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15/174页
“难为你了。”宋俊夫眼中的疑虑,这才慢慢的淡了下去。“那今天我是有口福了。”
“今天咱不做麻辣水煮鱼。”江染雪莞尔一笑,吊足了九娘的胃口方才款款说道。“咱们今天做酸菜鱼。”
“那敢情好。我还没吃过呢。看来这回是托了宋夫子的福了。”九娘言语之中略带了几分酸味,脸上却早已笑靥如花。江染雪心知肚明,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宋夫子,却见他清癯的脸上,已是笑得合不拢嘴。
三人说说笑笑中,不一会,一盆色鲜味美的酸菜鱼便已起锅了。九娘见状,连忙摆好碗筷,准备开动,将鱼端上桌子,江染雪站在门槛上看了看天。”
湛蓝的天空,风和日丽。太阳半藏半露的躲在云层之后,并不灼人,于是她笑着提议:“难得如此好的天气,不如我们把桌子抬到梨花树下,小酌一番如何?”
九娘为难的看了看宋俊夫,笑嗔道:“你这孩子,鬼点子真多。有客人在家呢,一点规矩也不懂。当心夫子笑话你不知礼仪。”
“无妨。”宋俊夫似乎对这个提议深以为然。“幕天而坐,对酒当歌。也是人生一大乐趣。再说了,做人如果时刻谨守那些规矩,不也乏味。偶尔放纵一番,也算率性而为。看来,染雪比咱们懂得生活多了。”
江染雪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个看似古板的老夫子,居然也如此开明。于是不待九娘同意,就迫不及待地将桌子往外搬。
九娘见两人都无异议,哪有不同意之理。于是也帮忙张罗着。不一会功夫,几人就收拾完毕,舒舒服服地坐到了梨花树下。
宋俊夫拿出路上买的杏花酒,斟了两杯,一杯递给江染雪,自己则端起另一杯,放到鼻下轻轻的嗅了一番香味,才仰头一饮而尽。“好酒。此酒绵甜爽净,幽香清洌,气味醇和,回味悠长。真不愧是兴宁县一绝。”
想到自己初来这个世界之时,尚是初春时节,到处都是桃红柳绿,一片春光。而转眼间,光阴如梭,已进入夏天。
江染雪不由得感叹道:“有诗云:‘桃花烂漫杏花稀,撩人不忍为。’宋夫子,若能早点认识你,我们就可醉卧桃花下,畅饮天下事了。”
见她唏嘘,宋俊夫莞尔一笑,道:“无妨。此刻虽已是初夏,却并不妨碍你我一醉方休。来,染雪,老夫先干为敬了。”
☆、深不可测(5)
“好。夫子真是好酒量。”江染雪端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仰头的瞬间,眼睛的余光却正好瞥见九娘笑着转身朝厨房走去。
江染雪微微一怔,蓦地想起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家中来了外客,女子是不能同桌而食的。于是赶忙笑着喊住她。“九娘,别忙活了。赶紧坐下来吃饭要紧。”
九娘回头嗔了一眼江染雪,将余光瞥向了宋夫子,示意她家中还有外客。江染雪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于是笑着放下手中酒杯,也不言语。只一声不吭的望着宋夫子。
宋俊夫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于是也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正色道:“九娘如此多礼,俊夫以后再不敢踏足贵府半步了。”
“九娘,宋夫子又不是外人。你何必见外。”江染雪见状,满意一笑。心中为宋俊夫的不迂腐,不大男子主义而喝彩。于是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九娘哪里知道她心中的那些花花肠子,见两人执意,只得笑着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江染雪青瓷般的面容上,已带了几分嫣红。九娘一边替宋夫子布着菜,一边给江染雪使着眼色。
江染雪莞尔,心道九娘哪里知道她的酒量。想当年身为大律师之时,酒桌上的觥筹交错是必然少不了的,于是她的酒量和酒胆,也就生生给练出来了。
而这一世这具身子,对酒精似乎也并不敏感,虽然不知酒量到底有多深,但至少绝不会沾杯便醉就是了。
因为怕九娘担心,江染雪适时地放下了酒杯。只不停地对宋俊夫劝着酒。一席饭,吃得是宾主尽欢。待到酒足饭饱,帮着九娘收拾了碗筷。江染雪又拉着宋夫子下起了象棋。
自幼深得其父熏陶的江染雪,自诩功力不凡。谁知道不过盏茶功夫,她便发现自己遇到了敌手。一时间,旗鼓相当的两个人,有些僵持不下。
正当他们杀得热火朝天,不分胜负,为一步棋胶着之时。身旁突然而来的声音,化解了两人的僵局:“好棋。这局我看两位不用下了,是和棋。”
说话者,是一个身着青衣,面白细鬓,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在他身旁,还跟了一个年纪轻轻却孔武有力的侍从。原来,正当江染雪和宋夫子杀得忘我之时,这两人不知何时,已不知不觉地走了进来。
江染雪觉得眼前的男子很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连忙笑着一把和了棋局,道:“阁下真是好眼力。只一眼,已经看出了结果。”
“其实我已看了片刻,只是二位太过于专心。是以未曾发现在下的存在罢了。”中年男子捋了胡须,含笑而立。
“让客人见笑了。”江染雪欠身说道。“请问客人尊姓大名。”
中年男子尚未开口,一旁的侍从已抢先说道:“这位是我们兴宁县的县令范思卫范大人。”
原来是父母官驾到,难怪如此面熟。江染雪挑了挑眉,眼睛迅速地瞥了一眼宋俊夫,见他也是一脸震惊。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开口笑道:“原来是贵客驾到,真是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海涵。”
☆、深不可测(6)
“我是不请自来。江先生不怪罪我冒昧,已是我的荣幸了。”这位新任的县太爷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很平易近人。
“县太爷微服驾临,寒舍蓬荜生辉。求之不得呢!”江染雪继续同他周旋着,心底却在疑惑,她同官府并没有交集,看县太爷的神情,也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么,能让公务繁忙的县太爷屈尊降贵,亲自来到她家,究竟是所为何事呢?”
