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11/174页


  兴宁县的县衙坐落在县城的正中心位置,离江染雪摆摊的地方,其实不到五米远。县衙坐北朝南,是穿木斗结构的四合院。
  高大威武的县衙大门上,高置着“明镜高悬”的匾额;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头披卷毛,张嘴扬颈,四爪强劲有力,神态盛气凌人,栩栩如生。似要将这世间一切不平事,尽收眼底……
  来古代这么久,江染雪还是第一次踏入这个功能类似于现代法院的地方。由于前世在法院出入的次数,多如牛毛。是以,对这个威武森严的县衙大堂,江染雪心中反而升起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大堂的正中央,照例高置的“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笔法雄浑苍劲,似在提醒着为官者,要公正执法,廉洁奉公,爱民如子。匾额下的公案上,放着惊堂木,文房四宝,以及红绿头案签等物品。
  大堂两侧,整整齐齐的站着两排手持杀威棒,威风凛凛的捕快,见两人上堂,都齐声“威武…”不断。在大堂口,还摆着鞭,锁,牌,夹棍等物。旁边高悬着“肃静”、“回避”两面牌子。
  “堂下来者何人?刚才击鼓鸣冤所为何事?”公案前,一个身着七品官服,面白细鬓,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将惊堂木轻轻一拍。厉声问道。
  “小女永兰叩见大人。小女乃兴宁县人氏。此番击鼓鸣冤,是为告小女的未婚夫婿周建斌,贪图权贵,背信弃义。置媒妁之言,婚书凭证不顾。在高中探花之后攀附权贵,停妻再娶。”将状子递给衙役,永兰掷地有声的说道。
  “荒唐!周大人乃新科探花,又是当朝左相的乘龙快婿。怎会与你一个村妇有婚约在身。”看完状子,新任县太爷挑了挑眉,把惊堂木一拍。厉声道。“你可知道,诬告是要受笞刑的。”
  “小女句句属实,有婚书为证。望县太爷明察。”见县太爷不分青红皂白,先给她一个下马威。永兰心中一沉,自古官官相护,今天这个公道,看来是不容易讨得回来。




☆、伶牙俐齿(3)

  县太爷似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半响才又缓缓说道:“即便你所言非虚,你可知道,以民告官,即便是赢了,也要流徙三千里。你可要想清楚,这个状,告是不告?!”
  “回大人,小女想得一清二楚,这个状,是一定要告的。”想起江染雪教与她的话,永兰微微沉吟片刻之后,又继续说道。“不过,小女告的,并非新科状元周建斌,而是小女的未婚夫婿周建斌。”
  “既如此,替我传周建斌来。”县太爷再次拍了拍惊堂木,朝堂下甩出一支绿头签,对着两旁的衙役说道。”
  不知是错觉好还是巧合,有那么一瞬间,江染雪竟然觉得,他看着永兰的目光中,分明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赞赏……
  两名衙役接过绿头签,转身而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周建斌带上堂来。正主儿出马,自然引得众人的一番打量和评头论足。眼见着往日的穷书生,突然金榜高中,改头换面。
  大家都忍不住凑上前去想看个究竟。那周建斌却似浑然未觉。回完了县太爷的话之后,径直坐到了一旁铺锦雕花靠背木椅上。”
  江染雪飞快打量了一眼周建斌,只见他身着淡青色探花服,头戴通天冠,腰系金玉带,脚蹬一双红衬黑革履。整个人剑眉斜飞,气宇轩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眉宇间隐隐带了些阴郁之气,让江染雪对他本就不怎样的感观,又降低了几分。
  坐定之后,周建斌不疾不徐地问道:“不知县府大人请我过堂,所为何事?”
  “周大人,你看清楚了,堂下女子你可认识?”县太爷似乎并不像永兰担心的那般,要巴结这位新科探花,左相面前的大红人。只不卑不亢的问道。
  周建斌淡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堂下的永兰,目光深邃,如星闪烁。半响,才不疾不徐地说道:“认识。此女乃本官未过门的妻子。”
  “哦?”众人皆为他的语出惊人而吓得一怔。县太爷也略微呆滞了片刻,才挑眉问道。“如此说来,这女子与周大人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事实咯?!”
  周建斌点点头,笑道。“千真万确。”
  “那周大人可知,这永兰如今告你攀附权贵,背信弃义,置你与她的婚约不顾,与当今左相之女结为夫妻。这,可是事实?”县太爷继续不动声色的问道。
  “哦?有这等事!”周建斌挑眉看了一眼满脸悲愤的永兰,惊呼道。“都是建斌的疏忽,未同兰儿说得清楚。这真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误会?如此说来,周大人与左相之女司徒芊芊的婚讯,难道只是误传咯?”大堂下一片哗然,连永兰也微微动容,抬起头来,不解地望着周建斌。
  “也不尽然。当日左相大人的确同下官提及过结亲一事。”说到这里,周建斌微微停顿了片刻。
  方才淡淡的说道。“不过,建斌饱读圣贤之书,岂敢背信弃义,停妻再娶,做这种受人唾骂,千夫所指之事。是以,建斌当场便向左相大人讲明了家中情况。婉拒了这门婚事。奈何左相千金听闻之后,更是觉得建斌光明磊落,顾念旧情,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是以,她坚持要下嫁于本官。甚至甘愿委屈自己做平妻。建斌无奈,只能应承,回来同兰儿商议之后,征得兰儿的同意再说。”




