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60/174页


  “江师爷,你来得正好。”杨程远从一大堆公文案牍中抬起头来,指着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对江染雪说道:“正巧,有一个奏章条陈要你起草呢。”
  签押房里,知府杨程远正和钱粮师爷吴成杰各自忙碌着,纳兰硕柯不知所踪。见江染雪推门而入,杨程远揉了揉眉心,微微笑道。
  “是关于钱肆意大人中毒身亡一案吗?”江染雪大步走到书桌前,略瞥了瞥桌上的菊花石砚台,发现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墨汁了,于是拿起旁边的油烟墨开始研磨了起来。
  “是啊。”杨程远赞赏地点点头,道:“钱大人是朝廷五品大员,在任上无故身亡。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宜缄默。除了给圣上的奏折之外,宰辅大人处,也应该有条陈送上才是。”
  “不错,还是大人想得周全。”江染雪铺开宣纸,提笔微微沉吟片刻后说道:“此事可大可小,为防有小人落井下石。咱们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只是,这条陈,不知是上给左相大人,还是右相大人啊?”
  据江染雪所知,燕回朝有左右二相,左相司徒杰,为官三十载有余。为人精明干练。是一名难得的能吏。在朝中权势盘根错节,其门下学生无数。可以说是燕回朝除了皇上之外,说一不二的人物。
  右相纳兰瑜,是朝中新贵。出身书香门第,曾经的京城三公子之一。据说上通天文地理、兵法韬略;
  下懂文治武功、琴棋书画。才华横溢却又风流成性,是朝中青年官员的代表人物。坊间传言,他不仅经常游荡于各大青楼之中,眠花宿柳,温香软玉在怀。
  还与当今圣上的嫡妹,六公主东方云薇关系暧昧。朝中亦有不少看纳兰瑜不顺眼的官员,放出流言来,说他是靠六公主的裙带关系才获得右相一职的。迟早都是驸马爷的金贵命!
  想到这里右相纳兰瑜,江染雪就.情不自禁地想到另外一个纳兰。虽然此“纳兰”非彼“纳兰”,可是却同样让人琢磨不透,无法把握。想到这里,江染雪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惆怅顿生。
  “江师爷你不是开玩笑吧?”正在.忙碌的钱粮师爷吴成杰突然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抹复杂的笑颜。
  他并未注意到江染雪的细小变化,只径直说道:“这满朝文武百官,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朝中事务,皆是由左相大人在打理。那右相纳兰瑜,就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摆设而已。三天两头不是一大病,就是一小病的。




☆、我该如何对你(10) .

  就算不生病上朝的日子,也只是例行公事来点点卯。剩下的时间,就跟着六王爷鬼混去了。哪里肯里半分朝务。你叫他鉴赏哪家青楼的花魁风姿绰约,琴技出众,小曲唱得好。他大约还得心应手。你叫他处理朝政,只怕是赶□□上架,强人所难啊!”
  “原来如此。”江染雪哑然无语。片刻后,才抬眸笑笑。“小.楼是新人,对朝中事务,多有不熟。幸得吴师爷的指点,不然,就该闹大笑话了。””
  “哪里哪里,你我份属同僚,都在为杨大人做事。自当.尽心尽力,又岂有不帮之理。”
  吴成杰吧嗒了一口水烟,大声笑道:“再说了,当日纳兰小兄弟荐你之时,便同老朽打过招呼。要我对江师爷你多加照顾,我焉有不从之理。”
  正说着,签押房的门嘎吱一声,被人轻轻推开。门.开处,一个清俊挺拔的身影长身玉立地站到了几人的面前。江染雪心中微微一颤,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朝来人点了点头。
  吴成杰哈哈一笑,道:“建乐的地面邪,说曹操曹操就到。纳兰兄若再来晚一点,指不定我们就要发你牢骚了。””
  纳兰硕柯挑眉.微微一笑。因着是背光,江染雪看不太清楚他面上的表情,却隐隐觉得,此刻他的黑眸如两粒晶石闪烁着深邃复杂的光芒。那眸光里包含了太多的含义,以至于一时间,江染雪来不及品味他眸光中的深意。
  “纳兰兄一向勤奋尽责,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怎么这么晚啊?”吴成杰长长的吐出一串烟圈,方才笑着调侃道。
  “我去走了一遭‘和安堂’。”缓步踱到自己的书桌前,纳兰硕柯不紧不慢地说道。
  “如何?”顾不得心中的别扭,江染雪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淡淡的问道。
  纳兰硕柯抬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这才缓缓地说道:“据‘和安堂’的掌柜说,张大夫的确曾于前几日到钱府替人诊过脉。不过,是替谁人诊脉,他却不得而知。而他在诊脉之后的第二日,便接到家中急信。说是其母病重,即将不久于人世。他接信后片刻不敢怠慢,当日便离了建乐城。”
  “这么巧?!”江染雪顿了顿手中的毛笔,声音中便带了几分讥讽。“这未免也太凑巧了一点罢。”
  纳兰硕柯点点头,俊逸无双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看来此案果真另有内情。按理,这张郎中就诊,必有病人的案例留下。
  可张郎中一走,他的病例也一并消失了。是以,就连‘和安堂’的掌柜,也不知钱姨娘是否究竟怀孕。”
  “大人,我建议,迅速派人查清楚这张郎中家乡的详细地址。并派人到他家乡去走一遭。一定要调查清楚这其中缘由才是。”顿了顿,纳兰硕柯继续说道。
  “好。”杨程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这件事,一定要找一个得力的衙役去查才行。我看,就……”
  “我想,这趟差事多半是不用去了。”门开处,田七匆忙地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沉声道。




