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名门》第73/164页


  声音里已经带了浓郁的危险。
  顾轻沅挑挑眉,“如果不是救命恩人,我才懒得说这些,我只是想跟姜总您说,您不管什么原因抛弃了她,已经和她分了手,就不应该再给她希望,如果你不打算和她复合的话,即便你想和她复合,您可要想清楚了,您跨得过心里的坎么?您可以骗自己不在意,可是当你们一有了矛盾,您一定会想起,她曾经做出的那些错事,与其如此,你们还不如不要重新在一起。”
  她的语气不好。
  话也说得难听。
  姜易的心脏却忽的紧紧地收缩了下,透着幽深的寒意。顾轻沅抿了抿唇:“容博士的确很喜欢傅记者,今晚或许他就会来这里。”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暗淡了些。
  她垂下眼眸,声音坚定了些:“当然,我还是不喜欢傅星愿,女人之间的磁场很奇怪,就算她救了我,我承认欠了她,但我依旧不会喜欢她,因为网络上流传的她做过的那些错事,也因为容博士喜欢她。”
  “当然,我不知道傅星愿喜不喜欢容博士。”
  顾轻沅走了,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却久久地缠绕在他的脑海里。
  绕得他神经抽痛,抽搐,就像是有尖锐的锤子忽然在他的后脑处重重地敲击着,那样猝不及防的疼痛在一瞬间就流窜在四肢百骸里。
  他疼得受不了,情不自禁地弯下了腰。
  右手按住了后脑,慢慢地收紧。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在嘲笑,带着阴冷和可怖:“可怜,小可爱喜欢上了别人了么?姜易,我早知道你有多没用了。”
  “要是我,我想要她,就会困住她的身体,无论她的思绪在哪里,她的身体只能在我的身边。”
  意识越来越模糊,姜易咬着后牙,半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击在了厚重的黄土地上,扬起了灰尘,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他猛地一拳砸在了地上。
  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意识沉重。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叫了起来,震动着,他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一滴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两腮鼓动着,又收缩了进去。
  才将眩晕感压了下去,只余下心脏不堪负荷的抽搐,他掌心黏腻,都是汗津津,他抿紧了唇角。
  看了手机一眼。
  是姜夫人。
  他按了回拨,电话才刚刚拨通,姜夫人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姜易,你在哪里?!”
  姜易淡淡:“非洲。”
  电话那头有玻璃砸碎的声音,“混账!你跑非洲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非洲现在埃博拉病毒爆发?你知道不知道,非洲随时都有可能打战。”
  “知道。”
  姜夫人一伸手,就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了地上,“好,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去,你是姜家的大家长,你是姜氏集团的总裁,如果你出了事情,整个姜家怎么办?”
  姜易俊美的五官没有丝毫的变化,声音不咸不淡,却偏偏听出了嘲讽的意味:“不是还有你么?”
  姜夫人气得不行,她胸口重重起伏,“你是为了傅星愿去的是么?你现在想要挽回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她没有听到姜易的回答,无疑是火上浇油,“还是傅星愿生病了,激起了你姜大少爷的同情心?”
  姜易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先这样。”
  “你打算在非洲逗留多久?”
  “还不确定。”
  “不确定?是傅星愿不肯跟你回来吧?姜易,你谈个恋爱,非要把小命都谈没了么?女人再找就有了,但是生命只有一条,你要看看傅星愿值得不值得你为她付出生命!更何况,你已经差点为她付出过一次生命,但经过了那次车祸,你不仍旧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么?姜易,你现在只是男人的恶劣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姜夫人的话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入了姜易的心口。
  然后拔了出来。
  细细地剜着,割下了他心脏上的一块块肉。
  “我看了网上新闻了,傅星愿都走出来了,你更应该走出来,何况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应该为这个选择负责。”
  姜夫人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通话就被姜易挂断了。
  她气得咬住了唇,脾气彻底爆发,狠狠地把手机砸向了墙面,零片飞出,四分五裂。
  她犹自不解气。
  姜易一天不回来,一天就会有危险,公司怎么办,家族又怎么办?
  她垂下了眼睑,慢慢地平复着呼吸。
  保养得当的手指按下了呼唤铃,慢条斯理地道:“让远在国外的陆小姐知道姜总去了非洲,并帮她定下去非洲的机票。”
  *
  非洲。
  夜晚的时候,傅星愿睡了一觉醒来,总算觉得好些了,她轻轻地动了动手指,觉得恢复了些力气,嗓子依旧肿疼。
  环视了周围一圈,黑压压的,只有冷冷的月光扫了进来。
  她动了动嗓,干咳了声,还未说话,一只干燥的手,就握住了她的手,手的主人嗓音喑哑,“你醒了,喝水么?我帮你拿。”
  他说着,打开了昏黄的灯光。
  表情淡淡,唇角有淡笑,看着她静静地喝水,姜易问:“好些了么?”
  傅星愿的语气更是陌生:“嗯,谢谢关心。”
  姜易却像全然不在意般,甚至有着隐隐的宠溺,“好些就好,其他人都去休息了,你要是还困,就继续睡,今晚我守着你,如果你不想睡,我就陪你说说话。”
  傅星愿不太舒服,她努力地把自己胸口翻涌的情绪压制了下去。
  收回了视线,没有说话,不多费口舌。
  姜易掖了掖她的衣角,放柔了嗓音:“明天,我们回去好么?非洲的医疗条件有限,你头上的伤口不能得到有效的医治,既然你好转了些,我们转回江城……”
  “不用。”
  “不用。”
  傅星愿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门口也传来了另一男声,冷峻又低沉。
  那个男人,身影挺拔,说着就迈进了门,继续冷静道:“我有能力治好他,不必需要江城的那些庸医。”
  这样不流于形色的自信和高傲,也只有容深了。
  也只有他,有这个自信,说出这样狂放的话。
  傅星愿抬眸,微微笑着,看向了容深。
  容深还是跟上次一样,穿着白色的长大褂,前襟口袋里夹着一只笔和一副无框的眼镜。
  昏黄的光落在了他的眼底,闪着隐隐的寒光,他气质斯文,菲薄的唇轻轻地扬起了些弧度。
  连看也不看姜易。
  他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眼睛里就只有傅星愿了。
  姜易也坐直了身体,姿态随意地坐在了那里,无形透出了百年姜家积淀下来的矜贵气质,他黑如曜石的眼眸扫了来人一眼。只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几人口中的容医生,也是上次和傅星愿动作亲密的那个男人。
  容深走到了傅星愿的床边,从高处淡睨着她,打量着她,笑了:“真是个小可怜。”
  傅星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容深又扯唇:“又生气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他说着,菲薄的唇勾勒出迷人的弧度,还伸手捏了捏傅星愿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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