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在别处》第92/106页



忙了一上午,大体算算,营业额有2000多元。如果按10%的利润算,也挺可观了。

回家的路上,韩立冬的出现,给玉儿那已平静下来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石子,那石子既而变成了一颗炸弹,巨大的爆炸气浪带来的震荡,久久地不能平复。虽然玉儿告诉韩立冬以后不能再来往了,可她又不能不去想他。她把韩立冬与胡泊做了一番比较。哪个重哪个轻?她说不上来。韩立冬,有文化,有涵养,有风度,人长得也比胡泊好。胡泊呢?正直,爽快,精明,事业心强,爱人爱得真诚,甚至不择手段,爱得发疯,比城府颇深工于心计的韩立冬要可爱得多。和胡泊是一种萍水相逢,一种同病相怜,还是一种心心相印的爱?可韩立冬……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忆和回味着与他相识交往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细节都令她激动和颤栗,特别是在苦水河滩上的那个惊心动魄的暴风雨之夜,一想起来就是闪电飞舞,惊雷狂炸,波涛汹涌……以致她每次和胡泊在一起时,都仿佛置身于闪电惊雷和巨浪翻滚之中,有几次差点儿喊出了韩立冬的名字。

还有,这几天晚上老做噩梦,几乎每次都梦见来永招呼来一个巨大的野驴怪兽强暴自己。玉儿吓得魂不附体,醒来后全身是汗,心仍狂跳不止。看看身边熟睡的胡泊,又不好叫醒他对他说。

尽管她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有着深深的恐惧和担忧。她最怕的是韩立冬突然找上门来。这个从政多年的男人比胡泊诡诈得多,狡猾得多,办法有的是。在那个壁垒森严耳目众多的小县城他都能千方百计地把自己搞到手,还让她至今念念不忘,在这个没人管他监视他的大都市里,不更是如鱼得水如虎下山吗?她甚至怀疑那天晚上在白龙池约会之后,他会不会也像上次在小市场里碰上她一样,打了辆“面的”车一直跟踪到这座楼下。他的小包里会不会有小型录音机录下两个人幽会时的谈话?玉儿就很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感觉了。

她想躲一躲了。暂时离开这个城市几天。另外,也该回县里把离婚办了,再把身份证取回来。跟来永的事,总该了结了。对了,还有单位上的工作,也该正儿八经地办个手续,最好是办个停薪留职,她还不想辞职。

这些事都办利索了,再正儿八经地去开店。

玉儿心里还老犯嘀咕,跟韩立冬的事要不要告诉胡泊?自己要是跟他结了婚,他还能不去故道城吗?去了之后他耳朵里能一点儿闲话也听不到吗?在那个小县城比不得在大都市,大都市里发生了多少重大的事情,好多人照样不知道。告诉了他,他还会这么喜欢自己吗?一个男人能容忍一个女人结过婚,可他绝不会容忍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与一个有妇之夫私通!可是不告诉他,即使他永远不知道,玉儿也觉得永远是欠了他的。

心情很是矛盾,一时左右为难,想不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来。难道就这么长久地跟胡泊同居下去?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思来想去,玉儿暗暗下了决心。

第三批360立方木材,又运到广厦公司去了。广厦公司说差不多了,告诉丁琳停运。丁琳又告诉了玉儿,并给开了支票。玉儿就挺歉意地说了自己干不了木材公司的事,丁琳倒没感到意外,也没有不高兴,微笑着说:“没关系,表弟也在多方联系。”

玉儿走后,丁琳想起了一个人,就给他打电话。刚“喂”了一声,那人就说:“怎么了?又想我了?”丁琳说:“谁想你!”那人说:“可有个人想你呢!想得睡不着觉!想和你睡……”丁琳有点哭笑不得,忙打断了他:“哎,别整天胡说八道,没点儿正形儿!哎,胜子!说点儿正事儿,能帮我解决个问题不?”那人问:“啥问题?相思病?”又说,“哎,再叫一声胜子!刚才那一声叫得多亲切!叫得我都回到20年前去了。打老娘走了以后,也只有你叫呢!”丁琳也有些动情,却不说话。那人又说:“哎,琳琳,晚上来吃晚饭吧!边吃边听你交代任务。”琳琳这个称呼,如今已很少有人叫了。丁琳的心顿时一颤,想了一下,说:“饭不吃了,这样吧,晚8点,我过去。”那人笑着说:“那可是雪中送炭了!”丁琳就骂道:“这个坏蛋!”

玉儿回到家,对胡泊说:“哎,到现在为止,你那个账号上已经有万元的利润了。还有第三批的万元没划过来。吴经理那里还押着15万的预付款。”

胡泊说:“沉住气,再等等。”

玉儿说:“如果第三批的钱过来了,你这次一共能挣32400元。交上17%的税,剩下26892元。再给丁厂长的表弟20%,你最后能挣21508元。10天挣2万。”






1、心情在别处 第十九章(8)

胡泊笑笑:“应该说,是咱俩一块儿挣的。”又说,“不,主要是你的功劳。”

晚上,房间里弥散着窗外漫进来的桂花和月季花的香气。胡泊取出那张两只蚂蚱叠在一起的照片给她看。她看了一眼,捶了他一下:“你真坏!太坏了!”胡泊就把那张照片放在了枕头旁。两个人这次做的效果似乎比前几次更有滋味儿。玉儿只觉得一股股澎湃的热浪不断地涌上来,蔓延了全身。无数次地死去活来之后,胡泊枕着玉儿的一只胳膊躺下来,仍不住地喘着粗气。玉儿欠起身子,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胸膛,说:“泊哥,我得回去把那个事办了。”

“离婚?”

“嗯,这样跟你在一块儿,心里老不踏实。”

“没事儿,反正又没人管。”

“不!”玉儿吻了他的胸口一下,说,“跟那个人离了,回来无论跟你在一起怎么样,都死心塌地了。早离了,也好去开那个化妆品店。”

“跟我当了这十几天夫人,还不死心塌地?”

“不,我回去个三五天,尽快处理完。你先忍一忍。”

胡泊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口上,说:“忍倒是能忍住。只是,你走了,我挺不放心的。”

“你放心好了。我回去,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他总还是个小官儿,不是那种土匪强盗。如果他不想要乌纱帽了,他就开打。”

胡泊坐了起来,望着玉儿的眼睛,恋恋不舍地说:“刚找到了一点儿感觉,就要走哇?哎哎,娘子,等度完蜜月再走吧!”

玉儿红了脸:“谁跟你度蜜月!”

胡泊又说:“那小子真是没福气。这么个绝色的小美人儿,怎的不像心肝宝贝一般含在嘴里,揣在怀里,偏偏又打又骂,真是个傻蛋!那小子是不是个虐待狂?有病吧?”

玉儿不愿听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咱以后不提他了好不好?”

胡泊说:“好,不提了。”又问,“哎,你回去,真的不要个保驾的?”

玉儿问:“你想去吗?”说了,又有些后悔,挺担心他真的去。

胡泊说:“我去,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只是我现在去不是个时候。等咱俩结婚的时候,我是一定要去的。我一定去看望我的岳父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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