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57/174页
“妹妹这话说得真是无情无义。想当日老爷在世之时,对你百般恩宠,千般疼爱。没想到人死如灯灭,老爷如今尸骨未寒,死因不明,你竟然可以说出如此忘恩负义的话。老爷若是泉下有知,不知可会后悔当日一时冲动,救你之举!”
“姐姐你误会了……”谢茹月一字一顿,句句诛心。紫雁不.知是被她之言所惊,还是伤心过度所致。竟一个跄踉,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江染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将她搀扶到椅子上坐下。
她这才面带悲戚地说道:“老爷他不仅是我的夫君,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与老爷虽情深缘浅,只有一年的夫妻情分。可我爱老爷之心,不比姐姐少半分。我方才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姐姐身子一向柔弱,经不起如此折腾。而我……”
说罢,紫雁又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雾气弥.漫的眸光中,哀伤和慈爱交替互现。“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腹中现在怀了老爷的骨肉,钱家唯一的血脉……”
☆、悲痛欲绝(10)
“钱姨娘有孕了?”
“你有孕了?”三人闻言皆惊,纷纷开口问道,可表情.却尽不相同。紫雁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眼泪唰唰唰地又落了下来。
“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谢茹月诧异地望着紫雁,一脸的震惊。那双秋水般的黑眸里,还有一抹若隐若现的怀疑隐现其中。
“就前几日的事。”紫雁被她看得有些赧然,眸光一闪,低头回避了她的视线。声音却渐渐地低了下去,轻若蚊蚋。“其实,前两日我陪姐姐去东郊宝兴寺上香,就是,就是替腹中孩儿祈求平安而去的……”
“那你当日怎么不告诉我?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因为担心我的身体,才陪我去的?”到此时,谢茹月隐忍的怒气和悲痛终于发作了。
“紫雁,我自问一向待你不薄。当初你因舞姬身份,被人调戏,差点贞洁不保。如非我家老爷出手,你现在焉能有如此安逸荣华的日子可过?!彼时老爷为护你于翼下,要纳你为妾,我一声未吭成全了你们。而后我来到老爷任上,亦与你姐妹相称,和睦相处。
我自问不是善妒之人,加之多年未孕。所以老爷长期留在你房里,我只当他是为了传承钱家香火。于是还处处为你行方便之门。可不成想,你却如此对我们钱家!老爷身前,你明明已有身孕,却不肯实言相告。如今老爷尸骨未寒,你居然说,说你怀了我们钱家的骨肉……这让我,如何信你?!”
江染雪和纳兰硕柯互相对望一眼,又迅速地撇开目光。到此时,江染雪方知这其中原来有如此多的故事。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中蓦地浮了出来,却又迅速被紫雁的话打断
紫雁不可置信地望着谢茹月,似没有想到,如此诛心之言,会从这个平日里温柔娴淑的姐姐嘴里吐出。她一向是要强惯了的人,此刻眼眸里虽已凝满了泪珠,却倔强的抬起头,不肯让泪水流出。
但她嘴里吐出的声音,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冷凝:“姐姐如今悲痛欲绝,所以你说的胡话,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姐姐方才之言,紫雁却不敢接受。我腹中的骨肉,老爷早已在我们去庙里上香前便已知晓。姐姐若然不相信,可以去问‘和安堂’替我诊脉的张郎中。
至于没有告诉姐姐,也非紫雁的主意。而是老爷担心姐姐多年未有所出,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怕你受到刺激。所以才打算拣个好日子慢慢的告诉你。却不曾想……不曾想苍天不开眼,老爷竟在一夜之间横死家中……”到此时,紫雁再也是忍不住,眼中的泪水终于喷薄而出……
屋子里轻烟缭缭,紫雁一字一句的血泪之言,在空旷的花厅里回荡,黯然生冷。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众人皆是沉默着,江染雪迅速地抬起头来,目光与纳兰硕柯在空中相遇,忽而,就定住了。
目光交错虽只是一瞬之间,但早有默契的两个人很快就读懂了对方眼神中的内容。
☆、我该如何对你(1) .
江染雪于是勾唇浅浅一笑,道:“钱夫人,钱姨娘。依我看这件事也许只是个误会,你二人一向和睦友爱,断不能因此而生分了。如果钱大人在天有灵,也定是希望你们好好相处,齐心协力将钱家的骨血抚养成人。无论如何,钱大人能后继有人,都是件值得庆幸之事!”
谢茹月突然止住了哭声,起身静静地注视着紫雁,半响,才一字一顿地问道:“江师爷说得没错,老爷既仙去,以后这偌大一个钱家,便只有你我二人相依为命。紫雁,我一向视你为亲妹妹。此刻我来问你,你方才所言的确属实?你腹中骨肉的确是老爷所有?””
