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权臣之后》第36/97页


  但好在她虽又委屈又恼怒,但理智仍在,赌气有什么用?
  他这样脾气的人,自己惹怒他能有什么好处。
  而且她心中已经有个猜疑了,不然,那日她去庄子上之前他还好端端的,昨晚为何就变成那样?
  所以她死咬了唇,忍着憋闷,最后只道:“秕杷叶、茱萸、肉桂、银杏叶、榕香、白芷,活血化瘀,镇痛消肿,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到底心中委屈,最后那一句很带了些情绪。
  活血化瘀,镇痛消肿。
  郑愈:......
  他又不蠢,当然立即便明白了那是干什么用的,那还不都是他干的好事。事实上,他自己袖袋里还放着一盒宫中秘制的软玉膏。
  他看着她瞪着自己,有些倔强,有些委屈,眼底却又像是在不满撒娇般控诉的眼神,怒火就像被淋了一盘水,“扑哧”一下就熄灭了。剩下的就是对自己刚刚反应过激的尴尬和不自在了。
  他刚刚也不知是怎么了。
  可是郑愈的怒火熄了,兰妱看他神色软和下去,胆怯消了些下去,怒气却是说得升了上来。
  大约这就是此消彼长吧。
  她“刷”一下扯下了自己肩头的衣服,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出来,线条优美,小巧圆润,肌肤散着光泽,本是极美的,只是此时那白皙的肌肤上却是爬满了红-痕,青紫一片,触目惊心。
  兰妱微抬了下巴瞪着他,道:“大人要妾身除了衣裳给大人检查一下,能不能用这药粉吗?还是大人觉得妾身不该自行用药,应该召个太医来给妾身看看,要不要重新开个方子?”
  郑愈:......
  他想到自己昨日的孟浪,其实他没想那样,就算他心里不舒服,也没想对她那样,可是不知为何就失控了。
  其实也没有完全失控,他还是顾及着她控制着力道和速度的,若他真的完全失控,她现在怕是不会还能站在这里跟自己发脾气了......不过于兰妱来说,她却是不知道的,只知道他野蛮粗鲁,需索无度。
  而郑愈,总不能跟她说......我其实可以更粗鲁的吧......
  但他毕竟是郑愈,虽然尴尬又内疚,但面色倒还是如常,只是温和了下来,再没了先前的冷气。
  他走上了前去,伸手替她把衣裳拉好,用了虽然还有些生硬,但却已是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道:“抱歉,刚才我是听了那丫鬟的话,以为......”
  “你以为什么?”兰妱抬头看他,恨恨道。
  她眼神倔强,眼泪却是忍不住扑簌簌掉了下来,她想到昨晚自己痛得受不了,死命求他,可是他却半点没理会自己,仍是不管不顾的索求,思及此,她就没办法完全冷静下来。
  她道,“大人以为什么,以为那是什么避子汤药吗?妾身曾经跟大人说过,妾身想要的就是大人可以允许妾身要一个孩子,难道大人是觉得妾身跟大人说的那些都是假话,竟然想要自己避子吗?”
  “大人不相信妾身。”兰妱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所以大人昨天那般生气,便是因为不相信妾身吗?”
  郑愈一愣,蹙眉看她。
  兰妱眼中还弯着泪,却是努力不让其掉下来,她不想太过柔弱,硬着声音道:“所以,大人其实是知道了三皇子去兰家庄子上寻我之事,心中生气,怀疑妾身和三皇子是有什么私情,所以大人昨晚才会对妾身那般。可是大人纵使心中怀疑,却也不跟妾身明说出来,只是拿着妾身的身体发泄怒火,是吗?”
  说到这里,她心底蓦地又升出一股屈辱。
  她一直对他极尽柔顺,却并不代表她便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多低贱,她以前一直努力的,便是不愿意去做一个任人摆布,身体不能自主,被人玩弄的贱妾罢了。
  可他竟然也这么对她。
  “阿妱。”
  郑愈想说什么,却发现一时之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当然不是拿她的身体发泄怒火,只是一时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欲-望。可是这种事上,他原本就不善言辞,此时对着死死咬着唇,泪水涟涟的兰妱,心绪复杂,更是说不出话来。
  兰妱看着他的表情,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竟然是真的知道了三皇子去庄子上的事情。
  那么,他以为三皇子是去庄子上与自己私会的吗?
