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插翅难飞》第2/126页


  “我还能诓你不成?”陆衍重新躺回女伴的膝盖上,轻叹了声:“就是因为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存在,害得我们家老头天天叨叨我,恨不能把我从族谱里除名算了。”
  沈璆干笑了下,也没接话。不过陆衍口里的伪君子,大名荆念,也确实是他们这帮子人里最特立独行的一位了。
  华尔街的点金胜手,玩转金融界的超级大鳄,二十四岁就拿到名校的PhD,接了家族生意后只花了三年就把版图扩张到北欧了。
  这狗屁的上进心还不算什么。
  重点是他几乎同所有花边新闻都绝缘,却又能迷得周遭雌性生物飞蛾扑火,万死不辞……
  “既不走肾也不走心,真是个衣冠禽兽。”陆衍把玩着打火机,下了结论。
  “谁啊?”女伴好奇。
  沈璆嬉笑着接话:“一个能让你们集体失恋的男人。”
  女伴皱了皱鼻子,不以为然。
  寻欢作乐的时间永远不嫌长,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扮成各种各种光怪陆离的角色,惹得公子哥们肾上腺素分泌都暴增,欲.望之前任何东西都要让步,更何况是在他们眼里只意味着一堆数字的金钱。
  沈璆因为知道有压轴节目,一直都按捺着蠢蠢欲动的心,老僧入定的样子让陆衍都多看了两眼。
  “转性了?”
  沈璆舔了下唇:“透露下呗,里头是什么样的绝色?”
  “不是给你准备的,你凑什么热闹。”陆衍不轻不重踹了他一脚,见对方求知欲旺盛,大发慈悲地开了口:“人我亲自挑的,四国混血,鸳鸯眼,见过没?”
  “我操。”沈璆骂了声,心痒难耐,赶紧摸出手机给荆念打了个电话,还没响两声就直接被挂断了。
  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三个字【在母校】。
  陆衍也看到了,弹了下烟灰,“差点忘了,他说晚上蒋院长约他聊点事情,聊完就过来。”
  沈璆收起手机,想起当年家里捐了两座教学楼自己才进了Z大,而后四年却被蒋进义训到昏天暗地的日子,脸色很不好看。
  “算了,不等了。”陆衍也很上路,站起身打了个响指。
  缠绵甜腻的音乐骤停。撒娇献媚的女人们拱在金主们怀里,同时停下娇笑,好奇地朝中间看来。
  上来五六个人将角落处被红布遮盖的巨物往中央推,滑轮在昂贵的地板上留下肉眼可辨的痕迹,陆衍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是挂着那副吊儿郎当的笑:“怎么样,最后一轮拍卖我们玩点刺激的?”
  他敲了敲笼子,不满里头死一样的寂静,又加重力道砸了一下,少女的惊呼声很快响起。
  这声音,和奶猫似的,挠得人心痒痒。
  沈璆笑骂:“别他妈卖关子了。”
  乔序萦搂着刚拍到的小美人鱼,原本急匆匆要去二楼找个客房感受下销魂滋味的,也停了下来,咂摸着嘴,想着来个三人行也挺好的。
  女佣拿了个木制长筒上来,里头一排羽箭。
  陆衍拉满弓,搭上箭,瞄了半刻后又放下来,勾唇道:“想必大家都很好奇吧,里头有一只夜莺,迷了路,就看哪位能领她回家了。”
  规则很简单,鸟笼顶端的红布系了个活结,射中就能一堵佳人芳容了。
  “来点彩头。”他比了个数字。
  一箭十万,天文数字。
  但是对于这帮销金窟玩大的二世祖来说,谁他妈在乎这点钱?
