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扶我起来,小爷还能撩》第34/162页


  郑景林想到这, 胸膛立刻挺直了许多:“唐兄为何无故伤人?”
  颇有先发制人,以及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唐尧依旧笑着,眸中一片风平浪静, 对郑景林扣过来的污名丝毫不以为意。
  搭在郑景林肩上的手却是力道一转,胳膊一伸展便揽住了郑景林的肩膀,看上去倒是一副要好的好兄弟的样子。
  他笑着道:“只是打个招呼,何来的伤人一说?”
  直眉微挑,唐尧的目光戏谑地从郑景林的身上划过:“想不到你看上去强壮,竟是这般柔弱,连小爷来打个招呼的力道都受不住?”
  大楚王朝虽尚儒,但是更崇尚武学才学兼具之士,郑景林听了唐尧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郑景林当即想反驳。
  但是唐尧方才搭在他左肩头的手竟是移到了右肩头,且暗中用力,让他的右肩头痛到眉心拧起,痛到根本说不了话!
  唐尧瞧着郑景林的脸色,见他眉头皱起川字,唇角勾起嘲讽,忽然转了个身,手下轻巧用力,就将郑景林推出了这间玉石铺子。
  “有多远滚多远。”在推出去郑景林时,唐尧低声威胁。
  唐尧的嗓音正有着少年变声时期的低沉沙哑,听在郑景林的耳里犹如修罗,他过去没吃唐尧的拳头,若是惹恼了唐尧,下场是真的难以承受。
  可是色字当头一把刀,郑景林连着程祈宁的衣襟都没够到,这反而勾得他更加欲罢不能。
  唐尧推他那一掌用了几成力气,让他撞到了街心当中,郑景林胡乱拽住了一个人稳住了身子,然后便转头往玉石铺子里面看。
  唐尧挡住了郑景林的视线,他根本看不见程祈宁的身影,郑景林有些失落,松开了自己捉住的那个人,顺着人流就要走开。
  被他拽住那人却追了上去,唤他道:“这位公子,留步。”
  郑景林这才停了步子,打量被他拽住的这个人。
  这人穿了一身不知洗了多少次,颜色很是陈旧的布衣,木簪绾发,却生就了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容颜俊美,一身不凡的气度。
  可是单凭那身布衣就足够让郑景林看不起他,郑景林哼了一声:“你是何人?”
  “在下桐城薛平阳。”
  桐城?郑景林不知此处,想来是个不知名的小地方,当下更是不愿意同这个叫做薛平阳的人纠缠,敷衍了两句就要离开。
  又一次在转身之际,听见薛平阳在他身后低声说道:“还请公子赶快找一间药坊拿些药来,不然公子的胳膊就废了。”
  郑景林闻言顿住步子,颇感诧异。
  “何出此言?”
  薛平阳走上前,拍了拍他的两个肩头,又指了指玉石铺子里面站着的唐尧:“许是他在与公子勾肩搭背之时,将毒|药点到了公子肩上。”
  郑景林的脸色白了又白,唐尧向来阴人不带心软的,下|毒倒也是有可能……他抖着嘴唇抱拳:“多谢。”
  ……
  玉石铺子里头,唐尧在送走了郑景林之后,心情敞亮了许多,转身对建威将军与赵氏行礼时十足十的恭敬:“建威将军,夫人。”
  唐尧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利用好手里有利的条件,有必要的时候,他总会将乖巧的面具带着。
  同赵氏与建威将军打过招呼,唐尧又看向了程祈宁,语气缱绻:“念念。”
  程祈宁皱着眉看了眼玉石铺子门外,方才那人不是说要买首饰吗?怎么在唐尧进来之后便跑了?
  唐尧顺着程祈宁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见郑景林落荒而逃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被他一句话吓成这样,废物。
  敢盯着程祈宁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当他唐尧是死人吗?
  老将军这时候正在打量唐尧。
  虽说唐尧在京中的名声并不好听,人们厌他恶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在暗中损他说他一身反骨戾气,可是在老将军眼里,这缺点反而成了不可多得的优点。
  唐尧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唐尧这在韶京的贵公子堆里呼风唤雨、一手遮天的本事,在他眼里正是带兵打仗的好本事。
  管他是用什么手段,行兵打仗的时候要的就是让手下的人心服口服。
  唐尧打小就在京中横行霸道,显然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有心再多了解了解这个后生,老将军的脸上带上了笑:“世子为何到这里来了?”
  唐尧转身,收回了放在郑景林身上的目光,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无比素净的白色方帕,仔细将自己的手擦了一遍:“来买首饰。”
  “买首饰?”
  唐尧大大方方地看向了老将军:“想买些首饰送给念念和夫人。”
  赵氏稍稍有些诧异,眉眼染笑,问道:“世子这是何意?”
  唐尧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与感激:“这些时日在侯府叨扰,晚辈心里过意不去,又不知道夫人与念念喜欢什么,便想到晚辈娘亲最喜欢的玉石铺子里,买些首饰,也算是聊表心意。”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攥紧拳头,愤愤不平:“只是未想到在这里,竟然看见了无礼之人。”
  “无礼之人?”
  唐尧点头,耐心对老将军解释道:“方才的那人,是郑国公义子。”
  老将军不认识郑景林的脸,却知道他的名字,听到唐尧这么一提,黝黑的脸庞立刻冷肃无比,身上杀气丛生。
  郑景林常年混迹在勾栏之间,好色的性子韶京人人皆知。
  他身上的婚约解除之后几年都没说成婚事,就是因为京城中的好人家都瞧不上他。
  韶京中但凡是有脑子的,怎会愿意将自家的姑娘许配给这么个浪荡的人物?这不是将自家姑娘往火坑里推吗!
  再说了,郑景林虽是国公之子,可是却是个义子,不是亲生的,却站在高处作威作福,毫无才学,又无抱负。
  不过是只跳上了枝头的野鸡,又不是真正的凤凰!
  老将军很是看他不爽。
  知道了方才进铺子的那厮居然是郑景林,老将军稍微回味郑景林肆意打量他女儿与外孙女的目光,便立刻怒上心来:“原来是这混小子!”
  唐尧连忙应和道“方才晚辈瞧着郑兄的目光对夫人与念念不尊重,才过来将他赶了出去……”
  老将军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唐尧的目光默默多了几分赞许。
  程祈宁却是悄悄蹙了蹙眉头。
  她分明记得,唐尧在和郑景林说话的时候,自称是“小爷”,称呼郑景林直接用了“你”。
  怎着现在和自己的外公转述的时候,却是恭恭敬敬自称“晚辈”,连带着称呼郑景林,也是用上了“郑兄”这样的敬词?
  若是只听他对外公讲的那些话,不知道的还要当这唐尧是多谦卑知礼的男子。
  这是面对着千人有千张面孔吗?程祈宁垂头,心里忽然有些不安稳,她怎觉得唐尧的心机恁的深沉?
  唐尧见程祈宁这般脸色,只以为是方才郑景林的冒犯让她感到了不舒服,心里又暗自给郑景林记了一笔仇。
  他有的是法子让郑景林在韶京混不下去。
  程祈宁没想出所以然来,却忽然抬眼,又一次望向了西市的长街。
  郑景林已经走了不是吗?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有人在看她?
  长街之上,行人接踵,车水马龙,程祈宁一眼看去,一无所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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