  兰妱不知道他派了暗卫跟着自己,看见了她和三皇子对话的整个过程,只以为可能是秋双发现了什么痕迹跟郑愈禀告了,一时之间是又气又急又憋屈。
  这种事情是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
  她站得腰疼,不,其实是全身都疼,腿都有点哆嗦,感觉自己又要晕过去似的,可她不想在他面前晕过去,所以咬着牙转身扶了桌案往一旁的扶手椅走过去,坐下后,她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才抬头看向郑愈道:“大人,您想要我如何呢?”
  此时倒没了先前的意气和恼怒,清清淡淡的,只是面上还挂着泪水,看着他,有些迷惘和无力的问他。可能是身体疲惫的缘故,这一刻,她真的觉得有些厌倦和灰心。
  这种厌倦和灰心就是她在面对三皇子时都没有,以前小心翼翼地生活的时候也没有。
  她突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脆弱了。


第32章
  他想要她如何?
  郑愈看着她, 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想要她乖乖的留在他的后院,乖巧柔顺地做他的女人, 心里只会想着他,念着他......爱慕着他。
  这么个念头一出来,他自己心中都是一惊。
  这显然和他最初娶她入自己后院的初衷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他压了压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而引起的不适感,心道,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 对自己的女人有这种要求, 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算不得什么。
  他只有她一个女人,或许, 以后也只会有她一个。
  他应该庆幸的是, 她是一个聪慧又懂事的, 他的情况, 实在不适宜一个惹事生非或无事就幽怨不满的女人。所以,他跟她计较什么?就算是让着她一些, 宠着她一些, 也没有什么。
  他不会像那个人,说着如何深爱着自己的王妃, 可是在取舍之时却毫不犹豫的舍去,让她在极度痛苦和失望中死去,然后再一边深情地惦念着她,再一边不停的“宠爱”着其他女人, 和其他女人孕育着子嗣。
  他不会有什么爱,但是他的女人,只要是的那一日,他自然会护着,容不得别人去伤害她,自己更不会去伤害她。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抹她脸上的泪,然后便感觉到她很细微的颤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温声道:“抱歉,是我的错。昨日,并不是冲你发泄怒火,你没有任何错,只是我一时没忍住。”
  他接下去的话就有些说不下去。
  他能说,他知道她没有错,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对她的反应,并且因此而恼怒,因为想到有一天即使她背叛他,他可能也不舍得处理她,所以对此不敢相信?还是告诉她,她现在是他的女人,他不能接受任何她和别人有任何一丁点的关系,哪怕是别人觊觎她他也会不悦,也不能接受她嫁给自己纯粹是因为迫不得已的选择,如果有更好的理由,她就会选择离开自己?
  他顿了顿,只能带了些哄劝的口气道,“放心,以后不会了。”
  兰妱呆呆地看着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一面还因着昨晚的事情跟他生气,一面却又对他突然的道歉有些愕然。
  她以为,若他真的是因为三皇子之事误会她,此事就不会这么简单就了了。
  她盯着他,然后带了些狐疑和戒备道:“大人不是因为三皇子之事,因为不相信我,所以才生气的吗?那么,大人又是因何忍不住呢?”
  郑愈:......
  因何忍不住?
  对着她清澈氤氲着水汽的目光他可实在说不出口。
  他还在想着该如何措辞,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他们身后突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也算是解救了郑愈的尴尬。
  “夫人,热水已经备好,要让奴婢服侍您沐浴吗?”阿早低着头立在房门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问道。
  她并不知道里面大人和自家夫人到底在谈些什么,她还在担心大人会和自家夫人生气,所以壮着胆子过来解围。
  郑愈看了一眼阿早,又收回目光,停了先头的话,对着兰妱柔声道:“先过去沐浴吧,小心些,让阿早服侍你。”
  他说着又从袖中取出那盒软玉膏递给她,道,“沐浴完,自己上一下药。”
  说到这里他面色虽不变,实际却是有些困窘,又低声重复了一句,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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