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游江湖》第2/17页



劝了一阵,三人具是不动筷,林飞也觉得无趣,告了一声罪,寻个理由离开船舱去找那书生商议。此刻书生正在一名侍女身旁上下其手占了不少便宜,那侍女也是半推半就,马上要被拉入一间船舱之中,林飞见此心下鄙视之意更重,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那侍女见到林飞,立刻推开书生,整理衣衫,对林飞纳一个万福,逃也是的跑了。

书生见好事被扰,心中不快,冷着脸对林飞道:“你不在舱中陪酒,找我何事?”林飞暗自恼怒,却也不敢现在翻脸,只得压下怒火低声道:“现在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那个?”书生听林飞此言微皱眉头道:“都说!”林飞便将老管家未曾上船与三人不肯吃喝之事讲于书生,书生思索片刻道:“先在江中游荡,派小船将我送回寨中,我去安排一二,半个时辰之后可回寨中。”林飞无奈只得送书生先行回寨。

且说大船在江中游荡了大半个时辰,林飞才命水手转向回寨。水寨建于一座小岛之上,占地方圆数百亩之多,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风景秀丽。医三人心中疑惑:这那里是什么水寨?明明是一座水上园林!

岸边有一队喽啰,领头之人身着白衫,面色煞白,扫帚眉、翻眼皮、塌鼻梁、哭丧脸,背后别着一把哭丧棒,就好似索命无常。大船缓缓靠岸,早有喽啰将缆绳栓在一旁的铁柱之上,投下铁锚将大船固定在岸边。

林飞走下踏板对那个白衫人道:“二弟,你不在寨中练兵,来此作甚啊?”那白衫人阴恻恻的笑起,那笑容笑声令人脊背发麻,尖声尖气的道:“大哥,侄儿得病你怎么也不通知兄弟一声?是不是瞧不起兄弟啊?”林飞对那人道:“二弟,你也知道水寨练兵乃是大事,你侄儿的病么,愚兄找了妙手圣医定可治愈!”那白衫人却丝毫不给林飞面子:“大哥,咱水寨结拜的兄弟三人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若是你我兄弟百年之后这偌大的水寨无人继承,还练兵何用?”说完不在理林飞,到圣医身前也是一恭到地:“在下薛阳,江湖人称燕山吊客。多谢大家来此为侄儿医治。”圣医见此人生的甚是吓人也不搭话,只是催着林飞快带他们去瞧病人,林飞无奈,与薛阳耳语几句,领着三人向寨中而去,只留下薛阳在码头,薛阳在三人走后望着圣医的背景阵阵冷笑,双眼冒出淫邪的目光。

林飞领着三人来在一座独门独院的院落,院落中只有一间房屋,红砖绿瓦,院中种有为数不少的玉兰花。林飞打开房门,一股草药味扑鼻而来,林飞尴尬道:“以前有个老先生,命我等备下各种草药,早晚为犬子沐浴,才有此味道。”圣医点头表示明了,林飞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三人先行进房,随即按下房门上的机关。只听“哐当”声响,一个镔铁打造的囚笼已然将三人罩住!

第3章 第 3 章

见三人被罩囚笼之中,林飞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面上已然没了先前的恭维,而是恶狠狠的瞪着三人,一阵仰天大笑,之后厉声道:“小娘皮!将九宫老人送你之物交出来!否则!哼!我这寨中上百兄弟可是好久没碰女人了,哈哈哈哈。。。。。。”

笼中三人中那黄衣女子被刚刚的突变惊的一呆,靠在青年身边不住喘气,那丫鬟本是最后进屋,调转过来便是在最前方,此刻也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盯着林飞,眼中目光似乎有些幸灾乐祸,而那青年自进屋之时脸上便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此刻伸手揽住黄衣女子的腰肢,将嘴凑到她耳边摩挲着她的面纱,轻声道:“茹儿,此次可是你输了。”

黄衣女子反应过来,并未在意青年的暧昧举动,用小拳头敲着青年的胸口,娇声嗔道:“羽尘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怎么不说呢?”青年连忙分辨:“出发之时可是说好,我只负责你安全,此次出来所有决定均以打赌为准。”黄衣女子一时无言,只用娇滴滴的声音不依道:“不管。。。。不管。。。。”

林飞见二人打情骂俏,无视自己,额头之上青筋暴露,粗气只喘,赤红脸气的发青,大喝一声:“来人,将三人绑了,男的剁了喂鱼,女的剥光给兄弟们泻火!”同时接过喽啰送来的鬼头大刀。

