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美人》第68/73页
她会抱着年幼的许淮南,摸着他的头,温柔地说:“妈妈好累啊,好想休息很长一段时间啊,但是又好舍不得我的宝贝。”
犯病的时候,她会把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并歇斯底里地冲着自己的宝贝吼:“你跟你爸一样,你们都该死,男人都该死,啊啊啊啊啊你们去死啊,你们为什么还不死?”
许淮南六岁生日那一天放学回家,发现秦知夏难得病情没有发作,还自己下厨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
她是独生女,被家人宠着长大,没动手做过几回饭,手艺一般,面煮烂了,但年幼的他仍旧吃得很满足。
面快吃完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她将一把水果刀揣进了包里,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里?”
“妈妈就是出去走一走,很快就回来了。”
顿了顿,她又红着眼睛,哽咽着道:“对不起。”
年幼的许淮南好像什么都懂了,又好像什么也没懂。
“没什么对不起。”他说。
秦知夏点了点头,很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那妈妈走了。”
记事以后,那是许淮南第一次哭,也是他最后一次哭。
他低着头,泪水一颗接着一颗,不断砸在面汤里,他轻声说:“妈妈,再见。”
那一天晚上出门,秦知夏去找了许振生,她本来准备杀了他之后再自杀。
她刀尖已经刺破了他的衣服,差一点就要扎进肉里,被早有防备的许振生甩到了地上。
最后,她还是当着许振生的面将水果刀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第52章 52. “你不舒服?”
许淮南从临安墓园出来的时候, 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黑压压的一片,人们脸上的神情肃穆而安静, 都等着入园祭拜去世的亲人。
上了车,他透过车窗,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 漫不经心地对周安说:“通知各部门主管,十点之前把这几天要签字的文件都送我办公室, 过时不候。”
顿了顿, 他收回视线, 继续沉声吩咐:“再订一张今天晚上去美国的机票。”
周安点头:“好的。”
*
美国, 《梦想之都》拍摄现场。
晏苏今天最后一场戏是跟蒋昭言两个人的对手戏。
这是男女主确定关系之后第一次约会, 女主精心打扮,特地挑选了一条优雅动人的露肩白色连衣裙。
莱恩一如既往地精益求精, 最后一个女主把手搭在男主肩上跳舞的镜头重复拍了几次,他终于满意, 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过了。
晏苏和蒋昭言走过去, 看了一遍回放之后, 并肩往片场外走。
在躺椅上躺着打游戏的阮星许看到他俩出来,双手拿着手机, 懒洋洋地站起身。
他就读的皇家音乐学院就在《梦想之都》片场附近,坐公交三站就到了。
晏苏跟蒋昭言过来拍戏后, 他平均一周要来探班一次。
经过阮星许身边的时候,蒋昭言问晏苏:“你回酒店后有安排吗?”
晏苏摇了摇头:“没有。”
蒋昭言:“星许做了很多好吃的,都放在我房间了,你待会儿过来一起吃点?”
晏苏还没回答, 阮星许就嚷嚷起来:“宝贝女儿,为父今天可是特地为你下的厨,你可不能连为父的面子都不给。”
她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自打他们几个人录制完《逃》的第二期,阮星许在剧本里面扮演的角色是她那个角色的养父,这家伙就开始没大没小起来,以前见到她还会乖乖喊师姐,现在一口一个宝贝女儿。
甚至还理直气壮地说一日为父,终生为父。
蒋昭言笑了笑,对晏苏说:“我们过来拍戏的这段时间,你不是吃不惯这边的东西,胃口不太好吗,星许他今天下午特地做了很多他拿手的家常菜带过来说要给你补补。”
阮星许一局游戏终于结束,他的视线从手机上抬起来,瞥了一眼晏苏的脸:“宝贝女儿,你看你现在瘦得双下巴都没了。”
晏苏:“……”
她磨了磨牙:“阮星许,你是不是想死,我什么时候有过双下巴?”
阮星许“哎呀”一声,“你的老父亲我现在都一大把年纪了,记性不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蒋昭言憋着笑,继续劝晏苏:“他的手艺真的很不错,我、孟亦还有他姐姐阮蔷都认证过了。”
晏苏早就听明白了,阮星许这次过来探班是特地来看她的。
毕竟他之前来探班都是抱着打秋风的目的,让蒋昭言给他买游戏皮肤、买奶茶、买各种东西,还说什么他的钱都要省下来,留给他姐姐做嫁妆。
晏苏弯了弯唇角:“行吧,我回去冲个澡换个衣服就去找你们。”
有阮星许这个开心果在,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回了酒店。
晏苏的房间就在蒋昭言房间的斜对面,她朝两人挥了挥手,刷卡开门进去。
将门关上,她刚转身,就对上一道灼灼的视线。
男人眉眼深邃,面容俊朗,身形清瘦挺拔,一身简单的白衬黑裤,骨骼线条出落得流畅好看。
晏苏什么都没来得及问,许淮南就大刀阔斧地迈步上前,将她抵在门上后,俯身吻了下来。
许淮南掌心握着她的软腰,他温柔地舔舐着她的唇瓣,在晏苏踮起脚尖,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稍稍有所回应之后,一举撬开她的齿关,勾着她的舌尖不断地深入。
晏苏原本沉溺在许淮南令人安心的清冽气息里不可自拔,结果他亲吻的动作突然变得激烈起来,从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现在的不断汲取。
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的舌尖终于退出来,又在她发麻的唇瓣上辗转反复地吮吻了许久,才顺着她下巴和脖颈柔软的肌肤,一寸寸往下。
晏苏仰着脑袋,修长的脖颈线条绷直,余光里,男人正埋首在她的锁骨处亲吻。
她呼吸有些急促,嗓音也软得像是要化开来的白砂糖,“你轻点呀,别弄出印子来了……”
一直到晏苏腿软彻底站不稳身子,许淮南才好心地暂时放过了她,抱着她坐在床上。
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晏苏的腰,“瘦了。”
晏苏想到刚刚阮星许也说她瘦了,“啊”了一声,问许淮南:“我真的瘦了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上过体重秤了,而她平时对自己的身形变化也没什么感觉。
不过这一个多月以来,她确实没什么胃口,倒不是因为吃不惯这边的东西,是因为第一次离许淮南那么远,她非常不习惯。
明知道这样不好,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想他。
许淮南又在她臀上掐了一把:“嗯,摸起来没以前舒服了。”
晏苏闻言,偏头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咬牙切齿道:“……你就只顾着你自己舒服!”
她咬得很用劲,许淮南“嘶”了一声,笑着问:“你不舒服?”
晏苏:“……”
她瞬间哑口无言,她就不该跟狗男人说这些有的没的来着。
许淮南又低低笑了一声,抱着她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