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山东》第10/69页


就在我一路潇洒,而和我一起过来的同族的姐妹们,却一如既往延续着在家时的田间地头苦劳苦做,创造着那不知何时才能实现的梦想,我却一步到位。

哎,都说知识改变命运,性格何尝不是改变命运的法宝呢。

有道是,乐极生悲。谁又能想到,孩子的出生,把我所有美好的故事击碎,孩子是一道无情的墙,把我美好的生活隔绝了,我从幸福的云端,跌落到黑暗的沼泽……

李叶的自述:为了弥补丈夫的损失,我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

李叶的自述:为了弥补丈夫的损失,我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

又到了收获希望的季节。媒人嫂家又成了南北佤汉男女疯狂寻爱的根据地,许多人已把她家看成了激情之门,幸运之门。

但是,今年的状况好像很不妙,自开市以来,就看不到那济济一堂的场景。媒人嫂领来的那几个男的,一个个的,当不了我们的爹,也能当我们叔。

纵观这一现实,据说她那一带的光汉已被佤族姑娘蚕食差不多了,老弱病残的当然激不起姑娘们的情了。

而经过几年来嫁出的那些“先人”的生活质量,远远没有达到我们的理想,恐怕这是造成媒人嫂生意滑坡的真正所在。

再是改革开放已经到了步子迈得再大一些的后期了,姑娘们走出大山婚姻不再是她们惟一的出路,打工也成了她们新新的选择而且可选机会更宽更大。

我们也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更多的是无奈。所以,婚姻作为固定的依靠,仍是我们延续大姐一代的抉择。

可形势的严峻,让我的思路乱纷纷,是寻怀投抱?还是加入打工一族?那些天,围绕着这一问题,我自己跟自己展开了辩论。

我既羡慕早已北去的“先人”,又发愁眼前的事实。我费劲脑细胞的把我北上了的三个姐姐总体归纳了一番。最终得出的结论,三个没有一个是成功的典范。从外观上看,还数大姐,因为大姐夫起码还有个人样儿,爹妈已经把他立成榜样,让我们后面几个照着大姐夫模样找。但在我眼里,大姐夫纯属驴粪蛋儿――好看不中用。你看呀,他们结婚都好几年了,大姐早就想回趟娘家了,可总因票子问题,至今无法成行。我们在信上问她过得怎么样,她除了“还可以”的经典台词,余下的就是闪烁的能躲则躲,甭问了,日子过得不熨帖呗!

二姐不用提,感情至今没个归宿,寄人篱下的,这叫怎么事?

三姐次次倒是报喜不报忧,说自己真是一步登天了,可她找的是什么呀?一看就饱了!称心如意真不知她从何谈起!

我到媒人嫂参观了,根根老葱棒子名不虚传哪,看得我既硌眼,又哏心。

回家后,爹妈这个那个地问。了解清了“货色”后,就说这次无论如何要小心谨慎,今年不行待明年,反正货源充沛。

长年蜗居深山老林的父母并不明白格式的变化,面对越来越稀缺的人源,我要不等不靠,现在正是我找对象的黄金时段,我不能将自己这根带刺的黄瓜,一年一年消耗着嫩气。想到这些,我一颗心宛如放飞的风筝,整天思变。

我一连跑到媒人嫂家撒目了三晚上,依然没有一个能和自己同呼吸共命运的苗子。问过,许多姑娘都是如此。

爹妈见我每晚都跑空,就劝我今年弃权罢了。他们把话说得吃梨一样脆,可他们哪清楚我心中的复杂?我的心愿由不得他们掌管,这就是女大不由娘的具体体现吧?我真的不想轻易蹉跎机会,我开始时时刻刻吞噬着我的白天和黑夜。

我决定矬子里挑将军,但我决不像三姐为了钱没有原则的乱嫁,就算他再大款,达不到我目视的,我决不妥协。

时间在一天天流失,媒人嫂家越来越荒凉,眼见到年关了,寻亲的光棍们始终颗粒未收,这让常胜将军的媒人嫂急得,若是人人空回,那就惨了,不但挣不到钱,连自己往返车费也得搭进去。

就在媒人嫂急愁干瞪眼的时刻,我成功的为她撕破了缺口,虽然没达到她往昔的辉煌,至少为她保全了路费。把她乐得,看我的时候,两眼都金光闪亮。

经过艰难而理智的情感抉择,我总算对上一个了。这个年长我八岁的赵洋,模样一般,一身半新旧的涤卡服装,一双逊色的解放鞋,个头不算矮,人瘦得就像一根发育不良的豆芽。虽然不是很尽我意,好歹达到我的底线。

见自己入人眼帘了,我看见他又慌又喜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我突然想起见到他时,那时他的表情就跟其他人不一样,人家都有说有笑地,惟有他多愁善感地烦躁地抽着烟,一副心急如焚很不耐烦的样子。

很快地,赵洋就摆脱了这局面。自我确定他后,他紧绷地脸皮解冻似的松弛了,脸上天天都是大放异彩。我曾告诉他,你不要过份激动,爱情不是三两天的事,它的背后有太多需要我们经营的成分。

“你不知道呀李叶。”赵洋激情难抑,“来快一个月了,婚事一直是天上地下两渺茫,俺寻思拉倒了,又为铁路募捐了。没想到,俺走恣儿,遇到你,俺就有活头了。

“我脾气可不好,你能让我吗?”我实打实地对他说,“可别到时打架闹火的,对谁都不好。”

他一副无所谓惧地:“怕啥呀,又不是掉脑袋,从今往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俺都愿和你一条路走到底!”

我俩的感情就这样高歌猛进地朝前发展,一个人的生活,变成了两个人的情趣儿。

当我把赵洋带回家时候,爹妈大感意外,从他们表情上看,他们对赵洋不是很乐意,但看赵洋的相貌,起码对得起环保局,所以,也就说不出一二三来。只是看他瘦的,母亲背后问我:“看他全身剐不下二两肉,没毛病吧?”

“什么病呀?”我不温不火地,“胖乎乎地,当猪杀呀?”

母亲唉了一声,就这么通过了。

赵洋没有我三姐夫那手笔,他抠抠索索地给了爹妈五千块钱。你说物价一年比一年高,摆完酒席还能剩几个?但把赵洋心疼的,看着他眦嘴咧牙地,我恨地咬牙切齿。腊月初,赵洋总算伴随着得胜鼓和我双双打到回府了。

一路上,我的思绪闪现的都是结束过去,开发未来。然而,当我到了新的起点,立马傻眼了:这哪是我想象的新农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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