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在暗恋我》第74/93页


  谢楚河又好气又好笑:“那不是你长出来的肥肉,是我们的孩儿,你都怀了三个多月了,哪里能一点不显。”
  “不是,昨天洪老先生还说我了,不能没有节制,不然孩子太大了,将来可不好出来。”
  洪老先生是株州城最有名气的大夫,医术精湛,为人高洁,对着大将军夫人也是直言不讳。苏意卿还是很敬重他的。
  谢楚河怀疑地看着苏意卿:“我怎么听得洪大夫和我说,夫人的果子零食吃多了,叫我多看管着你,他可没说正餐减量,你如今两个人的身子,吃这么点,哪里够?”
  他对下人道:“把樱桃酥酪和桂花糖藕撤下去,这些甜津津的东西少吃,叫厨房赶紧熬点粥上来。”
  苏意卿不依了:“樱桃酥酪,吾命也,桂花糖藕,亦吾命也,你可不能生生断我性命。”
  夫人越来越不讲理了。
  谢楚河耐着性子哄她:“这些个东西,你偶尔吃个零嘴可以,不能贪多,这么着,你今天好生把饭吃了,下午的时候,让你吃些新鲜的樱桃,别加糖,成不?”
  厨下其实早就备好了,只待主人一声吩咐,就利索地端了上来,一碗鱼肚鸡丝碧梗粥、一碗燕窝百合羹,还有用鲜活鲥鱼刮下来的肉糜打成的丸子,都是清淡好消食的。
  苏意卿哼哼唧唧的不乐意,吃了这些东西,再要吃她的樱桃酥酪和桂花糖藕,身上可不是又要增了两斤肥肉,那是不成的。
  谢楚河正头疼着,外头的侍卫进来禀告:“大将军,京都方面来了个使臣,说是您的旧识,尚书左仆射朱恒大人,眼下正在城外候着,唐将军问您,是否允他进城?”
  这下连苏意卿都正色起来:“朱大人,真是许多年未见了,也不知道安阳姐姐如今可好。”
  谢楚河放下碗筷,站了起来:“故人自远方来,我去城门接他。”
  他走前还做出严厉的样子,对苏意卿道:“好生吃饭,我交代他们看着你呢,若是不听话,禁你十天果子零食。”
  苏意卿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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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孕妇的日常各种骄纵,大将军乐在其中。
  后面准备把坏人拉出来挨个打脸了。


第61章
  威风凛凛的士兵把守着高大的城门,百姓们排着队接受盘查,热闹而不失次序井然,城门口不远处许多小贩摆着杂货零食在叫卖,过往的行商赶着车队不断地朝这边过来,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完全看不出大战过后的痕迹。
  朱恒站在那里候着,不由有些感慨。
  片刻后,城门里面响起了马蹄声,守城的士兵忽然都跪了下来。
  “大将军。”
  朱恒心头一跳,看了过去。
  谢楚河骑马朝这边过来,到了近前,跃下马来,对着朱恒微微一笑:“别来无恙。”
  岁月并没有在谢楚河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他看过去依旧那样英挺隽永,只是眉目间的那种凛然高傲的气息愈盛了。
  朱恒觉得谢楚河甚至比当年更加鲜活了起来,至少不会那样冷冰冰地总是板着脸,他居然还能和朱恒笑着招呼。果然,成了亲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吗?
  跟随着朱恒而来的属官和随从见大将军亲至,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朱恒却带着若无其事的神情对谢楚河道:“不太好,托你的福,一路奔波而来,累死我了。”
  谢楚河笑道:“你还是如此怠懒。”
  两人说笑着,并肩向城中走去,仿佛只是故友在异乡重逢,毫无罅隙。
  到了谢楚河暂居的都督府,进了厅堂,两人分宾主坐下,下人们奉上了香茶。
  苏意卿从后堂出来,因怀着身孕,不便行礼,只含笑道:“朱大人,多年未见,您还是风采依旧呢。安阳姐姐可好?”
  朱恒忙站了起来,拱手:“弟妹安好,劳你挂念,安阳她甚好,我出来之前她还和我念叨你呢,也不知道当初那个娇气的小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他看了看苏意卿,忽然笑道,“看来楚河这些年把弟妹照顾得极好,弟妹眼看着富态了不少。”
  苏意卿的脸都绿了。
  谢楚河道:“意卿怀了身孕,已经三个多月,可不是看过去富态了,你快别乱说话了,小心她叫人把你轰出去。”
  朱恒一怔,旋即露出了笑意:“那真是极好,楚河,你终于有孩子了,我很替你高兴。”
  他的笑容真诚而坦荡。
  谢楚河心中微微叹息,让苏意卿先下去了,然后,他亲手倒了一杯茶,端到朱恒面前:“你此来株州,有何用意?”
