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晋》第47/214页



胤祥正焦急地找我,见我平安无事,才松了一口气,对我道:“准备开始吧,五哥他们都等不及了,也不知谁透的口风,让三哥他们知道了,带着十五弟和十六弟也来了。倒是十四弟不知为何,突然先回去了。”

我轻“嗯”了一声,跟在他的后面,忽然执起他的手,轻轻盖住上面新鲜的疤痕,仰头对他一笑,“你不会让我输的,我相信你。”

正文 纷争起

日落的金色余晖一点点下坠,直到最后一点光束坠落于天际的那一端,我半眯着眼,累极了便倚在宛澜的肩上昏昏欲睡。面前铁架上支着的烤全羊正??甑孛白庞突ǎ?往日极香的味道丝丝缕缕地飘来,却难以引起丝毫的兴致。

白日里杀戮太多,让我此时安然坐在这里享受美食,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仿佛闭了眼,依然能闻到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我虽然自小钻研箭术,不过是射靶而已,最多爹会为了练我的速度,让我尝试着去射他抛出的苹果。然而当今日我坐在马鞍之上,手中的离弦之箭飞一般射中那只鹿时,穿透皮肉的沉闷之声,还是令我浑身一震,眼见着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小鹿在面前缓缓倒下,耳边响起胤祥的叫好声,我看着那双仍旧睁着的鹿眼,双手不可遏制地颤抖。

许是我的出师告捷刺激到了苏日娜,本就是不服输的性子,连带着出手的力道也狠了起来,命乌尔罕快马加鞭去追四处逃窜的猎物,然后一击即中,却看也未看,转瞬瞄准下一只。

胤祥见我垂着头,再未提起弓箭,也不急着催我,反而放慢了马速,跟在后面的侍卫们很识趣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没有上前。

“不想赢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当然想赢,可是我不喜欢杀戮。我和它们又无冤无仇的,我怕晚上做恶梦。”

他轻笑了一声,掰过我的脸,抵着我的额头,无奈地叹道:“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你一脸幸福地吃肉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和它们也无冤无仇啊,为何还能吃得下去?”

我想了想,他说得也有道理,于是说:“你说得对,那我以后只吃素就好了。”

闻言,他不悦地敲了一下我的头,“谁让你吃素了?这世上弱肉强食的又何止我们人呢?就像这漫天遍野的兔子、鹿,你以为我们不捕杀它们,就真的性命无忧?还是会有狼、有老虎将它们当做美餐,因为如果不这样,它们就无法生存下去,那是它们唯一的食物。”

我有些恍然,“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使咱们不杀,还是会有更厉害的动物会吃掉它们?”

他点点头,欣慰地一笑,“对,就是这样。”

“明白了,胤祥,那我们只杀老虎吧!”顿了顿,我又补充一句,“还有狼。”

他的笑还未收回,就那么僵在嘴边,转而化为一丝苦笑,轻捏着我的鼻尖叹道:“我该说你善良还是天真呢?”

我呵呵傻笑,他却又靠近一些,在我的耳边呵痒,“刚刚你叫我什么?”

我叫了什么?我咬唇回想了一遍,内心一惊,刚要说话,却被他以手封唇,眼中的笑意灼烫了我的脸,从衣襟里抽出一条帕子,蒙上我的双眼。

“快落山了,咱们再不加把劲儿,真要输了,到时可不止是你一个人的颜面问题,还有我们的。”

我的脸上又烧了起来,只因他刚刚那句“我们”害得心口狂跳起来。

因为蒙住眼,我虽看不见,却也安心了许多,只要胤祥告诉我前方有什么,距离多远,猎物又是朝哪个方向跑去的,我便心里有数。一开始拿捏不准尺度,往往射不准,几次之后,倒是配合越见默契,只要他话音落,我的箭也随之稳稳射中猎物。

最后到了约定的时间,哨声终了,我摘了帕子,和胤祥一起回去,苏日娜和乌尔罕也几乎同时到达。因为比赛伊始,在各自的箭上都做了标记,所以很快便分出胜负,我和苏日娜平手。

“不可能!”她不相信这个结果,上前亲自检视,根据之前约定好的换算比率,仍是相同结果,她不甘心地指着自己那些猎物,“我明明记得射了五只鹿,为何这里只有四只?”

我看了一眼便果断地别过头,它们的死状过为恐怖。

为他们收缴猎物的侍卫立即回道:“回禀郡主,郡主确实射了五只鹿,但其中一支箭走偏,不及奴才等赶过去,那只受伤的鹿就跑了……”

那人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声音也低了下去,苏日娜的脸色很难看,一直在旁观望的几位皇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一局面,不管之前我和苏日娜是缘何而提出比试,最后胤祥和乌尔罕的加入,无声预示着这场比试并不简单,深一层说,更是大清皇室和蒙古贵族之间的较量。

平手?苏日娜定不甘心;认输?那几位皇子怕也为了面子不肯答应。

我看向胤祥,他只是回复我一个笑容,让我放心。

“既然鹿跑了,只能证明我的能力不够,不能作数,这一局,我们平手,”苏日娜咬牙说道,“平手”两个字咬得极重,看得出她有多不情愿,随即走到我面前,看了眼胤祥,目光最后定在我身上,说道:“你也别得意,虽然是平手,但是我绝没输,我会再找你比试的。”

我苦笑,这个郡主还真是咬定我不松口了。

胤祥突然环住我的肩,微微一用力,我的身子便靠向他,苏日娜的脸色旋即难看起来,只听他淡淡地笑道:“我们随时恭候。”

我打了一个瞌睡,睁开双眼,隔着簇簇燃烧的篝火,同胤祥遥遥相望,他穿着宝蓝色的常服,面如皎月,神色泰然,就连端起酒杯的姿势都仿佛演练过千百次,一举一动颇为赏心悦目。

他笑看着我,轻晃了手中的杯子,似是向我敬酒,旋即一饮而尽,继而转过头同坐在一旁的蒙古青年说笑着什么。

我推了推坐在一旁正专心吃着烤羊腿的阿茹娜,下巴一扬:“那个人是谁?眼生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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