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小叔子(穿书)》第23/368页
秦野没看她:“我哥已经下葬,你没用处了,可以如愿以偿的……滚了。”
话毕,他抬脚就着沉沉暮色,转身就往山下走,竟是半点都不等她。
姜媃浑身脱力,她扶着松柏树,想站起来,可是双腿软的厉害,后背也疼的厉害。
然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为要命的,她感受到心口一抽一抽的刺疼,像有无数根钢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去,疼的她几乎支撑不住。
姜媃捂着心口,一屁股坐湿润的泥泞里,再站不起来了。
她头靠松柏树,眼眶一阵酸涩,鼻子也开始堵塞。
她不知道身体里流淌的情绪是属于她的还是原身的,她只晓得,她心口贼几把疼,疼的她直抽抽。
姜媃想起秦野,他发病吸食罂粟果后,粘人如奶狗的模样,还有他背不起秦昭尸体的时候,终于朝她泄露出的那片刻软弱。
那个时候,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真是又乖又听话,毛茸茸的狗崽子,想让人抱进怀里揉一把狗头。
她又想起曾经的姐妹,分明已经上了重点大学,眼看再熬一熬就可以出头了。
可是,她说:“柔柔,我已经放弃自己了,你不要再管我……”
她怎么能不管呢?她做不到不管哪!
谁TM让她是她姐妹呢,约定了要做一辈子姐妹啊,绝不因为任何人和事而翻脸。
她们都在孤儿院长大,都没有任何亲人,彼此就是唯一的亲人!
姜媃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都是混蛋,白眼狼,好心当驴肝肺……”她嘴里骂着,心里委屈又难过。
都说那玩意儿不能碰,不能碰,结果一个个的都不听……
她都是为了谁呀?
她浑浑噩噩的,淋了雨吹了风,在山上还冷的很,后背也受了伤,本来守灵几日身子就吃不消了,这一下邪气入体,一身腾腾的烧了起来。
姜媃其实知道,她还自个摸了摸额头,觉得可能发烧有三十九度了。
不然,她何以出现幻觉,又看到秦野黑着脸站她面前。
她哭的跟个小花猫一样,惨兮兮的狼狈不堪。
还打着哭嗝说:“大佬,你是要做大佬的人,干嘛想不开去吸O毒呀……别吸了,你做大佬给我金大腿抱……戒O毒给抱,我往后才待你真真的……”
秦野黑沉的脸顿时一言难尽起来,他摸出帕子胡乱往姜媃脸上一擦,然后弯下腰蹲她面前,冷声道:“上来。”
姜媃脑袋发重,被烧的迷迷糊糊的,她抬脚就踹秦野背上:“戒O毒,我让你戒O毒,你听到没有?”
她心里潜藏着一股执念,当年没帮的了姐妹,如今秦野又这样,那股执念冒了头,就如何都按捺不下去了。
秦野甩开她脚,转身恶狠狠的问:“你回不回去?”
姜媃愣了愣,忽然笑嘻嘻地弯着晶亮杏眼,露出一对甜腻的小梨涡。
她慢吞吞往秦野背上爬,慢吞吞的说:“大佬金大腿给抱么?给我抱嘛,给我抱。”
秦野艰难的把人背起来,不太听的懂姜媃嘴里的词,可听明白了她是在问他给不给她抱。
在夜色下,少年鎏金琥珀的眼瞳里,飞快流蹿过滟潋波光,粼粼幽幽,份外漂亮。
良久之后,姜媃被烧的半梦半醒间,他轻轻吐出两个字:“给抱。”
给抱!
小骗子!装着对他在意,其实不甘不愿没半点真心的小骗子!
“嫂嫂,骗……”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话音又被嚼碎了吞回去,再没有任何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秦大佬嫌弃脸:要抱就拿去,抱紧点,丢了不管你。
一脸懵逼的姜媃:握草,好恐怖,大佬又犯病了!!
秦大佬:……
第15章 纲常伦理
病来如山倒,姜媃这一病,烧了一天一夜。
大夫来了几次,流□□也熬了几回,可姜媃烧的昏迷不醒,汤药根本灌不进去。
后来还是大夫想了个法子,拿两根小指宽的干净竹片,硬生生将她齿关撬开,再插竹管进去,然后往里灌汤药,一点一点的浸喉咙下肚。
姜媃隔日里才幽幽转醒,醒来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茫茫然表情。
流火端了熬得糯糯的鸡丝米粥,放了矮脚小案几上床,轻声跟姜媃说:“少夫人,起来多少用点,不然身子好不了。”
姜媃嗅着味就觉得饿了,一咂巴嘴里全是苦味,难受的紧。
她躺坐起身,流火往她后背垫了樱花粉纹绣并蒂莲大软枕,又拿了厚一点的外衫给她披上。
姜媃慢吞吞用着鸡丝粥,忽的就彻底清醒了。
她用着粥问:“秦野呢?”
流火道:“那日五少爷将少夫人背回来后,婢子再没见过他。”
想起那一大包的罂粟果,姜媃心里有些不安:“晓得他人在哪么?”
流火回:“应当在自个院里,没见出门。”
姜媃味同嚼蜡地用完粥,又管流火要了第二碗,硬塞下肚。
对付发烧感冒她有经验,吃饱了动动出身汗就能好了,打小在孤儿院她都这么捱过来的。
她要下地,流火不准:“少夫人,大夫说您不能见风。”
姜媃不依,两人正是争执不下之时,外头有仆役回禀:“少夫人,三房的三夫人过来探望您了。”
三房三夫人?秦勉玦老婆?
姜媃重新躺回床上,理了理头发才让人进来。
三房焦氏,年约三十有余,相貌清秀,属于那种耐看的小家碧玉型。
她一进门,就对姜媃嘘寒问暖:“小三媳妇好些没?我带了一些驱寒的药材过来,一会让人给你熬了泡澡驱寒。”
姜媃对焦氏并没有见过几面,关系说不上亲近,对她的热络有些不适应。
她扯了扯嘴角:“谢谢三婶子。”
焦氏半点不怕被染病气,就那么坐在床沿:“你三叔说二房如今没个能做主的,你年幼又小,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多过来看看你,往后你有甚心事都可以同婶子讲。”
姜媃点了点头,干巴巴的重复说:“谢谢三婶子。”
焦氏丝毫没感觉到姜媃的不自在,她见流火出去了,才小声道:“委屈你了,你三叔是庶出,在府里说不上话,前几日他长吁短叹的觉都睡不好,就觉得没法给你们做主,心里过意不去。”
姜媃想起秦勉玦的为人,虽没全信这话,但多少还是欣慰的。
“三婶想多了,我心里明白着。”姜媃客套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