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色,无男不欢》第17/63页


  我想了想刚刚华南屏似乎没有赶我走的意思,于是回答她,“估计能够呆些时日。”
  “那感情好,小将军常年不与我们这个姐妹们接触,这可是个好机会。”
  我知道她又想找机会损我,长安贵女们的聚会我从未参加过,吟诗赏花什么的我从来不感兴趣,而且我是个武将,去了更是只有丢人的份,只可惜公主殿下从未想过放过我。
  我低头叹息一声,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真诚道:“不曾想如玉才离开长安不足一月,公主殿下就如此想念,如玉惶恐。”
  她被我噎了噎,似乎有些恶心,但依旧梗着脖子道:“小将军言重。”
  于是我故做悲痛地回答,“公主殿下的心思,如玉一直懂得,可是如玉毕竟是有夫之妇,而且我们又都是女人,恐怕――”
  她开始艰难地揣摩我的意思,很快明白过来,看我的脸色分外难看。
  我拱手叹息道:“恕如玉不能接受公主殿下盛情。”
  公主顿时炸毛想扑上来,我赶紧告退。
  我同公主的相识其实也是很美好的,有些像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可惜当年我年少气盛……
  我十六岁那年立了军功,和几个兄弟一同在含元殿外等待接受先帝召见,彼时几个血气方刚的黄毛小子凑在一起,讨论最多的就是女人。我那时候女扮男装,也彻底得认为自己是个爷们。于是当长公主她聘婷得从我们面前走过的时候,我和几个兄弟都直了眼睛。
  她那时候年纪尚小,但是却如同小荷才露尖尖角,细腰长腿,穿着嫩黄色衣裙,裙摆聊聊曳在地上,摇得我年少的心都一颤一颤的。
  恰逢此时她回头一笑,我顿时感觉头上要冒烟,掩饰地艰难撇开黏在她身上的视线,却瞧见我几个兄弟都死死把眼球钉在她身上,我不满自己好不容易瞧上的姑娘被他们这般死盯着瞧,于是哼了一声,道:“背面风调雨顺,正面大旱三年。”
  兄弟几个恋恋不舍收了视线,聚在我身边开始讨论别的腰细腿长胸大的女人。
  却不曾想我那句话没控制到语调,被她听了去,她眼波流转看着我,疑惑得喃喃我刚刚那句话,转身走了。
  当她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后,我们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所以现下每逢宫宴,春狩,秋狩什么的,她必然恨不得在我面前穿的坦胸露乳,灿如春花,冲我展示她现今的波涛汹涌和艳若桃李的面容。每逢此刻,我心中真是悔不当初。
  其实,严肃说起来,我当初是真心喜欢过她的,掐指算算,长公主殿下应当是我的初恋……
  ???
  回到府里,我爹坐在后院亭子里钓鱼,拿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鱼竿,还带着斗笠,颇有几分归隐的味道。
  我爹见我回来,问我:“陛下都问了些什么?”
  我一一回答了,又道:“他没有怪罪我的意思。”
  “怪罪你?”我爹古怪的笑了,“他要能舍得怪罪你?要是打你几棍子罚你蹲几天天牢指不定谁更难受。”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我爹揉揉脖子不答,过了会儿忐忑回头,问我:“扣你俸禄没?”
  我撇他两眼,“没有扣,爹爹放心。”
  他满意点头,“看陛下的意思,估计不到明年开春不准备让你返回边疆了,先帝当初让你镇守临霜那个命令下的本就仓促,如今陛下收回倒也正常,你明儿上个奏折,让行知回来吧。”
  我点了点头,“好。”
  我爹继续絮絮叨叨同我说话,“你是不知道,当初你刚离开,行知就上疏要作为监军跟随你前往,众人都道我找了个好女婿。想我戎马半生,虽然只得了个窝囊女儿,但是好歹有个不错的女婿,也心里甚是安慰。”
  我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一脸无奈看他。
  “唉……老子过了半辈子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老来也只想逗逗外孙儿,可惜我这都快半截身子入土了,我这窝囊女儿连个孩子毛都不给我见!”我爹愤愤地晃鱼竿。
  我反驳:“孩子又不是我一个能生出来的。”
  我爹瞪我,耍无赖口不择言道:“老子就是要外孙儿,老子就是要外孙儿,管你怎么生,只要是个孩子就成!人家跟我一同入伍的刘老儿,都抱上曾孙了,我他娘的连外孙的毛都没有摸到!赵如玉我告诉你,你今年再不给我弄出来个外孙,明年甭想回家过年!”
  我也犯了犟脾气,道:“那行!改天我同那街角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生个儿子你别怨我这怨我那,怨我委屈了你的宝贝女婿。”
  老爷子捶着膝盖痛快道:“只要你乐意给老子生个外孙,就算让我把你上次带回来的柯小九洗干净塞你房里都行。”
  我没法跟我爹争辩下去,恨恨留下一句外强中干的威胁:“您老别后悔!”
