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俗之道》第64/155页


  这么幼稚的话佳静已经不愿再回答了,垂眸道:“你回去吧,今日我心情不好,没心情多聊。”
  
  常劲书挺好打发的,他可是被他老爹好一顿收拾,多少长点记性明白不强求人的道理。
  
  这样晚的天色,没了以往热闹的醉烟楼透露着一种诡异宁静,在花街柳巷中实属另类,佳静才刚刚进到房间,关上门回过身的一瞬一把剑指在颈间,微微用力便可划破吹弹可破的肌肤,一股阴冷爬上背脊,该来的躲不掉,只是没预料到会这么迅速。
  
  佳静被押到傲月山庄,她手腕处绑着绳子,被人一路拽着走,身前身后五米处跟着七八个人,皆是一身半黑半红紧身衣袍,冷面肃杀,本来就够怕了被他们情绪影响更觉忐忑,心神不定中被带入一间漆黑无比的屋子,周围人全部走光。
  
  她正无措茫然中墙壁四角忽然亮起火把,屋正中仅有一把金座,高高地立在石阶之上,座上靠着一位面无表情无比威严的男人,三十多岁左右,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
  
  她被看的深深有种不如蚂蚁的感觉,月庄主这等人可不好忽悠,被抓来见头目,可见自己惹得篓子不小,没看见风离和易昭,是自己被抓还是分别审问?若只有自己那便是黑锅背定了,赶鸭子上架,祸水东引不是不可以,但一来不可以免罪释放,二来把靠山出卖了连个退路都没有,虽然不指望易昭良心大发的雇个武林高手来救,至少心里有个惦记多少有点安慰,自欺欺人何尝不是一种动力,一种坚持。
  
  月蓬鹤直把人看到骨子里发寒才冷哼道:“我也不问你如何盗取红鸦,你只需交出红鸦。”
  
  佳静并不清楚红鸦有何用处,只知道有能力者俱争抢之,且无所不用其极,自己若不给个交代没准自己就先交代了,硬着头皮提心吊胆道:“交了如何,不交又如何,这个,你得说下自己最宽容地底线,让我有个选择不是,不,不然,我就咬舌自尽,你阻止的速度一定没我牙齿快。”
  
  月蓬鹤鄙夷,“你不会武,咬舌头除了有变哑巴的可能并不会死,别得寸进尺,再问一次,若还不说,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囧!佳静觉得耳朵烧的厉害,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有一拼,说谎需要技术含量,特别在被骗者极为智慧情况下,一点水平没有的谎话脱口而出不只会遭遇鄙视,严重点的信誉不保证,说实话都没人信,可她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说,前不得退不能,眼睛使劲盯着地面忽然抬头泪涟涟道:“爹,你难道非要我说实话?”
  
  搭在椅子扶把上的手一抖,月蓬鹤脸黑压压的仿佛积了大片乌云,“你即便叫声爷爷,该说的仍旧必须说。”
  
  “我没有在开玩笑。”佳静调整好情绪,心里直犯苦,却是咬牙拼了,“当初,玉梦娘亲生了我与月恒两个,娘亲因为气你的不闻不问,便只说月恒是你的,并未将我送来,可我见月恒锦衣玉食样样比我过的好,不禁起了过来看看的心思,因为是以丫鬟身份而来月恒又与我不和,没少被刁难。”说到这里,她就停下来认真在啜泣。
  
  嫖客都一样,肯定是对妓.女不多搭理,她这么说不会有大错,反正都是一母所生,就暂时把你当爹。
  
  “空口无凭,你可有何证据?”眸子暗下来月蓬鹤蹙眉质问,他并不敢保证对方一定在说谎,玉梦生产之际他不在,以玉梦性情在生气之下难保不会隐瞒另一个女儿的事实。
  
  感觉对方信了两三分,她稍稍安心,组织语言道:“您可以去问月恒,她会说出事实真相,哪怕她更想您的父爱独独给她。”
  
  月蓬鹤心有为难,因为觉得事有蹊跷便把月恒关在房内禁闭,所以月恒的话他现在并不大相信,去找她作证更为不妥,且眼前这丫头同是醉烟楼出身,转念又想到手下打听来的消息是月恒和佳静从来就不和,在这件事上不会偏帮,遂沉吟道:“好,我便带你去与她对峙,若敢有虚言,我必是将你千刀万剐,泻心头之恨。”
  
