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原配手札》第156/300页


  天色已经渐渐放晴,可地上的积水并没见少,地下的祖坟渗水只是早晚的事儿,诚亲王多日的努力没有一点的用处……难道他要再受侮辱?
  回京后问罪的情况,他想得到。
  诚亲王抽出宝剑,即便不死,也要留下伤口,悲壮苍凉说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保不住皇陵,无颜苟活……”
  ”王爷,王爷。”
  阿琬手疾眼快的抱住诚亲王的胳膊,哭着说道;”您怎能轻生?你若是去了,我怎么办?”
  在他们争执的时候,诸葛云率领精锐赶到了皇陵。
  诸葛云见皇陵的状况和倒塌了一半的陵寝,心中实在是很高兴,老天站在了他这一边,跟着诸葛云来的人纷纷摩拳擦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建功立业的机会!
  翻身下马,诸葛云快步走到消瘦落魄的诚亲王面前,一身明亮的盔甲,挺拔矫健的身姿,俊美无双的容貌……他比诚亲王此时好得太多了。
  阿琬出神的看着仿佛天上神子一般的诸葛云,心底泛起一阵阵的悔意,她应该抓住表哥的。
  诸葛云似不认识阿琬一样,对诚亲王拱手道:“末将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诸葛云……”
  诚亲王手中的宝剑落地,干裂的嘴唇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你来了。”
  “末将不放心皇陵。”
  诸葛云招呼手下挖通排水渠道,清除积水,“王爷辛苦好几日了,您不妨进屋歇息,皇陵交给末将就是。”
  “休息?本王有得是时间休息呐。”
  诚亲王盯了诸葛云半晌,“你运气不错。”
  “保护皇陵责无旁贷,末将不敢居功。“
  “不必同本王说场面话,保护皇陵的功劳是你的,父皇要杀要刮,本王绝无二话!”
  “末将会据实以报,一切由皇上圣裁。”
  诸葛云没同诚亲王客气,承认他会将皇陵的事情上奏皇上。
  皇陵四周的将士挖渠通渠,热火朝天的抢夺着倾天之功。
  诚亲王知晓自己失去了最好的机会,他不想在诸葛云面前失去仅有的尊严,“如此,本王等待父皇圣谕罢。”
  他转身进了屋子,一身的狼狈的他在诸葛云面前像是同辉月争锋的荧火虫。
  诸葛云见诚亲王负气而走,转身看向坍塌的帝陵,好在只是坍塌了当今皇帝尚未修建完成的帝陵,其余皇族的祖坟算是保住了,诸葛云略有遗憾的想到,老天也挺眷顾诚亲王的嘛。
  如果祖坟渗水,诚亲王不死也得脱层皮。
  诸葛云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动歪脑筋,虽然可惜老天眷顾诚亲王,但他看到诚亲王落魄狼狈的样子还是挺解气的,如果小柔也在就好了!
  书画双绝的小子,你是不是能给我画下来?
  没空,我要睡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诸葛云已经能同原主的灵魂交流了,不过占据这具身体的人并非原主,而是他诸葛疯子!
  睡觉……
  诸葛云暗自运气内力,不消一会功夫,原主受不住内力,好啦,好啦,我帮你画就是了。
  “表哥……”
  “你是哪位?”
  诸葛云斜睨了阿琬一眼,“我的表妹中好像没有你!”
  阿琬咬着嘴唇,很痛苦的抹去眼泪,“表哥一定要这么说么?我……难道表哥忘记了我?”
  “我的母亲是名门贵女,没有做侍妾的外甥女。”
  诸葛云冷笑道:“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别让诚亲王误会了你,做侍妾的若是犯了淫!荡,会被直接打死,再提醒你一点,皇上的命令你可别忘了,安平侯府是否平安可指望着你呢。”
  阿琬吓得倒退了两步,诸葛云转身离去。
  只要一人认出了商琬,皇上就会杀安平侯府的人。
  “诸葛云,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最狠抄袭的人!”
  诸葛云抬高了声音,“你所写的诗词有几首是你做的?”
  阿琬身体晃了晃,追问了一句:“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抄袭的?莫非你也同我一样?”
  诸葛云头都没回,“你慢慢猜罢,别以为旁人都不如你!你抄袭的诗词,旁人未必做不出。”
  ……
  在屋子里的诚亲王关上了窗户,沉默的坐在书案之后,他们的对话诚亲王听到了,抄袭?阿琬的诗词是抄袭的么?前生他根本没听过阿琬所做的诗词……还有火药……
  诚亲王铺开了折子,他只能抢先一步给父皇上折子,并且提一提赈灾的好办法,以此来降低父皇对他的厌恶之情,实在不行……他也只能交给父皇了。
  如果不能保住王位,他便是手中握有军权也没用。
  可是如果火药暴漏了,玉河河堤突然决口的事儿,父皇会不查么?
  一旦被父皇找到蛛丝马迹,他就是死罪啊。
  诚亲王沉了沉心思,提笔写着奏折,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抢在诸葛云之前,请罪也好,解释也罢,诚亲王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
  皇陵这边的动向,皇帝是时时刻刻注意的,接到诚亲王的折子后,长出了一口气,庆幸只有他的陵寝倒塌了,万一诸葛云去的慢一点,祖宗的陵寝不都得渗水坍塌?
  “查,给朕查清楚,到底是谁**了诚亲王?”
  “遵旨。”
  等到御书房只剩下皇帝和定国公后,皇帝看了一眼平静喝茶的定国公,“柳斐,你怎么看?玉河河堤为何突然决口?皇陵为何处处惊险?诸葛云每一次都赶对了时候……莫非他是天命所归?”
  看似平静的定国公,内心深处一点都不平静,虽然他不知详情,但那群死士是他给诸葛云的,定国公惊讶于诸葛云的胆子,想不明白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皇上的问话,不能不回答。
  定国公说道:“我记得皇上说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臣以为把天命所归用在诸葛云身上太重了,只能说老天是眷顾他的,眷顾大金朝的,如果天命不在皇上这边,玉河河堤又怎会在他赶到时决口?皇陵又怎会平安无恙?其实臣以为……诚亲王只是少些运气罢了。”
  “一提到诸葛云,柳斐你就很多话说,你百般护着他,由不得朕不多想。”
  “您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诚亲王的事儿罢,他不是您看重的皇子?”
  “你说朕该怎么处置小六?”皇帝嘴角勾起,垂询定国公,“柳斐,在皇子中,你不觉得小六最像朕当年?”
  “诚亲王可没您当年的好运气,至于您怎么处置他……左右他是您的皇子,臣不便多言。”
  “朕再问你,你说朕该怎么封赏诸葛云?”
  “左右他是您的臣子,臣不便多言。”
  皇帝手臂扶着御案,身体前倾,饶有兴致的看着定国公,“这也不说,那也不说,朕将你留在身边真是多余……朕指望着你帮朕选出太子,柳斐,朕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
  “臣有罪。”
  定国公躬身认罪,“臣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臣天性愚钝,皇子们一个个风神俊秀,伟岸不凡,臣不知谁适合为太子,您还是自己考校皇子为好。”
  “柳斐……”
  “臣不敢耽搁陛下,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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