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骨迷爱:雪沫思君来》第39/96页


走过常常的回廊,走过幽静的甬道,一路上不停听到一些宫女太监对张澈轩行礼,而后顺便眼神怪异地看她一眼。苏沫雪就不明白了,她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用得着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她么?不就是跟太子一起么?至于么?
抬眼瞧见朝这边走来的两个男子,走在左边的比右边的年纪稍年轻些,身着龙袍,身后跟着一群太监宫女,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帝王气质。苏沫雪心想:这位就是云若国的大当家的吧?啧啧,瞧瞧自己运气多好,不止被太子救下,不止稀里糊涂的进了皇宫,这会还稀里糊涂的跟这里的大当家碰上了。








第六十七章

苏沫雪随张澈轩侧身垂首站在一旁,听着说话声,脚步声渐行渐近。不是不紧张,不是不害怕的,就算她在二十一世纪是见过大场面的,可是这里还是不同的。在二十一世纪若是见了“皇帝”,得到的肯定是慈祥的笑脸,温和的语调。
然,这里是哪里?是云若国,是古代。自古帝王都是威严的,高高在上的,面对这样的帝王必定的谨言慎行,不然一句话说不定就能让自己身首异处。想到那些被皇帝杀头的古人,苏沫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儿臣参见父皇。”等国主张锦乾走进,张澈轩忙跪下行了大礼,一面瞧瞧瞥了一眼,依旧垂首呆立在一旁的苏沫雪。
“起来吧。”低沉的声音,却是威严。
待张澈轩起来,跟在国主张锦乾身后的严晋墨,也忙着给张澈轩行了礼,一面疑惑地瞧了眼站起一旁的苏沫雪,隐约觉得这女子的侧脸依稀好像在哪里见过。而苏沫雪,似乎感觉到有双眼睛看向自己,忽然抬起头朝朝严晋墨咧嘴一笑。在严晋墨怔愣时, 复又快速扫了张锦乾一眼,继续垂着头,恭敬地站在那里祈祷这位大当家赶紧起驾。
却听到方才那声低沉而威严的声音问道,“澈轩,这位姑娘是谁?寡人瞧着眼生,可是你将自己中意的女子带来给父皇看的?”
张澈轩看了下苏沫雪,一个念头在脑海闪过。不等他回答,便瞧见沫雪忽然跪下来,“民女苏沫雪,拜见国主。”
严晋墨眉头一挑,还真是这丫头啊!只是……这丫头不是在客栈吗,怎么在宫中,还是跟太子殿下一起?
“你且抬起头让寡人瞧瞧。”
苏沫雪回想了一下电视里那些面见皇帝的女子时的模样,敬畏中带着些欢喜。沫雪在心里摇摇头,缓缓抬起头看向张锦乾的眼睛,心道:国主不愧是国主。瞧瞧这阵仗,瞧瞧这衣着,还有脸上的威严,不当一国之主还真是可惜了。不过这国主看起来还挺帅的,应该有四十几岁吧,保养的还不错,也能看出这国主年轻时是个美男子。
苏沫雪正盯着国主继续天马行空,只听一声呵斥,“大胆奴才,竟然这般直视国主,不怕掉了自己的脑袋吗?”
苏沫雪着实被吓了一跳,忙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国主怎么了?国主也是人,就不能看了?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不过刚刚那声音……不着痕迹地朝那声音主人瞥了一眼,是那天去客栈宣旨的太监总管,声音果然够原汁原味。
“你方才在嘀咕什么,说个寡人听听。”
苏沫雪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双犀利的眼睛时忙又垂下眼睑,恭敬地回答道,“民女不敢回答,怕国主知道民女嘀咕了什么会要了民女的脑袋。而且,即使民女回答了也必定不是真话,欺君同样是死罪,权衡左右,名女孩是不要说的好。”