“紫雁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分弄虚作假,定当天打雷劈!”紫雁慢步走到花厅门口,望天而跪。举起芊芊玉手,对天发誓道。“姐姐如若不信,不妨随我同去问‘和安堂’的张郎中。”
“不用问了,我信你便是!”谢茹月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妹妹,方才我气急攻心所说之言,还希望妹妹你不要放在心上。如今你怀了我们钱家的骨肉,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否则,老爷在天有灵,也会怪罪于我的……”说到此处,谢茹月再也忍不住,黑眸中的泪水,簌簌地直往下落……”
“姐姐……”紫雁回过身来一把扶.住谢茹月,也顿时泣不成声。
江染雪默默地望着眼前两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种悲凉之意。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女子,就只是男人的附庸而已。俗语有云:“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如果嫁错了夫婿,就意味着她的一生幸福,在她出嫁的那天便生生终结。
而如今,这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虽然有幸嫁得了一个好夫婿。可她们的幸福,又何尝不会因为其夫的离世,而画上一个句号。
她们都尚处于青春年华,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可从此伴随她们的,却将是清心寡欲,无情无爱……
“钱姨娘,你可否将家中下人全.部叫出来,我想询问他们一些问题。”一直不曾说话的纳兰硕柯,突然开口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
紫雁擦干泪水,转身朝屋外走去。不一会,便集齐了.所有的钱府下人。江染雪两人将下人们带到一个屋子里,分别询问。如此折腾了一下午,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可彼时的江染雪,却早已累得精疲力竭。
“好了,赵师傅,我都问完了,你可以下去了。”江染雪挥.手,对谢府年轻的厨子微微一笑,道。
赵忠远点点头,转身就欲离去。纳兰硕柯放下手.中的茶杯,突然开口问道:“赵师傅,请问这府中的食材,可是你在采购?”
“回两位师爷,这.府中所有食材,一向是由郑婶子在经手。”赵忠远眉目清秀,却操着一口浓浓的地方口音。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这郑婶子,是钱府的老人了。据说她跟随钱大人,已有许多年了。”
☆、我该如何对你(2)
纳兰硕柯挥挥手,正要开口让他离去。江染雪突然挑眉笑问道:“听口音,赵厨子不是本地人氏!”
赵忠远微微一愣,片刻后才赔笑道:“江师爷真是好耳力,我的确不是本地人,而是清远人氏。”
“清远离此处颇远,你怎么会到建乐来做工的?”纳兰硕柯闻言,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我本是来建乐投奔亲戚的。”赵忠远眸光一闪,低头说道。“谁知投亲不成,又身无分文。幸而得蒙钱大人收留,这才有了落脚之处。””
“嗯,去吧。”纳兰硕柯揉了揉眉心,点头笑道:“烦你将郑婶子帮我叫来。”
不过一会,赵忠远便叫来了郑婶子,江染雪两人一番询问之下,也未有结果。两人无奈,眼见着太阳西下,天空早已被绚烂的晚霞染红了一片。于是只得笑着同钱肆意的两位夫人告辞,出了钱府。
晚风微拂,斜阳余晖下,倦鸟归巢,路上行人纷纷往家赶去。“累了吧?!”看了看身边眉目间皆是疲惫之色的江染雪,纳兰硕柯心疼地说道。”
江染雪一路低头而行,神情似有些恍惚。直到纳兰硕柯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莞尔笑道:“是有一点。”
“那走吧。”纳兰硕柯牵起江染雪的手,便径直朝前走去。
“做什么?”对于他时不时的不避嫌之举,江染雪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她仍是下意识地抽开了手,朝前走去。秋风渐凉,她手心中,还隐隐带有他的余温和气息,被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染雪微微的打了一个寒颤,下一秒,她的手又被覆在他温暖而修长的大掌之中。许是长年握笔的缘故,他的手指,略带了一些笔茧。摩挲得她柔嫩的肌肤微微生疼。
江染雪还想抽开手,他却坚持不允,握着她的手力道更重了几分。
人,只径直牵着她朝一旁的小巷里走去。“当然是去吃饭,难道你不饿么?!”他的声音依旧和煦如三月的春风,暖意微熏。却隐隐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坚持和霸道:“吃完饭,你赶紧给我回家睡觉去。”
江染雪心中一动,突然脱口而出:“你可不可以别这样对我……”她其实想说的是:“你可不可以别对我这么好。”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那我该怎么对你?”闻言,他猛地驻足回头望着她,眼神清澈明朗,面目沉静如水,声音低沉而魅惑,唇角,犹自带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我该怎么对你?”纳兰硕柯猛地驻足,回头静静地望着她。他的眼神清澈明朗,面目沉静如水,声音低沉而魅惑,唇角,犹自带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是啊!她希望他如何对她呢?!
至少,她不要这样的若即若离,不要这样的暧昧不清;爱情不是游戏!爱,便是爱了;不爱,便是不爱。你既无意我便休!她可以忍受他的冷淡,他的疏离,甚至他的形同陌路。却无法忍受这样的暧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