仓头”。
  感觉到楚烜朝外推书的手顿住,贺嬷嬷大喜,“王爷既想通了,不妨抓紧这最后的几个时辰好好看!老奴就不打搅了。”
  楚烜捧着手里的书沉默着送走贺嬷嬷。
  不多时,常旭过来换茶,楚烜猛地把书册压到公文下,在常旭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清咳几声道:“我有要紧事要做,你守在外面,不要让人来打搅。”
  常旭应了,临出门前又想起个人,问道:“若是王妃来,也要拦着?”
  楚烜目光落在公文下的密书上,颔首,“拦着。”
  他这一番厉兵秣马定要叫她刮目相看,跪地求饶!
  ……
  楚烜在书房里一直待到了晚饭前,期间薛妙来了一趟,被常旭拦在门外。
  听常旭说楚烜有要事,薛妙还以为是朝堂中事,当下并未强求,极好说话地转身走了,心里却忍不住想,难道朝局有变?
  朝中事大都是暗流涌动,薛妙看不出什么,不便多说,只是楚烜如此劳心费力,近日想必累极,要不然那事就再往后推推?
  薛妙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若是晚间楚烜碍于面子不好说,那就她主动提出来。
  ……
  近日暑意渐起,白日里火伞高张,晒得院里花草齐刷刷耷拉下来,人也跟着提不起精神,懒得动弹。
  薛妙去了趟前院回来,吃了碗冰盏,在后院水亭里小睡片刻。
  待到傍晚日头半落,有风轻送,总算不是稍稍一动就一层薄汗,薛妙也来了精神。
  正巧贺嬷嬷许是见她没什么精神,新做了只极漂亮的雕翎毽子,薛妙拿着毽子和拂冬念儿在后院园中挑了个撒得的宽阔地方踢花毽去了。
  她踢得心,却不知贺嬷嬷趁她不在,揭下灶上炖好的鹿茸大补汤偷偷送去了书房。
  薛妙在园里踢了近半个时辰的毽子,见天色暗下来,才意犹未尽地带着身薄汗回了主院。
  贴身的小衣粘在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薛妙先去草草沐浴了番,想着晚间不出院门了,索性贪凉换了件齐胸褶裙外头罩了件轻透的丝质宽松袖衫。
  褶裙宽大看不出什么,那袖衫却因是丝质,极为轻透,罩着她的肩头胳膊,影影绰绰可见其下脂白肌肤,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惑`人。
  偏生薛妙自个儿还不觉得,不住地说笑引得楚烜频频朝她看。
  半个多时辰前下肚的鹿茸汤见了效,一顿饭勉强吃了个半饱,楚烜丢下筷子狼狈地去了湢室。
  薛妙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受不了天热多汗,命人在内室多加了个冰盆。
  这会儿屋里除了拂冬念儿再没外人,薛妙脱了外头的袖衫,趴在窗边铺了竹簟的矮榻上看新出的话本,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想待会儿楚烜出来,她怎么口才能在不伤害楚烜那事上的尊严的同时,顺理成章地把昨夜商量好的事再往后推一推。
  她想得入神,便没发觉身后打着扇的拂冬念儿不知何时已悄悄退下。
  腰间忽地覆上一只手,薛妙囫个被抱进一个散着热意的怀里,她才猛然惊觉屋里已没有旁人。
  领会到楚烜的意思,薛妙瞪大了眼睛。
  他今日为朝局劳累了大半日,不累吗?薛妙单手抵着楚烜的胸膛,拉两人的距离,斟酌着道:“你不累吗?”
  累什么?还没始他怎么能累?
  楚烜自然是否认,“不累。”
  不仅不累,还兵强马壮!
  薛妙被抱着换了个地方,床上还没铺竹簟,薛妙一挨着床褥便觉一阵溽热,她又推了推身前的人,想说别在这里或者等一等铺上竹簟再说。
  然而今日花了大半日秣马厉兵的楚烜压根儿不给她推拒的机会,她顾得了此处顾不了彼处,挣扎间只来得及说了句:“这么急吗?”
  才吃了饭没一会儿,外头天色还没全黑呐!
  楚烜不说话,埋头将今日闭门读书所得一一使出。
  一番折腾后,薛妙身心俱服,眼见着要到了诱敌深`入的时刻。
  薛妙忽觉不对。
  她顾不上什么伤不伤心下不下面子,推身前之人拢着被搅得乱七八糟的褶裙去了湢室。
  楚烜这正是紧要关头,忽然勒马,忍着难受跟到湢室门前问她:“怎么了?”
  薛妙许久不应声,楚烜眉头微皱正要破门,就听里面传来一道心虚的声音。

当前:第84/101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