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澜止水》第49/93页


荣辱与共(14)

突然想起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她比那个傻得可爱的女人幸运得多。她无须躲藏,她可以诉说,奇迹般的自己喜欢着的人也喜欢自己,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生孩子,可以对着他发脾气……第一次读这本书时十七岁吧,读完的感觉只有两个字:震撼。继而伤感无比。不得不说她的爱情观受到书的影响,能这样爱着一个男人不能说不幸福吧,无怨无悔,美丽而凄凉。所以在过去的十几年时间里她也是幸福的,幸福的爱着,幸福的想念。

为安在落雨的午夜醒来,听着枕边绵长的呼吸声,不自觉地靠近,伏在他的胸膛,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不知缘何,或者皆因承诺。

简意轩和方紫星都成为了过去。

为安轻手轻脚起身披上睡袍,拉开窗帘一隅,静静地听着簌簌的雨声。江面上落着雨点,远处的迷蒙依旧无法阻挡那些璀璨的灯光,这是一座不夜城。为安站在这个位置自然是看不到青城山的,它位于城市的最东边,山脚下是大海,山上住着本城的巨贾富豪,名门望族。而山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恩怨情仇?不由得让人想起香港的那些豪门,从女人争宠夺爱到男人争权夺利,哪一出不是惊涛骇然?一个家族就是一本书,一出戏。

为安变得异常忙碌,每天上班、看书学习、给苏槿彦做饭、替他放好洗澡水,为他做着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每天一定要等着他回家才肯上床睡觉,苏槿彦看她准备考研,自然赞赏有加。不管考的是什么学校,读的是什么专业,以什么为目的,上进总是好的。他说他喜欢上进的女人。

为安嗔怪,“我不上进你就不喜欢了?”

苏槿彦笑:“那是两回事,在我身边你可以不需要上进。”

不需要上进么?的确,做苏槿彦的女人什么也不会缺,就算破产也不必愁生计所,谓破船也有三斤钉。而做苏家的媳妇又是另外一回事,不仅仅是上进,要识大体,礼仪、交际、应酬哪样少得了?有钱人做的就是门面、排场。

那日下午和白少昕去南丰,在大堂和苏槿彦碰个正着,与他并排而行的还有他的父亲苏信徵,一行六七个人走得又快又急,苏槿彦只是向他们两个点头示意,为安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已从两人身边过去了。在原地怔了一会儿,白少昕拍着她,“人都走老远了,还想什么呢?赶紧上楼把事办完,我们好早点收工回去啊。看你,魂都被勾走了。”

为安这才回过神来,还不自觉地往后看了一眼,那班人早已经没了身影。后来白少昕和她说,有钱人就是有那个气派,比如刚刚的一行人,还有外面等着他们的清一色高级轿车。

一个下午为安都有些不在状态,只是机械地记着开会的内容。快要下班时,邢蒋接到电话,苏槿彦让为安上楼。为安心里一震,让为安上楼的必定不是苏槿彦,苏槿彦从不在上班时间来找她,想必是苏信徵听说了什么。

为安在忐忑不安中出了电梯。苏槿彦早已经等在电梯门口,看出她的心中的不安,揽过她的肩,“怕什么,我父亲对女人最客气了。”语气调侃却不乏温柔,为安安心不少,嘴上依然怪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父亲在外面听说了我们的事,说要见见你。”

苏信徵,为安从小就认识,那时候伯父伯父地叫着,事隔多年不免觉得陌生,况且今时不同往日,要见的人也许是以后的家翁。

荣辱与共(15)

进了办公室,苏信徵正坐在沙发前喝着茶,为安底气不足地叫了一声:“董事长。”

苏信徵满脸笑意,“小安,这就见外了,以前小时候就伯父伯父地叫着,现在长大了反倒生分了?记得上次苏珊婚礼还叫我伯父。”

这么一怀旧,在严肃的办公室内气氛也轻松起来,为安连忙改口叫:“伯父。”

苏信徵很高兴地应着,招呼为安,“来来,这边坐,陪我这老头子聊聊,不会觉得无趣吧?”

“伯父,哪里话,能和长辈聊天是一种福气。”为安落座后,苏槿彦也在她旁边坐下。

这一席话苏信徵很是受用,“你这么认为?子建和苏珊可不肯陪我这老头子聊。”

的确,为安认为和投缘的长者聊天也是一大享受和福气,往往能从他们的言谈中感悟出许多。至于子建和苏珊不肯与他们的父亲聊天也是基于他们家庭的缘故吧,她不好过多揣测。

“时间真是快啊,一眨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前些天还和你父亲在感叹,我们老了,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苏信徵喟叹。

为安喝了一口茶,“伯父哪里老了,你们的岁月还长着呢,我们还需要靠你们来引导。”极品铁观音,馥郁持久。

苏信徵闻言,哈哈大笑,“这丫头可真会说话。”

半个小时的会面,没有涉及哪怕一点苏槿彦和为安之间的事,在为安看来连暗示也没有,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让人摸不着底。

=奇=晚上回家问苏槿彦,苏槿彦倒是乐观,“老头子的意思是和你父亲见过,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书=为安仍有顾虑:“也不见得,你母亲还没回来。”

=网=“有我在怕什么,母亲就我一个儿子还能不依我?凡事要学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槿彦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对于苏家的压力,两人已是心照不宣的事。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下下策。

客厅开了一盏小灯,足够看文件、看书。为安拿出下班时买回来的一袋橘子,坐在苏槿彦身边开始剥。力图把每一瓣橘子都剥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丝络。为安知道其实白色丝络对人体有好处,但控制不住地想把它们清理干净,总认为没有那些丝络会更加完美。

今天与小婕来那日的情景几多相似,同是两人坐在沙发上剥橘子,为安喂着苏槿彦。今日的两人却无须再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为安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办公,茶几成了他的办公桌。真是难为他,屈居在这里处理公务。为安塞了一块橘子在他嘴中,“你每天都这么忙吗?”

苏槿彦面露歉意:“对不起,没空陪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子建,对我来说你的身体更重要。”他常常凌晨才上床,有一回她醒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三点,不由得心疼,工作不是这样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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