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35/174页



  “染雪,你不能再喝了。”正在席间向众人敬酒的宋俊夫隔了好几张桌子,便望见了醉意朦胧的江染雪。他眉头微微一蹙,向众人赔笑着告了罪,越过连成一线的桌子朝她走来。“再喝,就醉了。”
  “夫子,来。今天是你和九娘的大喜日子。我还没有恭喜你呢!”江染雪一把抓住宋俊夫的衣襟,嬉笑道。“这一杯我敬你。祝你和九娘情深似海,白头偕老。”
  宋俊夫迟疑着接过杯子,无奈一笑。仰头将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染雪,谢谢你。””
  言语间,宋俊夫带了太多的感慨。江染雪心知,他一声谢谢包含了太多的含义。于是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只是爽快的将杯中物喝了个底朝天。“夫子……”
  “你放心。”宋俊夫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拍了拍她的肩膀。眉目间一片郑重。
  “啊…….”江染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黑睫微微一眨,眸中水光突涌。
  “你放心,九娘不只你视若珍宝,她同样也是我的心头肉。”也许是借了几分酒意,亦或者的确是肺腑之言。这样肉麻的话,从宋俊夫口中说出来,竟然自然极了,半分也不造作,一点也不突兀。“我会对她好的。””
  江染雪微微一怔,酒劲猛地退了下来。抬眼望向夜空中虽然璀璨一片,但却形单影只的星子,心中的酸楚蓦地涌了上来。唇角却是一片粲然的笑意。“我知道你会的。”否则,她也不可能把九娘交付于他。
  “那就别喝了,我同九娘都会担心你的。”宋俊夫轻叹了一口气,笑道。“方才九娘还专门嘱咐了我,叫我看着你一点,让你别喝多了。染雪,你可别让九娘担心啊。”
  “行了,夫子。响鼓不用重锤,我省得了。”眼见着宋俊夫又开始说教,江染雪一阵头痛。扭头指着隔壁桌的范思卫道:“哎呀,我说范大人。你怎么撂杯子了。这可不行,今天是我家九娘的好日子,你不能…….”
  宋俊夫无奈地看着江染雪远去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转身朝宾客中走去。在他转身的瞬间,江染雪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片刻不停顿地朝范思卫那桌走去……
  酒住人散,江染雪坐了来接范思卫的马车,一道回了衙门。一路无言,马车行至半途。正好遇见兴宁县半月一次的夜市,加之今天又是乞巧节。
  大街上灯火通明,格外热闹。远远的,一阵阵食物的馨香伴着小贩的吆喝声随风传来。
  范思卫心念一动,撩开马车帘子,对江染雪笑道:“江先生,择日不如撞日。怎样,陪我这个父母官,一游夜市。体验一下民情吧!”
  看着眼前欢声笑语,亮如白昼的盛景。江染雪蓦地感觉恍如隔世。眼前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妙龄女子,或是三五成群的年轻男子结队而过。
  人人面上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笑颜。就连街边稚子的打闹,也是那般温馨。万家灯火,却没有一家属于她的。




☆、矿难(1)

  江染雪忽然觉得自己与这些温馨的画面,有些格格不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试过孤灯孑影,就连初初穿越到这个时空,也有九娘一路不离不弃相伴随。
  而此时此刻,从来没有过的孤寂,落寞,彷徨却莫名的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生起。让她无所适从……
  车帘微微一动,一阵夜风□□,惊醒了走神的江染雪。马车轱辘咯吱一声,停了下来。江染雪强打起笑颜,掀起车帘,灿然一笑:“属下荣幸之至!””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大街上迤逦而行。此时此刻此地的兴宁县城,很有点繁荣富饶,歌舞升平,长治久安的味道。
  江染雪蓦地想起许久前的一个傍晚,自己在归家途中遇到了两个有趣的劫匪,和一个明明腹黑深沉,却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书生。那人,她最初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下,应该是讨厌他的罢。
  可是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是说不清楚。谁能想到,他们后来居然化干戈为玉帛。她还在他的帮助下破了案。此时此刻,他是否如她一般,也在享受这节日的热闹氛围呢?”
  像他那般玉树临风的男子,必定能获得许多女子的青睐罢。不过……想起他的特殊癖好,江染雪忍不住莞尔一笑……
  “先生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那一声清脆而愉悦的笑声,即便在嘈杂的夜空中,也显得十分清晰。范思卫忍不住侧目,望着身边的青年,笑问道。
  “呃……我在想,大人初初上任之时,我曾在城内遇见过土匪抢劫之事。”江染雪素有急智,闻言,灵机一动,半真半假地说道。“可大人你看,如今兴宁县在你的治下,虽不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却也是百姓安定团结。”
  远处不知何人放起了焰火,茄儿紫,玫瑰红,明黄,烟波绿,橄榄青,天水蓝,纷纷在夜空在绽放,五彩缤纷,璀璨夺目。装扮出一个火树银花的世界。
  范思卫虽然对她的说辞不以为然。但对这样半真半假的奉承,还是相当享受的。“本人为官十余载,求的,不过就是百姓富强,国家昌盛而已。今夙愿一日不达,一日不能心安呀。”
  “范大人高风亮节,当是百官典范。”这句话,江染雪带了七分发自肺腑的诚意。跟随范思卫这么久,她见识到的,的确是一个清廉正直的好官。是以,她的态度也从最初的无奈和抗拒,到现在的甘之如饴。
  所以,时间的确是一个可以改变人心的利器。
  “江先生,你跟随我的时日虽然不长。可我却觉得咱们异常投缘。你该知道,我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所以,今天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范思卫停住脚步,转身怔怔地望着江染雪,黑眸中有些暗色若隐若现。
  “范大人但讲无妨!”闻言,江染雪心中微微一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
  “前几日我去了州府,回来之时听闻江先生曾无故弄了一个老乞丐进了监狱。却又于前日私下里将他放了。范某想知道,江先生这一进一出,究竟意欲何为?”夜色沉重,却比不过范思卫眼中的郁色深浓……




