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第4/248页


  我道:“还是在我家吧。我家……龙大将军的府邸。”待到我与龙煌灼拜堂成亲时,龙大将军的家,便真正地是我家了。待他看到我与别人拜堂,穿着别人制作的嫁衣,成为别人的新娘时,他也该死心了吧?
  父皇,龙煌灼,其中的一股势力,都能夺天下、摧天下。这两股势力加起来,所向披靡、锐不可挡。此时搂着我的这个男人,他是斗不过他们的。
  死心了才好。
  让他心灰意冷,我很残忍;让他因我而丧命,我就更加残忍了。
  唯有将这残忍减轻到最低。
  “那么……”他别有深意地看着我,“我就在龙大将军的府邸找你了。”他的唇边又隐忍着一抹笑意。笑意几不可见。真是可恶加讨厌,每次一提及‘龙煌灼’、‘龙大将军’有关的事,他都似乎在痛苦地隐忍着笑意。
  本想探起身子吻他的额头,算作送别礼的。可是此时的我,郁闷的哦。索性借着酒意,装醉装睡。
  我闭了眼睛,醉在他的怀里。
  感觉他的气息渐近,我的呼吸都紊乱了。心跳,漏跳了一拍。
  唇上有了温热的湿意。
  吻我,吻我,天,他竟然在吻我!
  我想错愕地睁开眼来,想惊讶地呼出声,然而,我是装醉了嘛。如此一来,岂不是让他知道我在装醉了。呃……再说了,此时清醒地面对这个初吻我的男人,多难为情呀。
  好在因为我‘醉’了,他的唇和我的唇久久地摩挲碰触后,并没有更深一步地探索。也或者,我这个青涩的少女,还激不起他有更深一步举动的欲望。呵呵。
  然而,一想到离愁别绪,想到我和他的未来,我心里就黯然了。再也高兴不起来。
  第一卷 相思青萝 006 厌弃
  他走了,我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这个男人。
  他走了,却投下了一粒石子,搅的我的心湖涟漪荡漾。
  他走了,我们就像两只断了线的风筝,各自飘散,再难逢遇。
  我开始淡忘我的那只猫。本来,以前对那只波斯猫的爱与恨,都源于我对龙煌灼的探究。此时,心里突然住下了那个男人。对龙煌灼,我是半点想念都没有。以前的托腮暇思,是为了冥思我未来的夫君龙煌灼是何许人也,此时,却是因为那个离去了的人。
  本来都将龙煌灼忘的干干净净了,可是,有一天,龙煌灼却突然来了我居住的昭阳宫。
  他来昭阳宫看我,是奉了父皇的命令的。他要去边境征战,要离开京城了,此去可能两三年,父皇说,让他临别之前,来见见我。辞别,或者增进一下感情。
  那天,那只该死的猫撒尿在了我的裙子上,那条裙子是我最心爱的。那是二皇兄前日才送我的礼物。我气急了,将那只猫丢开,克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啊――”
  “龙煌灼,你这只该死的猫,你给我滚出去!”那只猫可怜兮兮地‘喵喵’地叫着,我踢着它,“龙煌灼,你给我滚出去!龙煌灼,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这只可恶的猫,恨死你了……”
  我撒泼似的对那只猫叫嚷。
  “帝姬,帝姬……”宫女和太监们不住地唤我,其仓皇之态,似是在顾忌什么。
  我发泄够了,才怨愤地问道:“何事?”
  “帝姬……”一帮宫人都哭丧着脸,“帝姬,刚刚龙将军奉了皇上的旨意来看你,一到宫门口,就听到你在骂‘它’。他二话没说,皱了皱眉,转身就离去了。”
  晕死,我是在骂煌灼啊!呃……是在骂我的猫啊!
  虽然对那龙煌灼没好感,但是,之前费尽心机地想要见他,他这次倒是主动上门了,我却无意之中把人家‘赶’走了。我有些慌神。就算我不喜欢他,他终究是父皇的爱将,是朝之重臣,我这么做,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我追到宫门外,可哪还有那龙煌灼的影子!
