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小叔子(穿书)》第15/368页
“不去!”姜媃一口拒绝,没好气的道:“你晓得他问我什么?问我有没有怀他哥的子嗣,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在想捡娃儿当便宜爹!”
流火实在忍不住,失笑了:“少夫人,五少爷年纪小不懂正常的,不过少夫人怎的也知道这些?”
姜媃咂嘴,后知后觉露陷了。
毕竟姜媃和秦野同岁,原身只是临危之际嫁给秦昭冲喜,男女床帏之欢没人教导,哪里会懂。
姜媃甩着手,忽的记起摸过死人这事,让流火给她一盆艾叶柚子水泡泡。
临到安寝时辰,姜媃哼哼对流火说:“惹不起我躲得起,从明起,我就躲着秦野走,避他三尺。”
流火也觉得只有这样:“五少爷早点忘了这事才好。”
秦野会不会忘这事,没人知道,但姜媃一觉醒来,她竟然就给忘的七七八八。
头七回魂夜之后,隔日便要送秦昭出灵下葬。
阴阳师早看了时辰,当日申时中,恰是最好的时辰。
送灵下葬的队伍很长,有专门抬棺木的,有拿白幡的,也有给沿途小鬼撒纸钱开道的等等。
盖因秦昭不及弱冠就去了,属于中殇,府中长辈不能跟着去送,最多到府门口,就不能继续往前走了。
阴阳师言,若是长辈去了,秦昭会不安心。
队伍前头,需一晚辈抱灵牌,秦野作为手足,也只能走在灵牌之后。
姜媃的位置落后秦野一步,两人站好不久,后面该有的置办也妥当了。
眼看就要到申时,阴阳师在旁催了几次,反复强调申时中必须出门,耽搁不得。
老夫人顾氏皱着眉头,不悦道:“去,催催大孙,快点让敏学过来。”
秦敏学,便是秦笏长子。
去催促的仆役还没到大房院门,就见罗氏面色凝重小跑出来。
“阿家不好了,”罗氏近前,嗓音大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敏学昨天忽然烧了起来,这会下不来床呢,大夫交代了不能见风。”
众人脸色一变,任谁都没想到临到关键之时会出这样的变故。
阴阳师表情也不好:“你们在干什么?耽误了亡者轮回路,我可没办法帮你们做第二次法事。”
顾氏目光一厉,一字一顿的道:“罗氏,你给我说实话,敏学到底如何?”
罗氏面色一僵,反应极大地扯着嗓子喊:“敏学只有六岁,小孩体弱,谁晓得他会在这个时候抱恙,我已经骂过敏学娘了,阿家我也是没办法啊。”
姜媃暗自叹息一声,她就晓得罗氏要在这个时候出幺蛾子。
她余光瞥见秦野面目森寒,骇然摸出了匕首,已然到发病的边缘。
她有心阻拦,也及不上秦野的速度。
众人就见秦野冲出队伍,步步走向罗氏,面容如冰,双眸似渊——
“病死没有?病死了恰好一起出殡,陪我哥下黄泉!”
第10章 她的狼崽
“病死没有?病死了恰好一起出殡,陪我哥下黄泉!”
一字一句,如冰如碴,溅落到地,冷硬至骨,让人骨髓里头都疼的慌。
罗氏表情一僵,跟着反应过来,当即以更大的声音驳斥回去:“秦五,你再敢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秦野勾起薄唇,又冷又薄凉:“你不把人交出来,是要我去捉么?”
罗氏心头发颤,然仗着自个辈分在那,遂对老夫人顾氏哭诉:“阿家,你看到了,秦五这个白眼狼就是这样威胁我的,我是不敢让敏学过来,万一路途上有个什么闪失,我只有这么一个小孙孙,那也是阿家你的末孙啊。”
罗氏想干什么,老夫人顾氏心里门清。
她看了眼秦野,又觉得罗氏的话不无道理。
在秦野身上,年纪这个词就没有框限,且他这样混不吝,性子乖戾暴躁,时常将那匕首带身上,谁都吃不准他下一刻到底想干什么。
但,秦昭出殡又是大事。
一时间,顾氏竟是拿不定主意。
三房秦勉玦面色不虞地站出来道:“大嫂,昭儿上路轮回一事耽搁不得,况送灵抱牌也是件积攒阴德的大好事,兴许让敏学抱一抱,回来病痛就好了。”
罗氏斜了秦勉玦一眼,阴阳怪气的道:“三弟,不是我不肯,是敏学真的下不来床,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见风不能见风,我总不能不顾我小孙孙?那可是我的命O根O子。”
秦勉玦一噎:“这……”
罗氏嘲讽地看着秦野,继续说:“我可是听说,昨晚上回魂夜死人睁眼,这可是大凶之兆,如今那棺材里头是何情形谁晓得?”
这话一落,不知昨晚变故的其他人当即吃了一惊。
那八个抬棺的大汉犹豫起来,接着有一人对阴阳师道:“先生,这死人睁眼的棺木,我们可不敢再抬,不然带了晦气回去连累家人怎么办?”
说着,本是已经抬起的棺木,居然嘭的一声又放下了。
阴阳师大惊:“不可放不可放,起龙了不到墓坑前不可放棺。”
然,人性本私,八名大汉只顾自个,利利索索地放下棺木,抽了龙木不准备接手了。
秦野龇牙裂目,他自然也知道起了的棺是不能下地的,不然龙棺挨地,死者将不能再入轮回。
他冲过去扒着棺木,似乎想用自己的力量将棺木抬起来。
可那棺木极重,而且死了几日的尸身也是极重的,不见八名大汉抬着都吃力,哪里是一个人就能抬的起来的。
“抬!给我抬起来!”他朝那八名大汉怒吼,双目赤红,鬓角青筋鼓起,扭曲又狰狞。
阴阳师也在旁劝说:“赶紧抬起来,死人已经合眼瞑目了,没那大凶之说,你们赶紧抬,抬了给双倍银钱。”
八人面面相觑,犹豫起来。
“抬啊!你们抬不抬?”犹如嗜血恶狼,秦野捏紧匕首抓着个大汉,使了巧劲将人绊倒,然后骑坐上去,匕首抵上脖子,“抬不抬?”
那大汉脸色大变:“你要干什么?你干什么?”
秦野面目张狂,凤眸魔癫,一发病就不是个人的模样:“不抬就给我去死!”
“快拖开他,快!”其他大汉冲的上来,七手八脚将秦野架起来扔一边。
末了,对阴阳师道:“这桩买卖,再多的银子我们都不接了,先生另请高就。”
话毕,八人拿上自个的龙木和绳索纷纷离开。
阴阳师挽留不下,急的跳脚。
他做法事几十年,还从没遇上过这样不顺的白事。
眼见抬棺的人走个干净,阴阳师愁的也想撂手不管,可出殡在即,不将死者安抚好了,他也忌讳。
于是,阴阳师捻起一撮纸钱点燃,嘴里念念有词。
秦野从地上爬起来,他似乎冷静了。
然而只有姜媃才晓得,秦大佬这不是冷静,而是发病的更厉害了,就跟黎明前的黑暗一样,正是最黑的时候。
罗氏很是幸灾乐祸,心头自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