☆、矿难(2) .

  “范大人信不信我?”江染雪抬眸一笑,黑眸深沉如水。
  夜色中,范思卫负手而立,一脸清明:“我一向,只相信事实……”
  事实……事实就是她徇私枉法,为一己之私罔纵了一个杀人凶手。为九娘的性命置另外一人的承诺于不顾……
  “那,大人把染雪下到牢狱里吧。”低头垂眸,江染雪神情平淡如水,没有一丝涟漪。”
  县令身边的大红人,因为滥用职权而锒铛入狱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衙门。原以为突然沦为阶下囚,虽不至于被人痛打落水狗,也必定会门庭冷落。
  谁知事情完全出乎江染雪的意料之外。第二日清晨,便有李虎,老张头等人前来探望于她。
  被打了整整十大板,虽不会伤筋动骨,却也让江染雪痛得难受。彼时,她正趴在木板硬□□,嘴里虽不呻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伤得不轻。那强忍的神情,却更让人为之心痛。“难为你们了,居然能在这个时候来看我。””
  “江先生,你这是……怎么说的啊……”平日里打犯人毫不留情的李虎,此刻见了她的模样。不由得别过头去,不忍相看。“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江先生的人品,我冷眼看了这么久,是完全信得过的。”老张头望着她长长叹息一声,方才叹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要我们去同范大人讲讲?”
  江染雪摇摇头,心中蓦地一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在翻身的同时,牵扯得伤口隐隐作痛。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强颜笑道:“张头儿的好意,染雪心领了。只是,现在范大人还在气头上,你们去了也无用。只怕还会连累你们挨骂。染雪自己一个人受罚无所谓,连累了大家,就罪过了。”
  “那江先生好好将息着吧。”老张头递过一个小瓶子,说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止痛,止血的效果很快,对跌打损伤也有奇效。你待会敷在伤口上,以免伤口化脓。”
  江染雪接过药瓶,点头笑道:“说起来真是惭愧。染雪又再一次承了张头儿的人情。昨晚若不是你叫底下的衙役手下留情。染雪此刻怕早已皮开肉绽了…….”
  “若非江先生平时为人处事令人信服。老张头就是想做这个人情,只怕也是不能的。”老张头吸了一口手中的旱烟,爽朗一笑。
  “你不知道,昨儿奉命打你的那两名衙役。今个儿都不好意思来见你了。他们托我向先生你道歉,说是上命难违,希望先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张头儿说笑了。这些,是染雪咎由自取罢了……”江染雪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犹记得前日宋俊夫问她打算拿朱庆年怎么办时,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没想到,她没有看到朱庆年的报应。自己的报应,却来得这么快……




☆、矿难(3)

  送走了李虎和老张头,江染雪掂了掂手中精致的白瓷小药瓶。不由得一阵苦笑。伤在了那样隐私的地方,又是在这里公众的场合。要她怎么上药?!难不成要当着狱卒的面……不行,打死她都不要。
  就这样隐忍了一晚,到第二日伤口因为天气炎热,感染化脓,似乎更加严重了。而范思卫,却一点消气的迹象也没有。李虎哪里知道她不肯上药,只一心念着等范大人消了气,把江染雪放出来便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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