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俗之道》第74/155页


  佳静抿唇,拿包子的手僵住,晓得她只是心里难受和自己说说,眨眨眼道:“那他可怨过你?”
  
  刘婆子摇头,“他将我休了,野汉子跑了。”
  
  虽然揭开别人伤疤不妥,但佳静还是没忍住心痒问,“他吃什么药治好了病?”
  
  “大力丸!”
  
  大,大力丸?那不是壮力气吧,有用吗?带着怀疑态度她磕磕巴巴道:“那种,东西,能用吗?”
  
  “大夫给开的,老鸨都说有用!”刘婆子有点奇怪她干吗捉住这个问题不放。
  
  摇头,佳静咂巴咂巴嘴,治标不治本的干活!
  
  “佳静,三公子走了,就看我一眼!”惨兮兮口吻,依莲好不抱怨。
  
  挠头,介个,自己管不起,不和你抢都不错了。
  
  外面的阳光好大,晒得人浑身懒洋洋,佳静才出得大门便见到一个终身难忘的仇人,那长条眼,满口黄牙,眼睛骨碌骨碌转,不正是那用铜簪扎自己屁股的老妇,她咋就过来了?
  
  现在回想当初佳静还觉屁股疼,扭两下赶紧躲到树后,见人往易昭小楼方向走就更奇怪了,赶忙跟上去探听究竟。
  
  张媒婆这次来可是有目的,前个这醉烟楼的老鸨跟她说让她保媒,给个叫佳静的姑娘找个有钱夫婿,诶,就是那谷胜镖局的大少爷,叫做谷桥,人长的倍儿精神,就是不知这佳静姑娘如何啊,她得亲自过来验验货!
  
  佳静在易昭门后听的清楚,原来易昭和玉梦研究好了,让月蓬鹤同意,把自己嫁给谷胜镖局的谷桥,下个月初三就完婚,这是多大的新闻啊,自己这个当事人竟然最后一个知道,听易昭对媒婆说的意思是不准备告诉自己,怕自己不听话提前知道了出幺蛾子。尼玛这群小人,真拿自己当摇钱树养了,没准以后还让自己嫁呢,给他们嫁几婚啊擦!
  
  越想越憋屈她都要破口大骂了,拂袖走人,这地方可真不能呆了,狼窝啊,出去后便找房牙佟娘子,佟娘子说房子是找到了,可最少得十天才能到手。她算来算去距离下月初三还有十八天,没关系,来得及来得及,可是,自己孤身一人如何斗得过傲月山庄,如何斗得过易昭,她真想仰天大骂,被大人物盯上啊喂怎么办,砸锅卖铁都没用!
  
  走在大街上,看着行人来去匆匆,她有种茫然,看不到希望的茫然,没注意到有人在不远处正盯着自己。
  
  精神恍惚的她进了药铺,老大夫问她买什么药,她愣了好半晌才道:“我男人下半身不行,你看着给拿吧!”
  
  老大夫胡子都白了,差点被她一句话呛出一口茶来,脸色铁青痛恨道:“小姑娘家家,不知羞,有辱斯文!”
  
  低头绞手指,她嘟唇不说话,抬眼不在意的看下老大夫,哦,认识,依莲被谷兰丢进池塘变成落汤鸡那会儿,就是在这里抓的药,“你到底有没有药,没有我就走了!”
  
  站在楼梯口,曹令止手搭在扶把上,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冲下楼,拽起她衣袖带人走,一路大踏步急行,佳静被他拖得几乎摔倒,他回过身,她便跌入他怀中,懊恼地抬头她才发觉不知何时到了僻静处,四周都是高大围墙,将这里围得密不透风,她抖了下汗毛想从他怀里出来。
  
  曹令止脸色十分不好,自然不许小姑娘不听话,倔强的抱着她,咬牙道:“为何要去那里,为何要去?”
  
  佳静莫名的就有点怕,额上细密汗珠打湿刘海儿,瞪眼看着对方就是不说话,末了还把唇咬上了。
  
  “小姑娘家家,不知羞,有辱斯文!”他气的把老大夫话重复一遍。
  
  脸皮瞬间发热,佳静都有钻地底下的欲望,别人说还没什么,从他口中而出便让自己心觉难堪,尴尬,委屈,怄气道:“你就是有病,就是不行,就是太监,宫里的大总管,怎么地,还不许人说了!”
  
  心里瞬间一痛,曹令止举手想揍她一顿,她恇惧,眼睛一眨蹙眉缩脖。
  
  佳静等了半天没等到疼,看对方忍气吞声的不禁乐了,行啊,你忍啊,你越忍我越骂,让你这么笨,“我告诉你,你就是娶了娘子你一样蠢,到时候娘子得不到宠爱就戴高你绿帽子,连胡子都是绿的,月恒是什么人啊,窑子里出来的你满足不了她,她不掘你家祖坟我都和你姓,到时候你就是全锦州的笑柄,怎样,瞪什么眼,你咬我啊!咬我啊!”
  
  “你本来便和我姓!”说完这句曹令止冷笑,拽起她手臂真的去咬。
  
  “哇!痛啊你混蛋……”哇哇惨叫她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没事叫什么号,好歹人家也是个男人,被损的这么难听不打人才怪,可她心里就是难受嘛,她也不愿意的呀啊,“你你你你别咬了,我我我我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她哪里有他的力气大,使劲挣扎都挣不脱,反而将发上的步摇挣落,哀求道:“曹大哥,我服了,你放了我吧!”
  
  心里的难受让曹令止眉头蹙,看着小姑娘左手臂上的牙印,怪不得满口腥味,原是咬出血了,可他心里却仿佛在滴着血,斜入发鬓的眉毛飞挑,压低声音开始威胁,“夸我!”
  
  啊?佳静有点愣没反应过来,然后就是突然的恍然大悟,嘴巴张开却无法形容,嘴巴发瓢了都,硬头皮道:“大,大哥,您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美如冠玉,俊秀飘逸这都不算啥,主要是您有气度啊,大人不记小人过,脚正不怕鞋歪,太监算个啥,您得当皇上,当,当太上长老……”
  
  她见人脸有越来越黑的征兆不禁要哭了,被吓得脑瓜迟钝忘记说什么好,胡言乱语道:“要不,要不您当玉帝吧,您一定不怕孙猴子!”
  
  随着佳静每说一句,曹令止都觉更憋屈,打量小姑娘苦逼到敢怒不敢言快要挠墙的表情,他笑了,笑的仿佛秋季落叶,刷刷地往下落,比寒冬的雪花还要冰凉,一如他抚摸她脸颊的指尖,“你这般满口谎言的叫我如何相信?”
  
  明明就是你让我说的,说了你又不信,到底想干嘛!她感到很委屈,终于忍不住落泪,两手握拳地不停捶打他肩膀,“混蛋,总是欺负我,你若不是无能怎会同意娶月家姐妹,就是你坏,你怕你娘,你怕你爹,你怕你全家,你就是不怕我,就是不敢要我,有病算什么,我和你玩柏拉图式恋爱不成吗,可你非要娶别家姑娘,别家姑娘还一定会嫌弃你,你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你混蛋,混蛋!”
  
  擦掉佳静脸上泪水,曹令止觉得累,很累很累,将人抱在怀里,“不喜欢我娶为何不早说,你不也是月家姑娘吗,我和娘说换你嫁好不好?”
  
  “才不要,我都决定不要你了,你马后炮!”佳静快要泣不成声了,不停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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