☆、伶牙俐齿(4)

  “不料前日我回乡,方一同兰儿提及此事。兰儿未听完前因后果,便激动万分。她以为我要弃我们之间的情谊不顾,停妻再娶。一气之下,便冲了出去。下官遍寻未果,正万分担心。却不料今早家中便来了衙役……”
  “如此说来,这纯粹是一场误会了?!”县太爷微微一笑,反问道。“只不知这件事,周大人打算如何处理?”
  “当然是误会一场。”周建斌站起身来,走到永兰身边将她扶起。注视了她良久,方才缓缓说道。“此次回乡,除了祭祖之外。我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同你缔结百年之好。兰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原谅我可好?!””
  永兰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漆黑明亮的眼中,有雾气氤氲。“你真的……还在乎我们的感情么?”
  “当然。”周建斌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永远是我的结发妻子,糟糠之妻不下堂。没有你的同意,即便她是金枝玉叶,我也不会娶的。”
  “建斌……”永兰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而出。”
  县太爷见状,捋了捋胡须,笑问道:“既然是一场误会,永兰,你可还告周大人了?”
  “不告了。大人,小女子不告了。”永兰连忙摇了摇头,布满泪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退堂吧。”片刻的犹豫之后,县太爷莞尔一笑,道。“希望你们从此以后夫妻和睦才是。”
  “谢大人。”两人对视一番,相视而笑。手牵着手走出了县衙大门。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瞧,也纷纷散去。只留下一些闲得无聊的人,聚在一堆不断地称赞周建斌的重情重义。
  江染雪缓步回到摊子上,不知为何,原本皆大欢喜的事情,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此刻,她心中反而升起一种莫名的隐忧。真的只是一场误会么?江染雪回想着大堂上的一切,心中满是疑惑。
  这场新版陈世美的戏码,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大堂上,周建斌冠冕堂皇,义正言辞。是为了逃避律法的制裁,世人的责骂?还是真的问心无愧?
  罢了,正主儿已经不计较了。她一个旁人,又瞎操心什么呢!
  江染雪正在嘲笑着自己杞人忧天。两个不期而至的身影,却让她蓦地一惊。
  “建斌,这就是与我有救命之恩的江先生。”眼前的两个人,男才女貌,倒也是珠联璧合。“若非他的劝解,我与你恐怕早已是阴阳相隔了。”
  “江先生的大恩大德,容下官来日再报!”周建斌微微一笑,郑重地向江染雪行了个礼。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江某而言,也是积德之事。周大人无需挂怀。”江染雪勾唇一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周建斌。
  却见他也不躲闪,一双漆黑的眼眸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原来果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染雪莞尔一笑,心中的一块大石这才算落了下来。




☆、伶牙俐齿(5) .

  “先生,我们此次前来。除了感谢你之外。还想请你参加我与建斌的婚宴。”对两人之间诡异的气场,永兰浑然未觉。只低头害羞的说道。“我们已定于本月十八成亲,到时候还望先生大驾光临。”
  “江某定然准时参加。”江染雪微笑着点头承诺道。
  目送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一旁将一切看在眼底的宋俊夫突然开口说道:“染雪,看来这位周大人夫妇同你的缘分不浅。说不定,是你命中的贵人也未可知!””
  “是么。”江染雪唇角微微勾起几分弧度,不置可否。宋夫子的言下之意,她哪里有不明白的。只是,周建斌是官身。是官则逃不过权力的明争暗斗。
  这辈子,她只想逍遥度日,做一个富家翁足以。官场的权谋与黑暗,还是离她越远越好……
  眼见着已日近正午,江染雪拿起早上从家中带来的白面馒头,正准备大块朵颐,一片阴影突然从她头上压了下来。
  抬首凝眸间,江染雪漆黑如玉的眸子瞬间闪过一丝惊愕只是刹那间,她小小的摊子已被一群衣衫破烂,浑身脏兮兮的彪形大汉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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