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病娇皇叔》第17/96页


  “如果当年不是逸王殿下,或许……我早就死了。”宁婉婉扭过头,视线顺着不远处烟波浩渺的湖水,一直落在了天尽头,幽幽地说道,“而且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根本不及他待我的万分之一,所以这些不算什么。”
  拂衣也没想到,当初在上元节救下小姐的恩人,竟然会是逸王殿下。
  她也很感激逸王救了她家姑娘,可总是觉得姑娘对这个逸王的好已经超出了一个报恩者的范畴。
  “就算是报恩,方式也有很多种,只要把那件事情告诉老夫人,相信老夫人一定会举全府之力厚谢逸王殿下的救命之恩。但姑娘又何必整日亲力亲为的,只为了做这些小事,没地倒失了自己的身份,姑娘可别忘了您身上还有和太子殿下的婚约啊。”
  “不,你不明白。”宁婉婉摇了摇头,叹道,“逸王缺的从来不是什么金银珠宝,权位利禄,他缺的是关心,是有血有肉的关心,他,太孤独了,而我做的这些就是为了让他从此以后不再感到孤独。”
  “郡主姑娘!”拂衣急了。
  宁婉婉转头看着拂衣,语气虽淡,却不容置喙,“还有,太子非我良人,我和他的婚约退掉只是迟早的事情,你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地提醒我。”
  拂衣气息一滞,迟疑了一番,本想再劝宁婉婉千万慎重,可脑海里蓦然想起那日在资善堂前,太子殿下对郡主冷酷凶狠的态度,心里忽然间觉得――
  或许郡主的决定是对的。
  她动了动唇,最终选择紧紧地闭上了。
  *
  司湛刚拐出后苑,镇定自若的表情突然崩裂,步履仓皇地抚着墙,俯身低下头,对着墙角就是“呕――”地一声,哗啦啦地吐了起来。
  元壁健步一跨,上前就要去搀扶司湛。
  司湛一边呕吐,一边哑声阻止道:“先别过来。”
  元壁只好焦急地站在不远处,皱眉地看着司湛抚着墙根吐地声嘶力竭。
  一刻钟后,司湛终于止住了呕吐,直起了身子,脸色苍白的就像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似的。
  元壁上前,将折叠整齐的帕子双手捧给司湛,不解地问道:“主子明明不能喝那驱寒汤,您为何不对郡主明说?”
  司湛转身接过帕子,慢条斯理地将嘴角的秽物擦干净后,才极其冷淡地瞥了元壁一眼,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了。
  元壁立即闭嘴跟了上去。
  *
  之后,一连数日,宁婉婉每次都会在课堂上以纸条传信,约司湛映月亭见。
  每次见面后,宁婉婉都会殷勤地替司湛舀上满满两大碗驱寒汤……
  直到有一日,宁婉婉歪着脑袋,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司湛,道:“皇叔最近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差了些,可是哪里不舒服?”
  司湛放下刚喝完的汤碗,浅笑道:“无碍,只是近来时常少眠所致。”
  “少眠?”宁婉婉神色一紧,“可是太冷所致?”
  她记得前世司湛每逢冬日的夜里,都会抱着她的牌位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冷地彻夜难眠。
  司湛黑曜石的瞳仁静静地凝视着宁婉婉半晌,薄唇轻启道:“你……为何要对我这般用心?”
  缠绕了许久的心头疑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问完之后,司湛整颗心犹如待斩的死囚,既紧张害怕,又期待速斩速决。
  宁婉婉愣了下。
  重生以来,她对司湛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在意的确会令司湛很疑惑,她也想过司湛会问她,只是没想到等到司湛当真亲口来问来问她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心中根本没有答案。
  她微微垂眸,凭心而说:“因为……你救了我……”
  似乎终于找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她忽地抬眸,认真地看着司湛肯定地说:“因为皇叔你救了我。”
  不只是上元节那次,而是前世种种。
  是司湛将她从那地狱般的冷宫里抱了出来,是司湛用他原本素净的双手去沾满了鲜血,屠尽了天下负过她的人,是司湛的痴情将她从前尘的仇恨中感化,让她带着一颗感恩的心重回到了人世间。
  是司湛救了她的人,更是司湛救了她的心,才有了今天宠辱不惊的宁婉婉。
  然而司湛脸上的笑意却在宁婉婉的回答里渐渐地淡了去。
  原来,只是报恩。
  果然,只是报恩。
  他自嘲地笑了笑,垂眸看着空空如也的碗,胃里再次翻江倒海起来,苦涩抑制不住地从喉咙往上涌,他紧紧咬住牙槽。
  “皇叔,你怎么了?为何脸上突然间出了这么多汗?”她急忙从身上取出一条帕子,刚要抬手替司湛擦,忽然有所顾忌地顿住手,转而将帕子转势递给司湛。
  “皇叔先擦擦吧。”
  司湛转眸看了一眼宁婉婉纤纤玉手上的帕子,堵住心绪突然一散,豁然开朗了。
  他在纠结个甚?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对自己好,只要她在意自己就足够了啊,原是他太贪心了,生了不该有的妄念,他本就不能守她一生,又何必执着她对他心意如何。
  “刚喝了驱寒汤,想必是在散寒。”司湛伸手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司湛起身告辞。
  为了避嫌,司湛每次先走,过一会儿宁婉婉再离开。
  随后,司湛再次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呕吐了起来。
  “主子,属下的钱袋好像落在亭子里头了,您先走,我去去就来。”
  “……好。”司湛刚刚吐完,气息有些不济。
  *
  宁婉婉刚从亭子里走出来,元壁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第18章 根源
  “元壁?你怎么回来了?”宁婉婉看着去而复返的元壁一脸错愕地问。
  元壁犹豫再三,一咬牙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宁婉婉。
  “我有话对郡主娘娘说。”
  宁婉婉瞧着元珠一脸肃然,直觉有些不对劲,“说吧。”
  元壁拱手恳求道:“请郡主娘娘以后不要再给主子做驱寒汤了。”
  “这是为何?”宁婉婉眉心不由得一皱。
  元壁道:“主子自幼身子弱,根本不能直接食用任何草药之物,食之便会呕吐不止,且浑身发冷噤,彻夜难眠。主子吃了郡主娘娘的驱寒汤后,已经十来日都没着睡觉了。”
  闻言,宁婉婉心下陡然一骇。
  难怪最近几日,每每见到司湛时,却发现他的气色比之前似乎更差了些,原来是因为如此。
  没想到自己一心想帮司湛驱寒保暖,到头来反而害得他越发的严重了,心里不由得有些自责。
  转念一想,难怪前世司湛病成那副模样都从没见过他吃药,原来他的身子根本不能吃药。
  她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不能吃药,那岂不是说司湛无论病成什么模样,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子一点点垮下去毫无办法?
  皱眉思忖了半晌,恍然道:“皇叔不能吃药可是因为脾胃亏损所致?”她好像在某本医书上见过类似的症状。
  元壁一怔,本以为他悄悄折回来直言不讳地告诉郡主这些事情,可能会引起郡主恼怒。
  然而,郡主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恼怒之色,反而关切地问他关于主子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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