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俗之道》第21/1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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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 ...


  
  待佳静明白他话中意思之际衣服已然被扯开,夏季天热衣薄,女子服饰又只有结扣,轻轻一撕便容易破开,不过佳静经历过被拉英掐脖子扯衣服后习惯性多穿两件,以至于应是只剩肚兜的她现今身上裹着多层中衣,严严实实的,小身板半分没露。
  
  她反应很快,见到对方明显的愣然表情后立马踹他腰一脚,不解恨的从他腰间拔出匕首狠捅。
  
  那一刀正正好好扎在王百千左侧腰部,疼得他哇哇鬼叫,想打人都没力气,滚倒是打得欢,压着一地沙石混了满脸泥土,“呀你个小贱.人,居然敢捅爷爷!给老子等着等着……”
  
  佳静哆嗦手,瞪着眼,尼玛她都佩服自己的勇气,居然敢真刀真枪的干,恶人的潜质有木有?
  
  染上刺目鲜血的匕首从指缝滑落,她有些拿不稳了,一时的冲动,纵然保住贞洁,仇也结大了,而且对方还是个芝麻大点苍蝇官。蝇子再小也是肉啊,真心的得罪不起,犯了错赶紧逃吧,等着被抓那是傻子会做的事,只能更惨,不忘记捡起地上衣服提着裙摆跑,慌不择路越发跛脚,到最后几乎是拖着一条腿。
  
  要命的糟糕情绪铺天盖地袭来,她仿佛整个背部扛了一座山,压得人透不过气,有些时候心情坏了脾气大了,事赶事了话赶话了,一时天热流汗赶上手滑了,重温一回切豆腐,做了坏事就怕被通缉,激动啊情绪,低落啊心情,迷茫啊前路。
  
  右手轻轻的抱左臂,瑟缩下抬头,天已经不那么蓝了,橙黄色的,一会儿应该更红吧,咬咬唇,紧了紧右手,左臂被捏得好疼。
  
  事已至此怕是没好果子吃,罢了罢了,不回去了,要饭姑奶奶也不回去,既然下定决心她便冷静下来,拼命地想踮起脚尖远望,挑一顺眼方向步去,空气渐渐的潮湿,夜色悠悠袭来,蚊虫使劲朝她扑棱翅膀,若再寻不到一处遮风避雨之屋,用不上一晚她没准被蚊吸成人干儿,蚁多咬死大象。
  
  沙地难行,她擦擦鬓角两边不断的汗,一瘸一拐,昨晚易昭打过的脸踩过的背至今疼痛,近来新伤旧伤不断,养伤时间几乎没有,始终处于酸麻肿痛状态着实让人崩溃,神经受累,汗还有些咸的,浸湿了衣衫皮肤更难受。
  
  周遭开始出现稀稀拉拉小树,踩在多年的枯枝树叶上地咔嚓咔嚓声不绝于耳,偶尔一小块青草,其上挂着的露水打湿裙摆,穿过小树林不远的前方隐隐约约有座庙,她面露一喜的过去,废弃的破庙,房顶塌陷,瓦片四处散落,风吹过,吹起一片尘土,明明是夏季,却有种秋季的荒凉。
  
  易昭手把玩着茶杯歪坐在椅上,微微垂着头犯困,心不在焉地起身,方才那人的消息又一次令他失眠,走出房门才恍惚记起忘掉了从不离身的折扇,取出后招招手,黑猫“喵喵……”两声跳到他消瘦肩头,慵懒地伸伸爪子抽打几下尾巴,猫牙露出哈欠连连,显得不是那么有精神。
  
  易昭嗤笑两声,为它捋顺毛发,“我倒是将你养懒了,老鼠不抓,和后院里别扭摆架子的女人一般,小家伙,我该拿你如何呢!”
  
  肉爪可不清楚它主人的内心,动动小耳朵猫眼一闭,似乎有睡得预兆。
  
  易昭自后门走出,尚未行出几步便被来人拦住,对方是衙门里的一对快手,做生意的逃不出和官府打交道,一般都认识这二人,他心底稍稍讶然片刻面上不动声色,既不热情也不冷漠道:“二位有何贵干?”
  
  来人正是程傲程展两兄弟,和易昭对视一眼后双双抱臂环胸,程傲寒目冷冰冰道:“你院里有位叫佳静的姑娘故意伤人,我王兄弟至今躺榻上爬不起来,该如何办你心里清楚,识相些的就将人交出来,别让我兄弟二人亲自进去搜。”
  
  “怎个伤人法?还请弄个具体的说词。”眉头一挑,易昭太阳穴隐隐发疼,王百千没死呗这是?口气不算特坏也不是特好,勉强让人听了不难受,他不是吃素馅包子长大,该硬的时候身板挺直,即便对方是官府之人他也不存在丝毫恐惧感,大不了店门一关,换地方继续开。
  
  “拿刀将人捅了,可以判成故意杀人罪!”程展作为程傲的兄弟,和他哥一样讨厌不干净女子,讨厌这乌烟瘴气之地,口气自然很冲,有厮打的气势,“易公子,敢问你这会儿可听懂了?”
  
