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第141/179页


  他握紧双手,盯着两方人马,最终对面那十余护卫不敌,被常余等人撂倒在地,裴钰安阔步而入,小院婢女连连后退,裴钰安冷声问:“你们家主子呢?”
  话音刚落,侧方某紧闭的厢房立马传出一道压低的声音:“素素姑娘,你不能出去。”
  裴钰安眉心一拧,几步向前,猛地一下撞开门。婢女紧紧拉住的青衣女子闻言抬起眸,她身形削瘦,容貌清秀,脸色苍白,很是温婉,见他入内,她定了定神,从婢女手中挣脱出来,冷声道:“你是谁?”
  “你是杭素?薛苓是你义姐?”看清她模样,裴钰安眼中闪过复杂,他盯着她问。
  她急切地问:“你要做什么?”说着,她剧烈咳嗽几声,显然身体不好。
  裴钰安蹙了蹙眉,这时一阵啼哭声在床榻响起,杭素握紧拳头,往屋里看了眼,又强迫自己回过头,迎视裴钰安。
  “哭的是你儿子?”裴钰安淡淡问。
  杭素顿时紧绷,充满防备地看向裴钰安,然后似忍不住,捂住唇咳嗽几声。
  裴钰安往床边走去,那女郎见状,猛地要往床边扑去。翠屏反应迅速地制住她,杭素睁着一双眼死死地瞪着她,裴钰安步至床边,榻上啼哭的小孩约莫一岁左右,大眼大鼻大嘴,没一个熟悉的地方。
  杭素吼道:“我和陈夫人的感情并不深,你若是想用我或者我儿子威胁她,怕是打错了主意。”西洲局势多变,她以为他是要对她义姐不利的人。
  裴钰安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一圈,侍卫会意,立刻搜查,衣柜竖柜等可藏人的地方搜寻两遍后,并无发现,裴钰安目光越来越沉。
  扁余见自家主子如此,虽也希望这位杭素姑娘就是云郦姑娘,可显而易见,只不过是一场妄想。
  他低低地叫道:“主子,没有藏人。”
  裴钰安握紧拳头,目光再次凝在杭素身上,半晌后,转头离去。
  天色差不多黑了,西洲冷冽的晚风吹在人身上,裴钰安一动不动,立在湖边。扁余善后完走来,便见裴钰安的背影,他轻声问:“主子,可要回城?”
  裴钰安深吸了口气:“回去。”
  离开村落五里,裴
  钰安并未再走,而是命令护卫们回京,至于他,则和身手最好的常余返回小村,夜色彻底黑沉,裴钰安藏在屋顶,瞧着婢女叫今日见过的那个女郎素素姑娘。
  裴钰安闭了闭眼,他在此处监督两日,那日说叫杭素的一直都是杭素,她似乎没有冒充别人。
  第三日,裴钰安满脸落寞地返回西洲。
  刚到西洲城,略作洗漱,就听扁余来禀,说是赵渔昨日求见,世子不在,她就递了拜帖。
  裴钰安听罢,吩咐扁余去请她来。
  一个时辰后,赵渔来到卫府,她看裴钰安,见裴钰安眉眼有股颓气,她先关怀了他的身体,而后话音一转,谈起正题:“听说裴世子前几日去了昌安村,带人闯进了我义妹修养之地。”
  裴钰安端起茶盏的手微僵,他看眼赵渔,轻声说是。
  赵渔看他良久,倒没生气,反而叹口气,无奈道:“裴世子,我没骗你,我不知秀秀的下落。”
  裴钰安盯着茶水里自己疲惫的面容,俄顷,他看向赵渔,似乎全身精力尽消,他沉默半晌,低声道:“陈夫人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赵渔起身道:“好。”
  裴钰安盯着赵渔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揉了揉额头,难不成真的是他想错了,赵渔没欺骗他,想着,裴钰安的表情越发烦躁。
  赵渔走到门口,回眸看了眼裴钰安表情,心里为他叹气,但与此同时,彻底松了口气。
  她走出正堂,盯着湛蓝的天穹,暗道不枉费她将计就计。
  是的,将计就计。
