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名门》第79/164页


  姜易面色冷峻,淡漠地问:“陆苒呢?”
  一个保镖说:“陆小姐说她和傅记者出去,不让我们跟着。”
  姜易皱着眉,“她还没回来。”
  “是。铒”
  姜易看了下时间,已经傍晚六点多了,再晚些,就很危险了,他冷声:“先去找陆苒。”
  “是。”
  傅星愿出去了一天,也很疲劳,黑色长发映衬得脸色微微苍白,即便这样,也仍旧过分漂亮畔。
  她没去管姜易的想法,脸色冷淡,跟保镖说了下今天他们走过的路径,并猜测了下陆苒有可能在的地方。
  姜易把所有的保镖都分派了出去。
  夜色慢慢降临,小院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凝滞。
  容深去当地居民家里出诊去了,并不在,傅星愿自己给自己换了药,然后安安静静地吃了饭,还在院子里锻炼了一会身体。
  这个村子不大,但是小巷子格外多,小道也多,保镖可能一时间找不到。
  傅星愿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心中的弦也越来越紧绷。
  陆苒手脚健全,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不知道回来……还是她遇到了什么事情?
  一起的几个男记者也冒着危险出去找陆苒了,姜易甚至惊动了当地的维和部队。
  顾轻沅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帮不上什么忙。
  傅星愿在做康复运动的时候,她就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相机,挑选着照片。
  顾轻沅抬眸:“你不担心?这是非洲,暴乱、病毒和混乱,她一个小女孩,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傅星愿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没有说话。
  她干脆走到旁边的水槽,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
  水流声稀里哗啦,透明的水冲刷走了她掌心的汗水。
  顾轻沅的声音间杂在水流声里,冲刷得有些模糊:“你不愧疚?毕竟她是因为你,才走丢的。”
  傅星愿关了水龙头。
  漆黑的眼底浮冰沉沉,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只有细看,才能发现,她身体紧绷得如同一张绷到了极致的弓。
  顾轻沅轻飘飘:“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傅星愿,你会不会一辈子背负着这样的指责,你害死了她的姐姐,现在又害得她……”
  顾轻沅没有得到傅星愿的回应,继续讽刺:“你是故意的么?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她跟踪你,还故意甩开她,这是在非洲,不是在任何一个安定的国家,你来非洲时日也挺久的吧,没道理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会有多危险。”
  傅星愿抿紧了唇,眼睛里沉得要滴出水来,眼眸黑得吓人。
  先是全身由下而上地感染了厚重的冷气,然后又是滔天的怒火。
  她转过了身,盯着顾轻沅的眼睛十分瘆人。
  嗓音幽深冷然:“顾轻沅,你是不是有些过于自视甚高了?总是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你知道事实的真相么?你是记者,明明知道虚假报道的后果有多严重,却每次都肆意乱说。”
  顾轻沅也没生气,她黑眸定定。
  “那什么是事实真相?是当年写出那一篇报道的人不是你,还是今天撇下陆苒的人不是你。”
  “不是。”
  傅星愿冷笑,她以为自己的脾气已经很好了,现下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气得死死地咬牙。
  她一字一顿地说:“她来非洲的七天,我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和她有任何的交集。今天,是她自己选择跟踪我,她有她选择的权利,我自然也有我不想被她跟踪的权利。”
  “她是成年人了,我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代价。”
  顾轻沅冷冷地笑了:“果然,傅星愿,你还是冷血的。”
  傅星愿心中的无名火一直燃烧着。
  这个世界可真奇怪。
  为什么总是有无数的卫.道士对她进行道德绑架,原先还只是网络上的喷子,现在连和她一起来非洲的同事都成了这样。
  容深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他脱下了沾满了污渍的白大褂,露出了里面的军绿色短袖,面色冷沉,声线更是冰凉。
  “如果她冷血,顾记者,或许你现在就应该躺在坟地里说这些话了。”
  容深说话一针见血,毫不掩饰地插.入了顾轻沅的胸口,她咬着下唇,“容博士。”
  容深素来不擅长给人留颜面,他冷哼了声:“既然顾记者这么有爱心,这么有血性,这么善良,不如现在也一并出去找陆苒好了。”
  顾轻沅死死地咬着下唇,眼圈通红,说不出话来。
  容深嗓音淡漠:“已经告诫过她了,不要随意出门,她年纪也不小了,永远这么任性,正好给她上一课,什么叫做不遵守规则的后果。”
  顾轻沅气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容深幽深的目光笼罩在沉默的傅星愿身上,“不关你的事情,不必想了。”
  院落里,安安静静的。
  过分的沉寂,就像是早已经停止任何跳动的胸腔。
  许久,傅星愿动了动唇,瞳孔微微涣散地看着容深,“容深,你觉得真的不关我的事么?”
  她的笑意凉薄:“如果今天的我继续圣母心发作,任由陆苒跟踪,是不是这一切麻烦都没有了。”
  容深眼眸微深,平淡地开口:“麻烦还是会有的,只要陆苒一天是这样的性格,今天的事情就迟早会发生。”
  他顿了顿,又重复了遍,声音难得温柔:“星愿,的确不关你的事情,那是她自己造成的后果,谁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即便如此,傅星愿胸口压着的沉甸甸的大石,依旧没有丝毫变轻。
  反倒越发的沉重。
  她笑了笑,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
  晚上十点多,外面一阵喧闹,傅星愿和容深一起出。
  庭院里混乱十分,穿着黑衣服的保镖先跑了进来,后面跟着的还有维和士兵,然后是姜易。
  保镖们冷峻的脸上充斥着焦急,喊道:“容医生。”
  容深面色微凛,几个大步跨了过去。
  姜易怀里紧紧地抱着陆苒。她的身上披着保镖的西装外套,一路走来,黄土地上蜿蜒的是一大滩的血迹,她的两条白腿在臂腕处晃着。
  上面满是淤青和抓痕。
  姜易的脚步很快,目不斜视地路过了呆楞着的傅星愿,跑进了陆苒的房间。
  他的脸色不再是一贯的冷静,眉头紧紧地锁着,那双漆黑的眼睛充斥着血红,血丝遍布。
  黑发凌乱,身上的衣服都是血腥气,早已经被陆苒的血染红了。
  他沉声,看到悠哉的容深,声音里有压制不住的怒意:“容深!”
  容深冷笑了声,跟在他后面。
  容深看病仍旧是原先的习惯,除了医护人员外,其余的人都得出去,可是,姜易不愿意出去,他菲薄的唇抿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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