  朱恒接过茶杯,“啧”了一声,“你知道我是无酒不欢的,忒小气,上什么茶水,给我呈酒上来。”
  谢楚河终于板起脸:“你知道我是不饮酒的,朱三,你还是这么啰嗦,有话快点说。”
  朱恒啜了一口清茶,终于正色道:“纵我不说,你也应当知道我的来意。株州城一失,朝堂之上人心动摇,圣人思虑良久,有意与你和谈,命我前来与你相商。”
  谢楚河不动声色:“哦,与我和谈,圣人想要如何?”
  “划江而至,你居江东,朝廷居于江西,井水不犯河水,圣人分封你为江东王,从此你名正言顺,不再是乱臣贼子。”
  谢楚河哂然一笑:“何其可笑。”
  朱恒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圣人也是要留些体面的,话我是带到了,大将军,若你有何要求,不妨提出,我们尽可以再行商洽为宜。”
  谢楚河却不回答,只对朱恒道:“你别回京都了,留下来吧。”
  朱恒喟然一叹:“我家老头子临去前再三交代我,一臣不能事二君,朝廷待我们朱家不薄,朱氏子孙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人。”
  朱太傅和朱老夫人三四年前相继过世,谢楚河为避讳,连赙仪都不能送去,只能在家中烧了三柱香以为哀思之情。
  饶是如此,圣人依旧对朱氏三兄弟起了猜忌之心,朱家长子、次子以不同的名由被罢了官职,如今赋闲在家,只有三子朱恒,因他的泰山大人高淳王乃是当今圣人的亲叔叔,故而对他网开一面,但也是领了个虚职,再不能接近朝政中心。
  这次朝廷拟要与谢楚河和谈,圣人才终于又想起了朱恒,便把他遣了过来,打探谢楚河的意思。
  谢楚河听得朱恒这样回他,道:“我原以为你不是一个迂腐的人。”
  “且不说老头子的嘱咐,我若真与你有所牵连,那置安阳于何地、又置我岳父大人于何地?楚河,你当知道我的苦衷。”
  谢楚河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神色淡然:“既如此,那你此行注定无功而返了。”
  朝廷派来的属官和随从都被摒在厅堂之外,反正无人听见,朱恒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无妨,我本也是奉了圣命,不得不来,你这个牛脾气我还不清楚吗,会同意才怪哉了。”
  “不。”谢楚河慢悠悠地道,“朱大人,朝廷的提议我未必不能考虑,但这个功劳不能给你,你回去,叫尚书令秦大人过来和我商谈,我总会给朝廷一个答复的。”
  秦子瞻如今已官至尚书令,兼太子太保。圣人年事已高,虽不欲放权,但无奈有些力不从心了,太子已经开始打理朝政,秦子瞻身为太子心腹权臣,在朝中如今是炙手可热。
  朱恒怀疑地望着谢楚河:“你和秦子瞻有旧?我怎么不知道。”
  谢楚河微微一笑,眼神却是冷漠的:“我和他确实有旧,旧仇。古人有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虽非君子,也不能负十年之约,总之,你不要多管,回去叫秦子瞻过来,我自会与他分说,若其他人,我是不见的。”
  朱恒欲言又止,只能道:“好吧,大将军,如你所言,我传话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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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恒走后,谢楚河暂时停止了对燕朝那边的攻势,这两年他颇多征战,所辖地域越来越大,如今打下了株州城,也正是需要好好调整谋划一番。
  何况苏意卿如今怀着身孕,趁这个时机,他也想好好地陪在她的身边。
  苏意卿这一胎怀得还算安稳,胃口好得很,每天因着自己的体态苦恼不已,经常性地会闹着节食。这个孕妇可娇气了,一说她就要两眼泪汪汪,谢楚河颇有些头疼。
  幸好,一个月后,温氏到了株州城,马上就把苏意卿弹压下去了,谢楚河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着温氏一起来的,还有伯母崔氏,聪明伶俐的白茶还把鹦鹉阿贵都一起带过来了,如此,苏意卿这里又热闹了起来,反而开始嫌弃起谢楚河,把他赶出去处理军务了。
  再过了两天,镇南王妃也到了株州。如今的镇南王妃是黎黎,因蓝安图在株州战场上受了重伤,黎黎不放心夫君,特地从贵州城赶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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