一听这话,严晋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国主恕罪,这是在下的义女。这丫头生性顽皮,又是头一次进宫,难免不懂规矩,若是冲撞了国主,惹国主生气,还望国主饶恕她这一回。”说罢,朝张锦乾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寡人还未说话,你着急做什么?你且先起来吧。”待严晋墨站起来,张锦乾问道,“你方才说,她是你的义女?”
“是。”
张澈轩点点头,“你这义女倒是与别的女子有些不太一样。”接着又道,“你既是严师父的义女,且起来回话。”
苏沫雪站起身,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膝盖,心道:这宫里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动不动就下跪,上面不让你起来,你就得跪到天荒地老了,难怪咱们的小燕子格格都要带“跪的容易”,还是小燕子格格有先见之明啊!
见苏沫雪不谢恩便站起身,其他人着实捏了把汗,反倒是张锦乾哈哈笑了两声,“严师父,你这义女果然与众不同啊!寡人阅人无数,她还是第一个敢直视寡人,敢不谢恩便起身的女子。好好好,”一面又哈哈笑了起来。
从宫里出来已过亥时,楚良亲自将他们送出来,待他们上了马车方才回去复命。苏沫雪累得要死,也赶不上车内是不是还有另一人在,便直挺挺地在一边躺了下来,一面交换着手给自己揉肩膀,太阳穴,和肚子。
“丫头,你还真是胆大,敢那般跟国主说话,就不怕他一气之下真的要了你的脑袋?”想到她说的那些话,严晋墨仍旧心有余悸。
到了御书房,国主问她为为什么敢直视自己,问她一个人说了什么,待她回答后,国主问她,你就不怕我一怒一下要你的脑袋吗,她竟然回答,国主虽威严不可侵犯,可国主也是人,为什么不能让人看?别人不看又如何知晓国主的威严?
“冰块脸他们说义父您是大侠,还以为您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不过是纸老虎。”苏沫雪坐起来,嘿嘿一笑,“您瞧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做在您面前跟您说话么?您老还真当我是不知轻重的傻子?您难道忘了我是从哪里来的了?”
就算她对穿越文不怎么热衷,可历史电视,历史书还是看了不少,一部还珠格格就足以让她了解在面对一国之君时该如何应对。这些国主啊皇帝,每天见的都是王宫大臣,妃嫔娘娘,王子公主,要不就是宫女太监,这些人哪个不是对他阿谀奉承,百般讨好,更甚暗地算计他。乍一遇到一个敢说敢做的女子,自然令他好奇,又岂有生气的道理?
不然,整晚张锦乾会被她那些话那些小故事逗得哈哈大笑,不止留她在宫中用膳,还赐她东西,最后还给了她一块腰牌允许她可随意进出皇宫。当然,苏沫雪不会因此得意忘形。即使他现在对她好奇,可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国主,凡事都得有个度数。
见严晋墨依旧瘪眉看着自己,苏沫雪笑嘻嘻坐到他身旁,“好了,您老就别担心了。不管您是把我当成您自己的女儿静雪,还是单单把我当成我自己来关心,您都不用担心的。我不想这么快身首异处,我还想回到我自己的地方,所以这颗脑袋我还是会好好保住这颗脑袋的。”
严晋墨叹息道,“我自然知晓你的聪明,可你今日跟国主说的那番话已让国主注意到你,国主是人,可是你莫要忘了,他是个不寻常的人,是一国之君。”








