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成负累》第9/44页


  可能是心里有了爱,就再难以恨别人,因此,当妮可,在我和她出去谈心的时候,我就没有拒绝她,当我意识到危险的时侯,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第二十章 :囚禁

  我轻信别人的代价就是我在HW精神病院的为期一年的生活,那是我人生最无助,最可怕的经历。
  我站在窗前,夜色依旧是那样的孤寂,星空依然是那般的深邃,一片灰蒙蒙的笼罩着灰白色的建筑,让原本漆黑的夜空也变得晦涩。和我的心情一样,都是苦闷酸楚。自从我醒过来,我就一直被关在这里,我并不知道这是那里,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大都市的边缘地带,除了夜风的微微哀鸣,便只有夜驶的汽车呼啸着穿过。喧嚣的高架桥挺立着钢筋混凝土的骨架,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冰冷和无情。暗黄色的路灯蜿蜒成一条光轨,和遥远的市区中心那些摩天大楼彻夜的灯火辉煌交相呼映。
  我望着这座十二平米的小屋子,300多个日落,一年了,我不曾走出这个院子,有的时候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也会成为一个精神病人,在看到了那么多奇怪的病人以后,一个张开的双臂一天到晚,拥抱着或者树 、或者花的女孩子,永远哼唱着莫名的歌,偶尔发出轻灵的笑,说不出的诡异阴森,甚至在睡觉的时侯,也在拥抱着抱枕;一个坦胸露背不停哭喊着的妇女。依稀看出她有着那么美好的身体,尤其是她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面目清秀,然后我便注意到那个女人常常被带走进行所谓的治疗,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下雪的时侯,这个女人的肚子大了起来;可是那个女人的脸上仍然是漠然,在一个沉闷的午后,死在四楼的厕所里,下体流出的血染好了她的裙子!;还有一个如果放起来就会奋力撕打别人的女人,极致疯狂和暴躁。
  我像一只受了极度惊吓的兔子,萎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我悲伤的发现,原来我可以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无声无息的消灭,而不少有一个人知道,就像我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迫切的想离开这里,但是我知道即使离开,我也不会再是一个健全的人,因为整夜整夜的难以成眠,我想我将成为一个终生患忧郁症的人,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如果我放纵自己的思想,让自己沉沦,那么我的人生就全完了,我会成为这些疯子中的一个。我要想办法逃出去。多少次,我记忆里林开远的脸像一种永恒的力量,很沉重,沉重到让我不敢有懈怠,我仿佛听到他在急切的呼唤着我,我怕我会迷失了方向,再也找不到他,记不起他,见不到他。因此我要很努力,很努力使自己在原型中定位,在这原位中坚定的活着,不受外物的影响。
  无论是尖叫声,还是走廊里的轻轻走动的声音,都能成为我惊醒的理由,我战栗着把眼泪逼回去,我警告自己不要流泪,我站在窗前,想着开远,那个让我必须接受现在这一切境遇的人,他曾用那么坚定执着的声音,告诉我:"西西,我把心交给你,他和你一起,从此以后,你是我生命的所有归属"他那么诚挚的声音,让我甘愿,甘愿为了他而让自己变的勇敢,坚强,既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被囚禁我也不后悔。
  现在的天,应该是九十月份吧,我还记着以前的时光,现在想起来,竟然好像是做梦一样,自己患了呼吸道感染病,开远很急,再不允许我吃辣的食物,我虽然是一个无辣不欢的人,也只好在他疼惜的眼光下,喝莲子百合羹,雪梨银耳汤,他一向痛恨厨房的人,那样细心的把银耳去根,洗的干干净净,蒲扇一样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撕成小片,再把雪梨去皮,去籽,我一向是个粗心的人,可是看他在那里那么耐心的为自己做这样,我就知道,他是我这一生中遇到最好的人,那一个时刻,我就知道,为了他,我是什么都可以去做的。
  “是的,开远,我不能放弃,不能!我不能让你痛苦!"我们那样真诚的爱过,还没有任何一些预警,就要经历这样的离别和遗忘。
  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去负担些什么了,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是我最害怕的绝望和恐惧,我只能选择不去看,不去听,我让自己依赖回忆过日子,柏拉图式的生存。
  爱情,在越来越多的恐慌中冷却、风干、枯萎,却在记忆里一次次鲜活,不厌其烦地开放,我不知道怎么样只能重温你的味道。 伤口一次次被撕开,疼痛绝望而带着怪异不死的美丽,一次次重复后,终于结上了冰茧。
  冷若冰霜,冰屑如刀,我害怕所有的人,害怕所有的人来接近我,我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小心翼翼、心存希望回忆我们相处的每一个情景,害怕不经意间会遗忘记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开远,我怕我终有一天,会和这些精神病院的其他人一样疯了,如果我疯了,你还要我吗, 一语成齑,你不应该说那样的情话,不应该说这样眩人的情话来催眠我的心灵。
  我总是虔诚地跪在窗前,我相信离地三尺,应该有神明,我祈祷与你重逢,祈祷让我离开,用我能够拥有的所有诚意。
  啊,这么痛苦,
  负责给我看诊的是陈医生,虽然他和我都心知肚明,我并没有病,因此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总是充满了不安和疑问,他知道,我是个特别的案例,这里的院长总是亲自关心我的病情,而我的病历是一年如一日的没有起色。
  我想,我应该赌一赌,这个人的专业操守,我不想这一生都呆在这里。
  “陈医生,请您帮助我!我不是精神病人!"当我把手按到他的手上的时侯,充满了急切,这也许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个机会。
  我的泪如泉涌,跪在他面前!只希望有一线希望可以逃离生天。