青年此时眉头微皱,一手摸向百宝囊,瞬间一片青光向林飞一众当头罩下,林飞挥着手中大刀磕开飞来的暗器,几步来到囚笼边上,一招力劈华山砍向青年,那青年不慌不忙闪在一边,左手一按蹦簧,右手抽出宝剑一招仙人指路对着林飞就是一刺。二人隔着铁栏杆,刀来剑往战在一处。林飞刀刀要命,招招狠辣,却是伤不到那青年,而青年却似游戏一般,一面与林飞过招还不忘指点黄衣少女一二:“茹儿看着,这招,也可以这么用。。。。。。嗯,这刀轻了,砍不到人。。。。。。。哎呀,又过了!你看看,把铁棍都砍伤了。。。。。。”逗得丫鬟与黄衣少女咯咯直笑。林飞确是有自己被当作猴子耍的感觉,心中恼怒非常,力道也越加大了起来,这时只听“咯嘣”一声镔铁打造的囚笼已然被林飞砍断了一根栏杆,有一就有二,数十招下来囚笼被林飞砍的不成样子,而他自己手中的鬼头大刀也是处处豁口,锯子一般,而那青年面上却是连汗都没有,依然谈笑风生。

就在此时,一声号炮冲天,门外跑来一个喽啰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对林飞道:“二头领,官~~~~官~~~~~~~~官~~~~~~~~官兵来了!”林飞怒吼一声:“吵什么,不就是官兵么,去把大头领留下的印信拿给那些官兵看!”那喽啰吓的不轻,口中更是结巴:“是~~~~是~~~~~是大~~~大~~~大头领~~~~领~~~领官~~~~~兵~~~~~来的!”林飞一下跳开,抓着那喽啰喝问道:“是大头领领兵来的?!”喽啰体如筛糠,只吓得点头称是,林飞疑惑自语道:“大哥玩的什么?怎么亲自带兵来了?”说罢看了一眼笼中三人。那铁囚笼虽然被砍了许多刀,却也勉强能关住三人,又叫来数十个喽啰手执长矛好生看押。林飞虽是莽夫却也粗中有细,如今东西没到手,若杀了三人便是白白筹划一场。刚刚只是被青年激到方才出手,此时大哥领兵前来,而着三人也是跑不掉,自然是大哥重要许多。

林飞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转身开门出了屋子,一边走一边思索:那青年,武功不低啊!刚刚虽说没用杀招,却也在暴怒之下刀刀狠辣,而那青年却不见半点慌乱。如此高手江湖之上怎没有所听闻?他叫什么来的?

此刻林飞忽然想起船中那青年喝酒时道:“邵某代饮了!”刚刚又听黄衣少女道:“羽尘哥哥。。。。。。”想到此林飞一边走一边思索,口中喃喃道:“邵羽尘,邵羽尘。。。。。。”以至差点撞在一名锦衣中年人身上,那中年人拍了拍林飞的肩膀,将林飞惊醒,打量此人:一身大红官袍,上绣一只熊罴,蓝领乌纱,腰中一条红底金章的玉带,上挂一枚金印。面上五屡长髯,狮鼻豹眼,双眉入云。

见到此人林飞一愣,旋即一拱手道:“大哥,你怎么亲自来了?”那人并未搭话,眉头微皱,张口训斥:“二弟,我说过几回了?我若身着官袍,切莫要叫我大哥,要称千户大人!”林飞心中苦恼:这个大哥自从十几年前入了仕途,拿了俸禄,就看不起三弟与自己这两个草莽中人。想归想,面上连忙歉然道:“是,是,小的见过千户大人。”

那千户哼了一声,叫林飞跟在身后,左转右拐来在一座凉亭之中。半路上林飞一只苦苦思索邵羽尘的身份,当千户让他坐下时方才想起,当即心中一冷,面色大变,站起身来就要说话,却被千户一声喝骂吓的坐回了石凳,千户见林飞如此模样,心中轻视,面上却摇头叹息:“二弟啊,你就不能稳重些么?这些年愚兄可是花了大力气让你与三弟有机会进入军中,总要比这里强上百倍,而你与三弟却。。。。。。”千户滔滔不绝开始与林飞说教。说了片刻,口中干涩便叫人端来一壶茶水,见林飞喝了茶,又开始教训,教训到一半突然呼喝一声:“来人!”