第六十八章

苏沫雪眨了眨眼,方才只顾着应付张锦乾,忘了他不止是一国之君,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张澈轩那里她还有把握叫他知难而退,可张锦乾……他若是真的看上自己,要纳她为妃,她要如何应对?跟皇帝对着干,跟鸡蛋砸石头头什么分别?
懊恼地靠在车上,拿手一下下捶着额头,若是时间能倒退回去,她绝对让自己当个哑巴。忽然想起一事。苏沫雪猛地张开眼睛,笑道,“你们不是说我是颜静雪吗?静雪跟冰块脸有婚约,就代表我跟冰块脸有婚约,国主总不能抢别人的妻子吧?”
看到苏沫雪古灵精怪地朝自己眨眼,严晋墨叹息着摇了摇头。她是静雪的转世,然而两人的性子却截然不同,若是静雪,是断断不会说出这番话的。只是有句话她说对了,即使国主真的有心纳她为妃,也断然不会抢君彦的妻子。
“怎么样,义父,我说的没错吧?”苏沫雪得意地笑着,“若是他还是执意纳我为妃,那我就赶在他纳我为妃前跟冰块脸拜堂成亲,他总不能派人抢亲吧,除非他不怕天下臣民耻笑。不过您先别开心,我跟冰块脸成亲是假的。”
严晋墨道,“假成亲?你不喜欢君彦?还是你担心君彦对你的好是因为把你当成了静雪,所以你耿耿于怀?”
“既然您老人家问了,我也就不再隐瞒您了。”苏沫雪懒懒地支起一只手撑着下巴,认真地说道,“其实,大家都知道冰块脸把我当成了静雪,你们也一样不是吗?我不介意你们把我当成静雪,并不代表我就要用她的身份在这里生活下去,我不傻,自然更不会将自己陷入不属于自己的感情里。不要再跟我说我就是颜静雪,在我没记起以前的事之前,不论你们怎么说,我也是不会相信的。我之所以留下,是为了冰块脸一个接受事实的过程。”
原本想趁此机会跟她说一些事情,可看到苏沫雪眼中的决定和坚持时,严晋墨打消了念头。她现在丝毫没有原先的记忆,即使现在告诉她,她也未必相信,说不定反而会弄巧成拙。罢了,就交给老天去决定他们的缘分吧。
夜风夹带些浓郁的香味从外面飘进来,苏沫雪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碍于国主在,她也不想给严晋墨丢脸,所以用膳时努力将自己扮成淑女,结果只吃了点东西。方才不觉得饿,现在闻到外面的香味,还真觉得饿得不行了。
“咕咕”两声怪声,苏沫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撩起帘子朝外面瞧了一眼,“义父,要不我们就在这下了吧,我饿了,想吃东西。”
下了车,严晋墨从怀里拿了一块银子给车夫,让给他先行回宫,不用等他们了。车夫喜滋滋收下银子,跟严晋墨行了礼,便跳上马车,驾车而去。
“老板,给我们来两碗馄饨,多放点葱。”苏沫雪说着,一面对着锅里冒出来的雾气狠狠吸了一口,真的是好香啊!
两人在桌前坐下,苏沫雪递了双筷子给严晋墨,趁着煮馄饨的空挡,沫雪手撑着下巴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月亮,暗自叹息了一声,心说:什么时候她才能像月亮这样跟自己的家人团圆呢?甩甩头,赶走烦乱的思绪。
“客观,你们的馄饨来了。”店老板将馄饨放在他们面前道,“姑娘,看看您的馄饨葱够不够,不够我再给您加。”
苏沫雪边搅拌着馄饨边说,“够了够了,老板,您这里的馄饨可真香,老远就闻到您这里的香味了,把我肚子里已经睡着的馋虫都给惹醒了。”
“姑娘您可真会说笑。好了,二位客观慢吃,我先去看看锅里,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说罢,转身往另一边去。
其实这馄饨并不算好吃,里面的馅肉有些油腻,配料也不够好。或许是真的饿了关系,吃什么都觉得是山珍海味。忽然记得有年学校组织大家出去春游,学校规定这次的春游要自己亲自动手做,可他们哪里会做,结果将那些饭菜弄得一塌糊涂,或许因为太饿了,大家还是将所有东西吃的一干二净,还直说那是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在想什么?笑得如此开心。”
苏沫雪陡然回神,抬起头看了下对面的严晋墨,笑着说,“没什么,想起了些以前的事,不知觉便笑了起来。”
严晋墨道,“今日你怎么会在宫中,还和太子一起?”她虽然解释说,是自己被别人迷晕,被太子救下的,可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自知自己瞒不下去了,苏沫雪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实是被人迷晕后恰巧被太子遇见,几日前我曾跟太子有过一面之缘,我那时并不知道他是谁。今日在宫中醒来才知道他就是当今太子。只不过迷晕我的不是什么小混混,是苏尔恒,听他的下人说,他是苏丞相的独自,我怕国主追究,所以才撒谎说是小混混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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