  沈璆先上前试试水,他算是在座公子哥里比较勤于健身的了,硬拉100KG都不是问题,颇为自信地松开手,势头很猛,可惜准头差了点,擦过红布后落到地上。
  这已经是距离胜利最近的一次了。
  因为,接下来的时间,再没人能突破这个成绩,不是半路软绵绵掉下就是方向差了十万八千里。
  百来支箭就剩下最后一支孤零零立在筒里,陆衍拣起,在手里掂了掂,毫不客气地道:“你们有点废。”
  沈璆已经放弃了,三连发一次比一次差,他走到吧台边,示意里头当值的小哥弄杯冰威士忌,扭头对着众人道:“谁能射中,让我喝尿都成。”
  酒调好了,被推过来,他正要端起,有人先他一步夺了过去。
  清润低沉的男声响起:“真的?”
  沈璆回过神的时候,那杯威士忌已经进了别人的肚子,他侧过头,盯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年轻男子,讶然道:“你刚不是还在Z大?”
  “你不是眼巴巴盼着我么?”来人晃了下空杯,冰块撞击的声音清脆好听。
  也就是这么点动静,让现场所有的目光都聚过来了。
  要不怎么说荆念能有让所有女性失恋的资本呢?
  斯文俊秀的外貌是一方面,他的气质才是个中翘楚。很奇怪有人可以把优雅和危险糅合地这么浑然天成,明明仪态已经刻到了骨子里,他整个人还是散着若有似无的侵略感。
  外头似乎刚下过雨,他抬手卷高被雨沾湿的袖口,而后又示意酒保给了杯烈酒。
  仰头饮下的刹那,喉结滚了滚,脖颈线条性感又硬朗。
  女人们看得目不转睛,只觉他就像是被塞紧瓶盖又摇晃得过分的气泡水,你已经火急火燎想要尝一口了,又怕它喷涌而出让你措不及防。
  沈璆摇摇头,珠玉在前,他们只能争当背景板了。
  “阿念。”唯有陆衍笑起来,把弓箭丢过去。
  “来迟了,差点错过大戏。”荆念耸耸肩,从善如流地接过,他根本就没凑近规定的起点,就站在吧台附近,轻轻松松拉开,单眼瞄准。
  箭离弦,夹着呼啸之势。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沈璆的那胜操还卡在喉咙里,红布上的结已经散开,殷红色泽迷乱了眼,随着丝绒布落于地面的那刻,谜底终于揭开。
  笼中的少女戴着半张银色面具,端坐在秋千上,明明该是被囚禁的弱者,她却一反常态微仰着头,姿态矜贵,无懈可击。
  这就有点意思了。
  征服欲总是男人骨子里最根深蒂固的东西,更何况是这样的美人。面具平添了三分神秘感,红唇娇艳,锁骨精致,而那双因为高开叉礼服而一览无遗的长腿,更是足以叫人流连忘返。
  最叫人惊叹的是,不知出自哪位大师手笔的彩绘,在她白皙光洁的裸露肌肤上绽开致命诱惑。
  男人们心照不宣地咽了口唾沫。
  许柔就在全场窥视中缓缓站起身,就这点儿时间,也足够她分析出目前的处境了。她逼着自己不要瑟缩,视线避开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出口,琢磨着脱身的办法。
  陆衍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对,这张脸有点陌生。他迟疑地上前,想要仔细去辨别她双瞳的颜色,熟料沈璆猛地拍了下他的肩。
  “怎么?不想割爱了?”
  陆衍失笑,没再纠结,直接把笼子的钥匙丢给幸运儿,后者微微偏头,没有伸手,那把钥匙就被留在了吧台上。
  沈璆吃相颇为难堪地道:“念哥不感兴趣的话……要不我接盘了?”
  “随便。”荆念回答的语调很散漫。
  还是那副风光霁月的样子,生生把他们衬成了污泥,陆衍凑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扫兴。”
  荆念垂下眸,无声地笑了笑。
  陆衍推了还不死心的沈璆一把,抬抬手:“各位,我们第二摊泳池趴。”
  众人看出了点端倪,也跟着主人鱼贯而出,转而去了户外继续兴风作浪。
  偌大的厅堂,转眼只剩下两人。
  许柔在笼中退了一步,紧张到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至于荆念,倚在半明半暗的吧台处,慢悠悠品着酒,老神自在,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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