  佳静打个哆嗦,这是完全的没有退路了,现在只能期盼月恒不会拆台,看在易昭曾经吩咐过看在大家一个楼所出,万万别坏事。
  
  被关在房内的月恒和外面联系不到,她不清楚丢了一幅画而已,爹为何震怒非常,而那幅画一定是自己叫佳静去取的那幅,可是佳静为何带着它走呢,爹什么时候在房内设机关,太多太多问题一瞬间涌来,压的她透不过气,这么紧张时期被关起来大有不妥,外人一定会以为画丢了和自己有关,且也确实与自己有关,心虚难忍,那幅画到底作用为何呢?
  
  月恒在房内走来走去,苗琳不在身边也没有个出谋划策的,门外被上了的锁忽然被打开,她一惊回头,却见爹进了来,不禁迎过去摆出个笑脸道:“爹,您来看女儿,是相信女儿没错了对吗?”
  
  月蓬鹤深深一叹,以她的个性被关禁闭却不曾发火,还笑脸迎过来,可见是与红鸦一事有关而心虚不敢耍性子,事关重大,便是他再疼她也得问出个所以然,遂冷着的脸更是寒冰加霜,质问道:“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眼皮一跳,这没有具体问题才让月恒头疼,说话没有个可以斟酌的方向,眼神扫到躲在她爹身后的佳静,不禁眼一亮,跺脚道:“爹,您总是误会女儿,女儿不过是想送你个女人让你尝尝鲜,谁晓得这女人会偷画走人!”她没太注意到两人目瞪口呆的黑脸的现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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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滴血认亲 ...


  
  佳静咽咽口水,自己适才编的谎言不攻自破,月恒比自己还能编,抓耳挠腮着不寒而栗,扯住怒而瞪视自己的月蓬鹤衣袖,颤音道:“爹,是月恒叫我拿画的,她一定是为推卸责任才说出那般乱.伦不耻之言,您若不信我所说,大可滴血认亲,我妥妥的是您闺女!”
  
  “混账!”被两个不实的女人戏耍,月蓬鹤胸腔上下起伏,震怒无法形容他的心情,现在滴血认亲?笑话,抬手刚想将人劈了却听佳静又苦苦求道:“您难道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我从小吃苦受累并没有和青楼里其他姑娘有何不同,到了爹这里还要继续受罪吗?”
  
  不知是受昏暗光线影响还是心有顾虑,月蓬鹤见她眉眼仿若真与他相像,举起的手如何都落不下去,半晌才生硬道:“待滴血认亲后我看你还如何狡辩。”
  
  连忙点头,佳静手心后背冷汗直冒,心中指引方向的灯塔一点点溃败,她这般与苟延残喘哪有区别,为多留一口气撒一个又一个真假参半的谎。
  
  月恒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如此大转变,还欲讲什么却被重新关回房内,任凭她如何敲打都没有人理会。
  
  佳静被带至一间很普通的房子,心虚作祟她眼皮一跳,正是可以从密道逃走的那间屋子,庄主的所居之处,月蓬鹤拿过一只碗里面倒上水递给她,那意思不言而喻,连给她用思想准备遗书的时间都没有。
  
  她取过桌上早已准备好的匕首手腕发抖,将自己一点点逼上绝路的感觉她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易昭啊易昭,你的话一定要是真的,不然我会死的很惨,没准将你供出来,眼微闭使劲用刀在左手拇指一划,可能心里紧张没收住手这口子划得有些大,鲜血顺着手指一个劲朝碗里流,那是红色的小溪么。
  
  “够了。”月蓬鹤把碗端回身前,拇指上的指甲轻轻一划食指,一滴血晃晃悠悠掉进碗里,姿势可比佳静的优雅多了,便见血与血交融在一处。
  
  佳静松口气,一屁股坐地上大口喘息,若非迫不得已她绝对不要走上这条路,那血和血可以融在一起,一定是被易昭或者是谁做过手脚,嗯,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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