  第二十一章:残酷

  做上开往BJ的火车,我终于发现天是这么的蓝,自由是这么的为人神往,我要去找开远,我的开远,向他诉尽我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陈医生给我的200块钱,足够我回到开远身边,打车向开远的房子奔去,我坚信,他会一直在那里等我!我坐卧不安,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为什么还不到?
  这一年来,无数次想到和开远重逢的一暮,拥抱,接吻,哭泣,可是从未没有想到是这一幕,我的开远,我至今还不能忘记他的开远,那样执着,那样坚定给我爱的勇气的开远,此时竟然站在小区楼下深吻一个女人,而且是如胶似漆,不可开交。
  那刻,我静静的似乎不能呼吸,我突然觉得,我就像是深秋的殘叶,就像是干涸的小溪,就像寸草不生的荒山,我竭尽全力做着各种的努力,可等到的却是一个必然的结局。
  我在夜色下,看他们那么忘形,那么的投入,我想哭,可我却没有了泪。
  我应该怎么办,我四肢乏力,惊呼吧,流泪吧,疯狂吧!都于事于补,只觉心头一片空白,朦胧间,自己的坚持和等待多少的可笑,我不由自主的笑出声音来,是啊,自己必竟在精神病院呆了一年,应该也有精神病人的潜质,因为我听到自己的笑声居然是清脆入耳、不可抑制,
  开远拥着那个女人慢慢的转过身!
  “西西"开远站着,不可置信的喊道:
  我看着开远的脸,原来痛苦是没有止境的,没有最痛,只有更痛!看着他的背叛,不由得心里面那么多那么多的淡漠一起涌出来,那些扑天盖地的冷意一点点一点点把自己冻僵,一股股绝望涌上心头,断然生出一种毅然决然来,向爱情致意吧,在它要离开的时侯,那些曾经迎面而来的甘甜,也曾让那些让我沉迷;那些不可抵挡的诱惑,也曾经让我那样陶醉,这一切都如我不能拒绝的命运,只能放下而已。
  当我被他的母亲和妮可关在精神病院,日日受折磨的时侯,这个男人在这里和别的女人在重复着我们的甜蜜相拥,我连苦笑也不能够,我一腔的话,再也不想说,因为所有的问题,所有的感情,都没有必要再提出,因为只有枉然而已。
  不如,不如就在这里和你告别。 从现在开始,我要试着去忘记,再也不会哭泣。那些美丽的誓言,那些甜美的过往,那些流逝的岁月,那些苦涩的人生,千万般的不舍,不愿,无奈和留恋,我只愿意从此人生,再也不回顾。
  我从眩目的童话跌回沉重的人生,猛然间醒觉,这世间的路,都是宿命的轨迹,我一意前行,自然头破血流。
  “西西,你听我说!”林开远跑过来
  “说什么,这样很好啊,本来,我就是来和你分手的!”我不想让自己太狼狈,我仿佛是去参加学校举行的讼诗会,当华灯闪过,当掌声响起,我就必须要背出最难解的篇章。
  “分手,为什么?这一年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你去那了?”他过来扯我的手臂。
  “我爱上别的男人!我想我应该来和你告个别!”曲终人散,让我们各自保重。
  “如今最好,你有佳偶,我有良配!”我甚至可以微微的笑,将那些辛酸抛开。
  “葛西西,你给我说明白点,这一年你去那了,你认识了了谁,你的良配是谁?”林开远暴跳如雷,多好啊,真是宽于律已,严于待人的好典范。