☆、好个妖孽般的男子(1)

  “为何?”江染雪心中一沉,急急的问道。
  “我方才接到报案,在建乐城五十里处的九峰山上,有一行路的中年人,郎中打扮。遭到山上土匪的抢劫。其人财物尽失,人也在反抗中身亡。娘的,这帮子土匪也忒狠了一点。杀人劫货,一个都不放过。”
  田七骂骂咧咧地说道:“根据报案之人的描述,和那人随身携带的行李来看,此人很可能就是‘和安堂’的张郎中……””
  被土匪杀死的中年男子,经过衙役们的查证之后,发现果然就是“和安堂”的张郎中。到此时,江染雪更加坚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钱肆意之死,绝非意外。而是一起有策划有预谋的谋杀。
  秋风微拂,碧空中万里无云,寒霜染红了枫叶,将知府花园的一隅,渲染得格外的亮丽耀眼。园子里,各色的菊花于灿烂的阳光下傲然绽放。
  各种名菊也不乏其中:芳溪秋雨、青心白、醉杨妃、玉楼春、独立寒秋、绿牡丹、十丈珠帘、蟹爪、金超、黄微、新玉孔雀、太真含笑、雪罩红梅。”
  一朵朵,千娇百媚;一簇簇,争妍斗艳。纷纷迎着秋风,披着寒霜,喷芳吐香。
  由园子里各色各态的菊花来看,不难发现园子的主人是个爱菊之人。可此刻这满园绚丽的秋色,却无法感染屋子里沉闷的气氛。
  知府杨程远,也提不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赏菊心情了。
  “由仵作的尸检结果来看,当日这张郎中根本没有反抗。而是被一刀毙命。凶手杀人手段干净利落又凶残,似乎并不打算给其活路。”见众人皆望着自己,纳兰硕柯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可是,据我所知。九峰山虽偶有土匪出没。却通常只劫财货,不伤人命。而且,这九峰山土匪,是一帮子劫富济贫,以侠义人士自称之辈。一般对张郎中这种落单的旅人,并不骚扰。只专劫大富大贵之家。是以,这次的命案,我觉得来得十分蹊跷。”
  九峰山的土匪由来已久,官府也曾经屡派官兵去围剿。奈何九峰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土匪们通常采用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游击战。
  是以,连续几次围剿无果的情况下,官府也死了收复这帮土匪的心思。幸而这帮土匪,通常情况下只求财,不伤人。
  所以,长年累月下来,九峰山土匪的存在。已经成了建乐城的一个怪圈。官民皆知,却皆不去揭破。
  那些富贵人家,只能自认倒霉。每次要出行,要么宁愿饶了老远的路,避开九峰山。要么,就请了大队护卫或是镖局保护。
  “物反常即为妖!”茶香怡人,江染雪却提不起半分心思来品尝。“倘若真如纳兰师爷所言,只怕这场土匪杀人事件,同钱大人的枉死,脱不了干系!”
  “江师爷的意思是,这起命案.并非土匪所为。而是另有他人?!”吴成杰长长地吸了一口手中的水烟,吐出烟雾缭绕的烟圈,这才挑眉问道。




☆、好个妖孽般的男子(2)

  “只怕十之八九,脱不了干系。”江染雪点头,神情严肃。
  “那凶手会是何人?”吴成杰继续问道。
  江染雪不言语,抬眸去看纳兰硕柯。纳兰硕柯见状,知她存了考量之心,同时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懊恼。于是微微一笑,道:“谁最怕这张郎中说出事情真相,谁就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你是说钱姨娘紫雁?”吴成杰惊.得将手中的水烟袋一抖,诧异地问道。“难道这钱姨娘是假话。她肚子里的骨肉不是钱大人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钱姨娘肚中骨血并非钱大.人的,所以,她才会想赶尽杀绝,断了后患。”江染雪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缓缓说道:“但,这事也未必就是钱姨娘做的。也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杨程远在一旁听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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