从四周窜出数十个官兵,手执兵刃,绳索,林飞疑惑道:“千户大人,怎么了?”此时千户大喝一声拿下,对林飞冷笑:“赤面阎罗!哼,今日看你如何飞出本官的手心!”林飞大惊,随即怒道:“陈成祖!你这是何意?”同时提起内力,却发现内力空空,大骇之下被一众官兵绑了个结结实实,带了下去。

片刻后,地牢中林飞被五花大绑在一个铁架子上,而薛阳也一同被绑在此地。陈成祖喝退众人,只剩他们三人才微笑道:“林飞、薛阳,休怪大哥心狠手辣!十几年了,我给你们两个多少机会?自己却不知道珍惜!哼,哼。我陈成祖怎么能有落草的兄弟?这常园当年建起来可是给我游玩和接待上头用的!瞧瞧这几年成了什么样子?!”

薛阳此时翻了翻眼皮吼道:“陈成祖!陈大哥!!陈千户!!!哈哈哈哈!算我燕山吊客瞎眼,废话少说!要杀要剐随你!我薛阳要是哼了半声就是你养大的!哈哈哈哈!”林飞确是直摇头,一言不发。

就在陈成祖要动手之际门外一官兵高声道:“千户大人,找到圣医大家了,请问大人如何安置?”陈成祖一愣,扫了一眼二人道:“就在让你们两个多活一会,哼!”林飞此刻脸上挂了一丝苦笑,心中暗道:“嘿嘿,邵天晨啊邵天晨,没想到我林飞要靠你儿子来给我报仇。”

叫兵丁头前带路,陈成祖来到关押三人的房间,此时镔铁囚笼已然被一众兵丁抬在一旁,二黄衣少女与邵羽尘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品茶聊天,而丫鬟则站在黄衣少女背后,掩口轻笑。见陈成祖到来,收起笑容,一副冷漠之色。

邵羽尘拉着黄衣少女起身相迎,面带微笑拱手道:“此次多亏千户大人来的及时,邵某携内子拜谢!”说罢就要跪拜,却被陈成祖拉住,陈成祖一面拉二人起身一面道:“哎呀,邵公子不必多礼,尊夫人乃妙手圣医,也不晓得救了多少天下苍生,本官应当代治下子民谢尊夫人才对。却不知尊夫人为何这幅打扮?”说着拉住二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邵羽尘回道:“回千户大人,愚夫妇行走江湖多有不便,为防宵小之辈只得如此,望大人莫怪!但不知大人将此岛之上的一干水匪如何处置?”说道此处,邵羽尘面上很是紧张,一副报仇心切之色。陈成祖喝了一口茶,轻轻嗓子道:“不怪,不怪!本官也曾混迹江湖,自然知晓一些事情。嗯,你说这一干水匪么。。。。。。本官不过将其暂且关押在地牢之中,待大队人马到来再将一干水匪押回衙门。”邵羽尘仍是一副紧张之色:“千户大人,赤面阎罗林飞与燕山吊客薛阳对愚夫妇意图不轨,大人也知道江湖中人有江湖上的规矩,望大人准许我二人手刃此二贼!”陈成祖双目微闭,右手缕髯,假意思考,待偷偷看到邵羽尘面露焦急之色方才道:“嗯,此事令本官甚是为难呐!此二人乃是匪首,若不押回审问本官很难跟上面交代啊!不过么。。。。。。”“不过什么?大人请讲!”邵羽尘先是满面失望,听到不过之后连忙抢白。陈成祖见鱼儿上钩便道:“不过么,若是在与他人抢夺物件之时被杀,本官也无能为力,不顾却要将此物呈与上头。”说到此还向邵羽尘眨眨眼睛。邵羽尘沉思片刻,站起身来走到陈成祖身边耳语一阵,说的陈成祖连连点头。

地牢中,林飞望着薛阳,连连叹息,对他道:“兄弟啊,这回咱们可是死期到了!就算陈成祖不动手,那邵羽尘也不是咱们能对付的!”薛阳有气无力的问道:“二哥,怎么回事?那邵羽尘是什么人啊?”林飞苦笑道:“嘿,还要从十二年前说起呢。。。。。。”

薛阳皱着眉头回忆:十二年前、十二年前。。。。。。我怎么不记得了?林飞有些瞧他实在想不起来才无奈道:“你这辈子杀人太多了,恐怕是想不起来了,还是我说吧。邵天晨!邱鑫!有印象么?”薛阳仍是想了半刻才恍然道:“十二年前!七月初三!月黑风高!洞庭陨难!”林飞瞅了瞅薛阳接着有气无力的道:“对,就是他。邵羽尘就是他的儿子,自从十二年前一役,我一直打探他的消息准备斩草除根,谁料想这些年一点消息都没有,直到三年多前突然出现,哦对了,此人江湖人称‘无影追魂剑’是个杀手,唉,当年一起围攻邵天晨的只要在世,一个个都死在他的手中!看来今[*ni]我兄弟也难逃此节啊!”