县太爷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微微一笑,道:“我可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前来,是想学前人‘三顾茅庐’,请江先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的。”
“哦?”江染雪顿时心生警惕。“江染雪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一无经天纬地之才,二无扭转乾坤之能。不知有何德何能,能帮县太爷效何犬马之劳?”
“江先生,你好造化!我们县太爷看上你了,想请你做他的师爷。”县太爷抿唇一笑,捋了捋胡须,并不说话。他身旁的侍从已是见机说道。
”
见状,江染雪下意识地望了望县太爷,见他微微一笑,点头算是回答。江染雪的心咯噔一下,猛地一沉。县太爷此番来得不明不白,是另有所图有?还是她的名气已大得不惜县太爷屈尊降贵了?
不,不对。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的确在兴宁县站稳了脚跟,甚至可以说是混得风生水起。但却绝对没有达到让让新任县太爷另眼相看的地步。
那么,这位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县太爷,又是从何得知她的存在,并且找上她的呢?
“惭愧,惭愧。小民不过是个混吃混喝,糊涂度日的穷书生。”江染雪决定不动声色,以退为进。“有何德何能,能得范大人青睐?!”
“江先生太过谦虚了。”见她对这从天而降的馅饼不仅不是欣喜若狂。反而百般推辞。县太爷不由得在心中暗赞,对她的好感,又直线上升了几分。
“当日永兰一案,那状子是江先生你写的吧?文辞犀利,针针见血,句句点到要害。就单说你那一笔字,笔锋清挺,飘逸脱俗。就不是寻常捉刀先生能写得出来的。”
见她开口又要解释,县太爷并不给她机会。继续侃侃而谈:“今天张年誉一案,人证物证俱在。看似山穷水尽,可是你三言两语,便峰回路转。将一局死棋盘活,扭转了乾坤。如此人才,本官若还不能慧识珠,百姓岂不是要骂本官有眼无珠了?!”
“范大人言重了。”江染雪垂首敛眉,掩住黑眸中的风云起伏。“这些不过是寻常之事罢了。就算是普通捉刀先生,也能做到的。”
“染雪不必自谦。”县太爷摆了摆手,笑容和煦,语气却异常笃定。“总之,本官今天是铁了心想求先生这只金凤凰,来歇本官这棵梧桐树。不知江先生意下如何?”
“这……师爷一职如同大人的左右臂,位轻言重。江染雪初出茅庐,毫无经验。对师爷一职一窍不通。恐怕会耽误了大人的锦绣前程。大人不如找一个经验老道的……”江染雪正踟蹰着该怎样回绝,才能令眼前这个可以掌握她生杀大权的父母官不会恼羞成怒。
☆、深不可测(7) .
一旁静静聆听的宋俊夫,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范大人,事出突然。可否容染雪她多考虑一番,再作定夺?”
“这是自然。”县太爷仿佛成竹在胸,并不着急。
只捋了捋胡须,淡淡地笑道。“经验固然重要。可本官觉得,对于人才不能墨守成规。不懂,没关系。可以学,本官相信江先生的能力。所以,先生你不妨多思量思量,若是考虑清楚了,不妨到县衙来找我,本官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是。”江染雪瞥了瞥不停地给她使着眼色的宋俊夫,欠身答道。
“那本官就告辞了。”县太爷朝二人拱了拱手,转身带着随从迤逦而去。望着两人修长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视线里。江染雪这才扭头向宋俊夫问道:“夫子方才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