  十日前,发现有暗探跟踪她时,虽不知道暗探背后的主人,但她怀疑是裴钰安,裴钰安为何会跟踪她,想必还是因为秀秀,而且他还派人打听杭素,应是没死心。
  于是赵渔就偷偷派人在昌平村伪造一个杭素,让裴钰安去查。
  果不其然,裴钰安中了计。
  不仅连日赶去昌安村,还盘旋两日才归。
  从今以后,裴钰安应该不会再怀疑她了。
  思及此,赵渔脚下步伐忍不住轻松许多。
  她去西洲官署处理完正事,之后想到怕裴钰安发现,小一月她未和秀秀通信,虽她派了护卫保护她,但还是有些挂心,裴钰安如今怀疑尽消,写信送出应该不会再生事。
  是以,赵渔写好信,但以防万一,她仍旧半夜偷偷让人送去。
  第二日午后,裴钰安正在练武,扁余疾步来禀:“昨日半夜,陈夫人让人往西洲城外六十里地的庄子上送了份信。”
  裴钰安停下剑。
  扁余继续道:“探子打听,那庄子上的人是二十多天前搬去的。”
  长剑插入剑鞘,裴钰安盯着有些磨损的铁青色剑穗,轻轻勾唇:“这应该才是真正的“杭素”,对吗?”
  赵渔将计就计,焉知他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82章 翻车进行时一
  阿黎村。
  云郦睁开眼,白嫩小丸子坐在床边,两只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她,见她醒来,奶声奶气道:“娘。”
  云郦笑着摸摸他额头,起身坐起,问小丫鬟:“小公子今儿可有不对?”
  丫鬟阿如道:“小公子今儿好得很,大夫刚刚还来看过,说无大碍。”
  云郦松口气,上前日起,大郎上吐下泻,发热咳嗽,她照顾他,三日都没敢合眼,昨儿晚上大郎恢复正常,她没敢睡,直到天将明,大郎再次醒来,精神奕奕,似无大碍,她头疼脑胀,又必须得休息,来床上躺了躺。
  “我睡了多久?”云郦揉揉额头道。
  “快四个时辰。”阿如说。
  虽睡得时辰久,精神头恢复不少,云郦陪大郎在床上玩,她手拿一柄缂丝海棠团扇,轻轻给大郎扇风,大郎觉得有意思,伸手来够团扇。
  云郦起了坏心,每次大郎的小短手即将勾到团扇时,云郦拿远团扇,几次三番都是如此。
  大郎是个锲而不舍的孩子,不管云郦如何使坏,他拼尽吃奶的力气去够扇子。
  但云郦欺负他的次数太多后,他冲云郦一瞪眼,奶羞成怒扭过脸。
  “好了好了,娘把扇子给你。”云郦连忙把扇子递到他手边。
  大郎小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并不接它。
  云郦见好笑道:“你不要吗?那娘把扇子拿走了。”她伸手佯装去拿扇子。
  大郎连忙用白短短的小爪子捂住扇子。
  云郦轻笑一声,准备起床,大郎刚护住扇子,见娘要走,顿时抛弃团扇,扑到云郦胸口,云郦好笑地抱了抱他:“娘饿了,娘先用膳,之后再陪你玩好不好?”
  大郎睁着漆黑的眼仁,好似听懂他娘的话,开始往她娘胸口扒拉:“饿,饿。”
  云郦摇头,只好等自家小崽子用完加餐,才下床用午膳。
  用过午膳,孟拉低声道:“姑娘,今儿你刚睡着,夫人派人给你送了封信。”
  孟拉把信递给云郦。
  云郦小一月没和赵渔联系过,因她不想引人怀疑,但姐姐会让人送信,云郦瞬间想到裴钰安,她打开信封的手微抖,及至目光落在其内容上,云郦心跳猛地加快。
  两年过
  去,她觉得大概率裴钰安应该忘了自己,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彻底桥归桥路归路,她来此处,是不想节外生枝,断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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