  我拽住外面侍卫的衣服,问道:“龙将军刚才可有留下什么话,可有说什么?”
  “没……没有。”侍卫支吾道。
  看侍卫的态度,我已心知肚明,龙煌灼一定是说了什么我不好的话,侍卫们不敢告诉我而已。
  “快说!”我威逼。
  “这……”
  “说啊!”
  “龙将军哼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还真像一只发情的猫啊……”
  还真像一只发情的猫啊!
  他……是在说我!显然的,猫叫声,他也是听到了的。他知道我是在骂我的猫。他见我的猫取名为‘煌灼’,定然是以为我对他朝思暮想了。借着猫,骂他,他测想我是妒妇。思他思到连猫都命名为他的名字,他怕又要觉得我是淫妇。因而,才说出我像一只发情的猫吧。
  还真像是一只发情的猫啊。我甚至想象的出,他说这句话时,轻佻鄙夷的语气。高高在上,睥睨我姿态。唇角那抹嘲笑恶毒的笑。
  我只是不喜欢他,甚至之前还对他有兴趣;而他,显然的,是很厌弃我。
  可恶的龙煌灼!
  我本还为先前的事内疚,此时一听侍卫们的回禀,我义愤填膺。那丝内疚早就消散的没有了影踪。
  龙煌灼――
  真是个可恶的人。
  这样的人,我日后嫁了他,我还会有幸福么?我到底该不该嫁他?
  我有些迷惑了。
  第一卷 相思青萝 007 及笄
  日子照旧地过着,父皇依旧独宠母亲于后宫,母亲数年如一日,容貌依然美如桓娥。丝毫也不显老。转眼间,父皇已过不惑之年;转眼间,弟弟已经五周岁;转眼间,我,已经及笄了。
  只是,彻底地将龙煌灼淡忘了。那个于竹林里与我对酒当歌的男人,也被我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没去……想过他。
  我还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帝姬。
  一个个性明朗、活泼可爱的少女。
  至少在所有人的面前,我是这样的。美丽而洒脱,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帝姬。
  只有一个有着银棕色的眼睫毛的冷漠男人看着我,对我说过:我的笑里总泛着一抹嘲弄和揶揄,好像洞察世事般诡谲的样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持着酒樽,抬起他那美丽的眼眸,冷漠地看我。他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带着孤独感,毫无生气,透着无尽的迷茫。然而他的眼神、他的气质,是那么的森寒。透着冰凉的森寒。冷的我瑟瑟发抖。
  他是我的四叔。我父皇的四弟。最小的一个弟弟,年龄甚至只比二皇兄长两岁。二十七岁的他,我的四皇叔龙允泽。
  他的母亲是先皇身边的一个宫女,身份低微。他虽贵为亲王,却是个闲散宗室,从不过问政事。他被父皇封作‘睿清王’,他有他的睿清王府。然而,他大多时候却在皇宫里居住,喝着进贡的御酒。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看到他,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曹操的《短歌行》。
  我记得我第一次喝酒,就是被他唆使的。那还是在没认识竹林里与我喝酒的那个男人之前。那是在太后已去世的慈宁宫里,他第一次与我见面的时候。犹记得那年大雪纷飞,他躺在雪地上,对我颐指气使:“去给我弄一坛酒来!”
  他显然不知道我的身份,没想到我是帝姬。毕竟,父皇没有一个女儿。
  可是,对我颐指气使的这个男人的吩咐,我本是气恼的。却鬼使神差地真给他弄了一坛酒来。也许是不忍见他躺在雪地上。大雪纷飞的寒冬那样的冷,他又只穿了一袭单薄的衣袍。虽然他的气质高贵,服饰也华美。一看,便能猜到他该是个亲王。
  他给自己斟了一樽酒后,这才看向我,怔了怔,“你是谁?”
  “茼茼。”那年的我只有八岁。
  他问我是谁,本是见我身着帝姬的衣服,知我不是普通的宫女,才那样问的。“茼茼?”他笑了笑,显然的,他已知我是心茼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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