薛阳疑惑道:“陈成祖当年也在此列,为何不令官兵将他抓起来?”林飞一阵苦笑:“陈成祖自从入了仕途便将江湖中事抛于脑后,一心想着迁升,刚刚我要将此事告知与他,谁料想还没出口就被他抓到此处,唉~~~想我赤面阎罗半辈子在江湖上打滚,从不相信什么报应,没想到有今日啊!不过薛阳,咱们兄弟可是当真同年同月同日死了。~~”薛阳听到林飞最后一句话也是哈哈一笑:“对!咱兄弟能一起死也算对得起当年的誓言,只是便宜了陈成祖那个王八蛋!”林飞笑道:“能跑得了他?那邵羽尘既然出世前来报仇,定然不可能让他逃了!”

就在二人谈笑间‘哐当’一声铁门大开,邵羽尘站在门外拽出宝剑,领着丫鬟与黄衣少女来在二人面前,林飞当即道:“邵羽尘!我知道你是给你老爹报仇来了!当年做得出,今日就承得起,废话不说给我们兄弟个痛快的!”此话一出站在门外的陈成祖面色大变,召集兵丁就要将三人拿下,然而三人早有准备,丫鬟护在黄衣少女身旁片刻不离,邵羽尘手中宝剑似游龙一般左劈右刺,只杀的一众兵丁哭爹喊娘一阵,余者不敢再战纷纷溃逃,待要找陈成祖却也是没了踪影!

邵羽尘也不急于一时,再次来到林飞二人面前,却是将宝剑交到了黄衣少女手中冷然道:“茹儿!当初打赌可是你输了,那你今日就要手刃此二人!”林飞一阵恼怒道:“邵羽尘!你杀我兄弟是为父报仇,我兄弟不会说半个不字!然而你却叫这小妮子动手!是男人的就不要辱我兄弟!”邵羽尘盯着二人一阵道:“茹儿的父亲也是死在你们手中!邱鑫此人不会忘记吧?”林飞一滞,瞪大了眼睛对着黄衣少女道:“你是邱鑫之女?”黄衣少女掀开斗笠,面色泛白,对林飞道:“我叫邱茹,是邱鑫的女儿!”林飞此刻面如死灰只是轻轻的吐出三个字:“动手吧!”

第4章 第 4 章

楼船之上,邵羽尘站在船头,背负双手,黄老站在一旁。邵羽尘问道:“黄老,茹儿还是不肯吃饭?”黄老轻咳一声回道:“姑爷,小姐一直在暖阁之中不肯见人,也不肯吃饭。”邵羽尘并未回头问道:“黄老,我如此做,是否太过残忍了些?”黄老面带追忆之色道:“恕老奴直言,姑爷确实过分了,小姐自小就没见过血腥,今天却亲手杀人,对她确实不小的刺激。”邵羽尘轻叹一声:“我又岂能不知,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若不动手杀他,他便会要了我的性命!”就在此时邱茹走出暖阁,来到邵羽尘身边,双手搂在他的腰间,将头靠在肩膀之上,黄老见此悄悄退回舱中。“羽尘哥哥,此行结束,咱们。。。。咱们完婚吧!”

衡州陈府书房之中。

“那邵羽尘不仅武功高强,且手段凶残万分,此次本官带去的近百兵丁只余十数人护着本官撤回,不知夏世侄有何妙计?”陈成祖坐在太师椅上,问着那蓝衣书生。

那蓝衣书生轻摇折扇,双目微闭思索起来,半晌才一合折扇道:“不知千户大人是否听过王双此人?”陈成祖想了片刻,一拍脑袋道:“哦,你是说那个在宁夏卫城屡立战功的江湖草莽?”蓝衣书生站起身来,一步一摇头的道:“正是此人!此人以前朝郭靖为范,引百余绿林人物协防宁夏卫城,可惜此人头脑简单,又少了黄帮主那样的贤内助,只凭一腔热血甚难成事!”

陈成祖疑惑道:“此人如何,与我们何干?”蓝衣书生此时已走到陈成祖身边,转了个身背对陈成祖悠然道:“此人目前就在衡州馆驿之中,大人何不传他前来?”陈成祖甚是疑惑:“传他作甚?”

蓝衣书生转过身来,用扇子拍打着掌心道:“大人且听夏某讲来。此人引郭靖为典范,凡事皆称为国为民,让此人去招邵羽尘去宁夏卫城,邵羽尘若去,不免横死沙场,就算侥幸存活也是数年,甚至十数年方能回转;若不去,则不免得罪王双一干人等!我等再将九宫老人之事透露给此人,依照此人性情必定会向邵羽尘讨要!如此让这两方争斗,我等坐收渔利!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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