  很自然的点头,易昭其实在心底翻个白眼,不是讲鸟语他不必动脑子也会听懂,很犀利道:“人死没有?有口气吊着没大碍,我养的姑娘不是随便之人,没理由不会无厘头动刀,何况她杀鸡不敢,杀人就更是笑话。”
  
  他顿了顿继续道:“另外,佳静尚未回来,事实发展真相如何尚未明确,二位这般武断给人定罪多有不好,还请摸清了事情原委在随便开口,不然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哪,捕风捉影的事例如过江之鲫,这对我大醉烟楼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影响生意,哪日亏本可就……”
  
  能言善道于日常生活太重要,程傲气得脸红脖子粗,有点抓不住对方话里重点,“王兄弟万一熬不过去,老子拆了你这鸟楼!”
  
  “你威胁我?”一字一顿凉凉的反问,易昭觉得和他说话犯困,“有本事先找回佳静,她人不在此我亦交不出,这姑娘辨不明方向,应该丢在某个偏僻角落了!”他话圆的满,比情媚整日哼得小曲好听,直接将畏罪潜逃扯成迷路的羔羊,瞧,找不到家而四处游荡的孩子多可怜,都帮忙找找。
  
  “少在这里忽悠我大哥,人在不在不是由你一人说的算,大哥,进去搜一搜!”从鼻子里哼气,程展毫不客气将左手提着的长剑转递到右手。
  
  “请!”易昭掀扶衣摆,略弯腰做出礼让动作,闲淡自若大大方方,与之相比程家两兄弟凶巴巴虎着脸反而落了小气之名。
  
  话说回来,佳静行路之久早便又累又渴,哪怕觉得破庙透着一股阴森仍旧进去,缓缓推开门,硬着头皮呀,吱呀吱呀几声难听摩擦,“咳咳……好多、好多灰……”
  
  抬手在鼻尖挥舞,她企图赶走因久不打扫这会儿突然开门而四处飞落的灰尘,可惜她这一身汗的着实沾了满脸,脏兮兮的成了泥娃,举起的手继而碰到墙壁坑洼处片片蛛网,“啊!哎呦!尼玛该死!”最讨厌这种恶心生物,情绪暴躁搓搓手臂,哆嗦着肩膀迟疑片刻才举步朝更里面的方向走。
  
  这里供奉的小佛不知哪里去了,香炉碎掉一角,供桌倒地,一些上香的用具同样东一个西一个,很容易让人怀疑是否遭了劫,佳静摸摸下巴借着月光四处转转,巡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半旧蒲团,抖落掉其上灰尘放到一处平地,小心坐好,暂住之地有了该想想接下来的麻烦,饭,这个得先用来填饱肚子,饿的肚子咕噜咕噜叫。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此般落魄的一天,连吃都成了问题,做错了事总归是要有惩罚的,上帝是准备饿死她吗!
  
  舔舔干裂的唇,她其实没走出多远就这副死德性,事实证明没能力还跑出来单过是傻缺,冲动下动刀更糊涂,可谁叫那傻逼男人动手动脚,长得那样歪瓜裂枣他好意思欺辱人,若模样俊些自己也不是宁死不屈,问题他太难看了,自己吃不进口,真要吃了不得是嚼蜡呀,祸害肠胃,很容易拉肚,呵呵,再得个急性阑尾炎那就得不偿失了。
  
  双手互相搓搓,耳朵不自觉竖起来,她好像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很多的脚步声,双目环视下立马拿着蒲团躲到一不大方便被人看到的角落,扯起桌边黑布不顾脏的往身上裹,试图不准任何人瞧见。
  
  庙门推开,佳静听到来人抱怨灰大脏乱,听声音貌似是几个大汉,既然如此她更不愿出去,夜下黑屋多男寡女的,最容易出乱子,她手心里攥的全是汗,蹲靠墙壁的双腿越加发麻发酸,不过是蹲这里和老鼠一样打洞而已,没关系,这点小事咱还挺得住,挺得住,挺得住……默默的安慰自己效果不大好啊。
  
  她还在吐槽无数,一娇滴滴女声忽然柔弱无依道:“陈叔,恒儿好咬,不如搭个火架驱赶蚊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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