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难当》第69/182页


不,不是,此刻他不是她心目中的皇帝,只是一个刚强又不失温柔的男人而已。

皇帝的唇紧紧贴在她的脸颊,辗转停留在她的唇上。他热烈的鼻息一下下荡去了她的仇恨,荡去了她的野心,一个女人,不是就需要一个男人吗?

皇帝的手越来越轻,他的手停在她丰润的草泽地揉捏,只那样又轻又柔。

呢喃低吟和着粗重的喘息声,就连最好的乐师也弹不出这样美妙的曲子。

久违的暖热一倾而出,皇帝重叹一口气,迷迷糊糊呓语道,“雨霞,以后不要再使性子,不要离开……”

纵然皇帝的声音微弱杂乱,可那样的神情,分明就是刻意提醒着玉兰,皇帝是不属于她的。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替代品而已。

玉兰盈满水一样柔的心间顿感怆然。皇帝给了她希望,又是直接泯灭了它,不需要任何理由。

玉兰的心头蓦然一抖,恐惧、失落、懊丧,种种情绪铺天盖地袭来。多少年了,她曾经以为这样的感触不会再有。可是……就在皇帝的身旁,那种深切的痛楚噬咬着她,她就像是回到里面家破人亡的那一日,无力逃脱。

会是祸吗?皇帝醒来会是怎样?玉兰脊背阵阵发冷,她抖瑟成一团,下意识的离皇帝远一点,似乎这样就能摆脱那种如有临深渊的颓败。

第一百一十章鹤顶红

“娘娘,求您快些回翰云居吧。..皇上,皇上他龙颜大怒,玉兰,玉兰只怕是命在旦夕……娘娘,您救救她吧。”熙儿面色煞白,落跪门外,凄凉的悲咽声声掺和在萧瑟的北风里有些扭曲,听起来抓得人心疼。

张雨霞这厢刚离榻梳妆,被熙儿这一出闹得不知首尾,疑惑的目光不由得落向葵枝。

葵枝刚一触及张雨霞的目光,竟似心虚一般垂眸,嗫喏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怎样?”张雨霞心里的狐疑加深,一对细眉轻蹙,一双手似乎也在微抖。

葵枝咬了咬唇,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外头,旋即又是默了一瞬,“奴婢也是刚刚听起,好像是玉兰昨儿守夜,皇上又是心情郁闷,喝得酩酊大醉,后来……”说到这儿,葵枝迅速抬眸看了一眼张雨霞,见她似是平静沉着,心一横便继续道,“后来不知怎的,玉兰就睡在了皇上身旁……”

竟然会是这样,纵是千思万绪,张雨霞也不曾料到会是这样的情景,这的确是很意外。心思辗转间,没有了挣扎,没有了嗔怪,有的只是淡淡的怅惘,如秋水一般细腻平滑。..

或许,这也是天意。

那么就顺承天意,皇上是天子,他承受的本来就多,拥有的自然也要相辅才是。

“娘娘。”葵枝越见张雨霞平心静气,她倒越是胆怯,因为她根本无从琢磨透娘娘的心思。“娘娘,奴婢差人把熙儿打发回去就是了,是熙儿不懂事……”葵枝说得小心谨慎,生怕触及张雨霞的痛处。

“不,葵枝随本宫去翰云居。”张雨霞心下已定,一手撑在桌沿上,一手抚着不堪受力的腰腹,吃力的起身。

葵枝见状不免讶异,愣怔之余忙上前扶一把,迟疑道,“娘娘,有这个必要吗?”毕竟,皇帝的心思谁也没有摸透,又是万分恼怒,若是趟着怒火过去,会是怎样的结果,谁也不敢说。

“不然如何?那也是一条人命,怎能由着皇上的性子来?”平日里的隐忍此时全然换作坚毅,张雨霞救人心切,脚下不由得加急了些。

葵枝情知是拦不住,只在心底微叹一声,但愿娘娘是对的。

翰云居里,玉兰只一袭单衣,匍跪在地,又冷又怕,猫一样蜷缩的身子抖若米糠。

她怎能不怕呢?皇上雷霆震怒,声言赐她一死。

终究还是她错了,低估了皇帝对贵妃的情意。皇帝的枕边人似乎只能是贵妃,而她,一夜云|雨,换来的不过是无边的屈辱。

昨天,她还是踌躇满志。

今天,她跪地求怜。

原来,颠覆只在一瞬间。甚至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人生啊!为何总是荆棘满地?

玉兰曾经骄傲的心布满疮痍,悲凉溢满了整个心间,为何?为何会出现这样惨烈的一幕呢?是被浮华蒙蔽了双眼?还是被仇恨遮住了心灵?

“皇上,鹤顶红送过来了。”这样的场面压抑的强烈,内侍说话都是比平日要小心上几分,生怕祸及自身。那声音又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就像是天边悠然飘过的白云。

只是一个奴才而已,贱若草芥,宫里不是时常有这样的事发生吗?

很稀松很平常的,不以为怪。

“赐贱婢鹤顶红,以儆效尤。”皇帝冷冽的目光掠过单薄无助的玉兰,不知落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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