  我只觉万念俱灰,再不想纠缠。
  “再见!”我转身就走。
  他抓住我摇晃,“你去那,我那也不让你去!”
  我冷哼出声:“是你想一箭双雕,还是想让我左右逢源!啊!”
  我抬头,用力挣脱,退后一步,右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那是我在病院里,用于自保的工具,一直被藏在枕头里面,好多次从尖叫声中醒来时,我就在水泥台上磨光,很锋利!
  我一下按在自己的左腕上,一用力,有鲜血渗出,颜色鲜红。
  “不要过来,放我走!”我看林开远的时侯,他的眼睛已经血红一片,都是恨。
  一起恨吧,看我们谁恨谁多一些。
  我起身挡住一辆出租车,突然想起,钱不够,我回头看看他:“钱包丢过来!”
  他听我说完,居然有些放松,甚至还微微笑了。
  “你自己过来取吧!”他今天穿黑衣的风衣,他探手里面,把钱包拿到掌里。
  “不,你丢到车里!”我大声喊!
  快点,我把刀往肉里面逼进一些,更多的血流出来,他眼睛是我从不曾看过的疯狂绝望。
  一个笔直的抛物线,钱包丢到我脚下我先打开车门,然后坐上面,再捡起钱包,绝尘而去。
  我没有回头,因为不必!我颓然倒在车里,开远,让我们,用这深深的感情,为我平凡的一生,画一道彩虹。我望望车窗外,依然繁华,就让我们回复到最初始最初始的寂寞吧。
  我离开的时侯,用他的卡取了五万元,五万,无论是买我为你付出的爱,还是因为你给我带来的伤害,都并不多!


  第三卷:今生盟誓

  第二十二章:纠缠

  三年初恋,我把人生最美丽的瞬间都拱手送给了他,和他在我最美丽的时光相遇,深深地爱过一次然后别离!本来想永远不再回头的,不再回忆那些共有的辰光,不再回忆那些个夜晚的笑脸和月光。可是,我还得在繁华的城市和回忆频频举杯,即使酒很苦涩,心情很哀伤!
  夜风很凉,我抱着膝坐在窗台上,人若真能转世,世间若真有轮回,而我若真能选择,那么,林开远,下一生我希望永远不要遇到你。生活已经把我折磨的面目全非,虽然我站在那里,不喜也不怒,不忧也不惧,可我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十七岁的时侯,师傅离开我去远游,临行前曾对我说:“西西,佛经说,人生在世就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西西,你是红尘之人,纵使放下,也舍不得,定要遍尝痛楚,为师,只希望你尽人事而听凭天命!”每当沮丧时,每当无助时,闭上眼,他老人家慈祥的脸就浮上心头,数十载,依然给我力量。
  听凭天命,这是我唯一能走的路,我只能按照这条路走下去!城市的天空总是灰蒙蒙一片,早就看不到星星的样子。
  我拿起手边的电话,拨给林开远,手机响了二声,便有人接起:“开远!”我轻轻叫了一声,好多凄凉,都涌上心头。
  “嗯,说!”他简短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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