  ☆、逼婚
  转眼回长安已经半个月,长安的天气也越发冷了下去,这天清晨,当天色还漆黑如墨的时候,我被赵青衿唤醒,闭着眼睛洗漱,打开房门,冰冷的空气让我打了个冷战。
  “估计是要下雪了。”赵青衿道。
  我冷的缩脖子,甚至能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要早,临霜那边棉衣已经发下去了么?”我冷的说话都有些结巴,这也没办法,我一向惧寒,早年落下的病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
  “发下去了,昨天晚上陈统领来信说了,不过太晚没拿给你看。”
  我搓搓冻得通红的手指,“无碍,下朝回来再给我看就行。”
  “是。”
  “对了。”我问道,“他写没写行知何时回来?”
  当初我返回长安,他那监军自然也就没了意义,陛下也下旨令他返京,重新执掌御史台,谁料他说临霜那边事情没有处理完,我想了想,赵家军那边几个人都不会算账,苏熙嫌麻烦从来不肯翻军队账本,估计事情是冗杂了些,所以也就随他去了,没成想居然半个月了他居然还没有返回长安的意思。
  赵青衿看我一眼,啧啧道:“小姐莫不是想念公子了?”
  我脚步顿了顿,“莫要瞎说,只是担心罢了。”
  “口是心非,那我偏不告诉你公子今天下午就回来。”赵青衿耸肩道。
  我心下一惊,有些莫名的欢喜浮上心头,似乎这风也冷的不是那么刺骨了。
  ???
  含元殿的炭火烧的极旺,也温暖得让人叹息,早朝也似往日一般,一些小事情喋喋不休吵个不停,华南屏目光浅淡扫过众人,偶尔点一两个大臣的名字,询问意见,他的能力这些日子以来所有大臣有目共睹,从来不敢存有糊弄的心思,战战兢兢地回答他。
  熏暖的大殿里,我有些昏昏欲睡,忘了现如今站在我爹原来的位置上,我一闭眼,华南屏就能看到。
  “赵将军,这件事情,爱卿意下如何?”
  我赶紧从困倦中醒来,瞪大眼睛盯着他仔细瞧,“臣……臣……”
  我悄悄抬起眼睛,看到他手中拿着一张奏折,那边礼部的秦大人跪在地上悄悄拿袖子抹汗,零零散散跪了几个六部的尚书和侍郎。
  那奏折挺眼熟的,我似乎见过,仔细想了想,方回忆起来前天晚上,礼部秦大人请我和几个同僚去鸿雪楼喝酒,席间谈论起陛下至今后宫中后位高悬,于礼不合,于是就写了一份奏折,找了几个同僚联合签个名字奏请陛下选秀大婚。
  我想了想觉得这事情也挺正常的,更何况秦大人跟我爹关系不错,只要一和我爹打麻将准输我爹银子,这份恩情好歹得报答下,更何况催婚这种事情,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我没有一丝犹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现如今这朝堂上的情况,怎么的陛下不甚开心?!
  我有些迷茫了,于是吞吞吐吐半天,道:“臣惶恐。”
  “惶恐?”华南屏挥手将奏折扔到我脚底下,“孤看赵将军这名字签的可是流畅自然,惶恐一词,不知从何而来?”
  我低头看他扔下的奏折,果不其然就是礼部秦尚书呈上的那份,上边我狗爬字似的签名,旁人模仿都模仿不来。
  我不敢说话了。
  华南屏登基的时候,手段狠辣地清除了长安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势力,朝堂之中势力大洗牌,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死忠无不被发配到边疆苦寒之地,稍有反对之声的大臣,下场无不惨烈。
  先帝在朝堂奉行制衡之术,而他更喜欢绝对的集权。朝堂之上唯独他说一不二,他懒得决策的事情才放任下边大臣拿来讨论掐架。可是不得不说,他也有这个实力,胸中才略经天纬地,而且大华军队一半在我爹手里,另外一半就在他手里,户部那腰带上挂着国库钥匙的苏少银又是他的亲舅舅。
  自从我替代我爹来上朝,我爹就交代过我,如非必要,不能在朝堂上反驳他,于是我只能跪下身子,将他扔到我脚下的奏折举过头顶,继续说道,“臣惶恐。”
  久久不听他说话,我又忍不住偷偷打起盹来,这段时间不知怎么的,困倦得厉害,我咬了咬嘴唇想清醒下,熟料没控制好力气,一下子疼得我差点骂娘。周围依旧静悄悄的,我想抬眼偷偷看华南屏一眼,妄图揣测些他的情绪也好对症下药。
  他头上戴着玉冠,身着玄色龙袍,赫然正站在我面前。我吓了一跳。
  华南屏拿起我手中奏折,微微弯腰,右手勾起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他琥珀色眸子神采不明,里边酝酿着些不明的情绪,薄唇紧抿,鼻子白皙高挺,他一身玄色龙袍,衬得肤色雪白优雅,整个人都有一种淡漠疏离的感觉,高高在上不可触及。
  他现在就那么淡淡看着我,似乎要穿过我的胸膛看清我心里想着什么。

当前:第17/63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