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山东》第12/69页


我失眠了。躺在床上,两眼直瞪瞪地,心里酸溜溜地,却无处抚慰。我问自己:酸什么呢?把白天发生的反复细细的过了好多遍,答案很快便有了,还是婚姻闹的。我和赵洋的婚姻其实你们也知道,那是我矬子里挑将军挑出来的,原本就是我婚姻的底线,经过这一年的磨合,我深深感到我俩之间没什么发展空间,再过下去,就是将就的问题,当然绝对与“幸福”无关。姜福看上去跟赵洋两码胚子,无论哪角度看,都更胜一筹。这一比较,我脑子里的扳道工就扳错了道儿,如果真能和他结合,婚姻的质量倍倍的提高了档次。可是,自己有胆量冒这个风险吗?我内心挣扎着。

一连几天,这种感觉时时刻刻吞噬着我的白天和黑夜。我说不清是为自己谋幸福,还是引火烧身。

如果姜福就此停住追求的脚步,就没有日后的一系列故事上演,可现实偏偏对我说不!姜福背着我的家人可劲的追我。我多次阻止,可他一次比一次的对我说不。

他不管不顾地:“操,不就是个赵洋么,俺怕他个头!现如今都讲竞争,谁有刷子谁刷墙!”

他就这样,把一颗炽热的心一个劲地往我心上靠,他越是往上靠,我心里越是有种难以说清的情素在蠢蠢欲动,跟赵洋的感觉越疏越淡。

腊月二十三父亲的生日,母亲备了点酒菜。杯盏之间,姜福掏出一千块钱,递给父亲,说是为他祝寿的。过个生日就给这么多?父亲过了几十年的生日,几时收到如此厚重的礼钱?父亲受宠若惊,想伸手接,想想还是伸手把钱推回去。

哪知姜福却说:“你是嫌少吧,大叔?不行,俺再加一千!”

“别别别。”父亲更无法接受了,但他又没法拒收,只好打折说:“要不这样吧,钱我先收下,等你回去的时候,就算生活费好了。”

就这样,我们说说笑笑喝了好多酒。酒足饭饱之后,随着酒精的亢奋作用,姜福竟随着我蹑手蹑脚进了我的房间,二话不说,黄继光堵敌人枪口一样他那充斥\\奇//书\\网//着浓浓酒气的嘴死死堵住了我的嘴。其实,通过这几天亲密无间的接触,我的心不自觉地被他俘虏了一大半。可面对姜福真格的举动,我恐慌极了,拼命挣扎。我越挣扎,姜福欲兴趣盎然,终于,我反抗的心理一寸一寸地在涣散着坍塌,身子软软地,脚踏棉花一样,腾云驾雾起来……

疯狂完了,姜福抽着烟,无限温情的欣赏着我,问,怎么办?

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我软软地坐起来,屈起双腿,脸伏在膝盖上。

“哭么呀?说话,咱俩的事你说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姜福的询问,我越想越发胆寒,“你已经把我这样了,还问我?”

“这么说,你同意跟俺了?”

“想什么好事呢?你的表现呢?”

我不知怎么就这么脱口而出,在这个时候,我深切感受到,爱情是多么的脆弱!婚姻能绑住的东西太有限了,只要感觉对了,女人真的不会对感情顾虑太多。

当我把自己感情过户给姜福后,他兴奋地抱着我原地转了好几圈儿,并一把给了我六千块。

做哪一方面的叛徒都是心虚的,直到接住姜福的钱,我心里还有些踌躇。眼前恍恍惚惚又闪现出赵洋的身影,看到他,我好象看到了一张合同。虽然我们婚结的仓促,至今没领结婚证,但道德的合同是赖不掉的。

我俩的感情就这样暗箱操作着,任何人我们谁也不敢声张。直到回鲁的日期临近,父母还是认为姜福是瞎跑一趟,仿佛姜福没领个女人回家,是他们的责任。

姜福只能笑着说没事,他还能再说什么呢?他只能把满腹的感激之情利用在金钱上。当父母在我们要走时,严词拒绝了姜福声称住宿和伙食费的两千块钱。

站在一旁的我,心里像吞了盐一样不是滋味:多么单纯的爹和娘啊,你们哪知道这金钱背后的交易……

和姜福的事一步步演化到现在,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和赵洋短命婚姻结束了,它如果也算我人生的一站,下一站,我就要一心一意地考虑怎样好好去跟姜福打磨新的婚姻了。当我意识到他是我的男人那刻起,我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去爱他,虽说我们相爱的日子很短,但我却感到自己灵魂深处埋藏着幸福的种子,同时也相信自己和他比一般人更成熟和健全,比一般人更懂得爱情的意义和幸福的价值。我以为这一切将成为一种永恒的美,会不断创造爱情的神话。

可是,我哪会想到,我的好心情,从踏上回家的列车就遭践踏,赵洋就像个魔鬼,时时刻刻纠缠着我,越往北走,坏心情越加剧。

姜福见我神色不正常,就拣些含糖量高的话讨好我,但毫无效应。他很是奇怪:“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慌里慌张地答道。

他见我的脸始终扭向窗外,更加局促不安了:“你是不是感冒了?”

“啊,对。”我就坡下驴,故作轻松状地,“我肚子疼。”

姜福紧张起来:“要紧吗?”

我随口答道:“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就这样,一路的好心好情,全让我毁了。在往姜福村里走的时候,我心脏里的血液就像一锅沸腾的水,翻腾地我心慌气短,无法按捺。

姜福没有直接把我领到他家,而是先去了他兄弟家。他说应该第一时间领我给他妈看,让她老人家欢喜欢喜。他说他妈不到三十岁他爹就死了,他妈硬生生把他和弟拉扯大。现在,老人已上岁数,又得了半身不遂。我常年在外搞装修,根本顾及不了她,所以老人只能和俺兄弟相依为命。俺兄弟也没个好命,从小得了佝偻病,现在人就像张弓。

说话间,兄弟家到了,低矮破旧的茅草屋犹如非洲的贫民窟。姜福说这是他家的老住处,门口果然站着个弓成虾的人。

说话间,我们就来到了他兄弟家,家很破烂,姜福说这是他老住处。推开门,一股奇臭难闻呛得我就想呕。老人见了我直说,闺女啊让你见笑了,家太脏了!说着,挣扎着想坐起来,可费了半天劲也白搭,最后还是姜福兄弟凑上前将她扶起来。

从老人的坐姿看,她是一个小规模的女人,尽管被病折磨得只剩骨头了,但还能看出来,年轻是个很有灵气的女人。

老人激动得话不连句,直催着俩儿子下去做饭。姜福说,等再吧,俺现在得回去烧炕。随着姜福到了他家,这是四间大瓦房,和刚走出的老住房有着天壤之别,屋里布置应有尽有,真不像个光汉住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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