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难为》第152/205页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苏澄对他的重要性,那女人忽然失踪脱离他的视线,他该发了疯的让人去找才是,因为之前她失踪时他就是这样的。
“不必,她的易容加上任一的刻意隐藏。你们找不到。”
“……是。”
小川这才应了一声出去了。
房中的任奕暗暗握紧了拳。
他自然是想找到她,比任何人都想找到她。
可是他找不到。不用派出人去他也知道找不到。
几年前她独自一人带着蓉儿和那叫做平安的孩子离开时他都找不到她,更何况现在还有任一在旁刻意隐藏行踪。
不过也好在任一是与她在一起的,那么最起码她是安全的……
只是……他们在一起会做什么?任一会对她做什么?
想到这些他就几乎要发疯,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想杀了任一。
杀了他,就再没有人能将澄儿从他身边抢走。
杀了他,澄儿就只是他一个人的。
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要杀了他。
待百里雀的伤养好,他就要杀了他!
他不能允许他再在她身边再多呆一天!
…………………………
苏澄和任一扮作乞丐一路流浪,不仅没瘦反而还比之前更圆润了几分。
这日她在河边洗了把脸,洗去易容让皮肤透透气。
白皙的面庞挂着水珠,在阳光照耀下亮晶晶的十分耀眼,越发映衬的姣好的容颜娇嫩无比。
几缕发丝湿漉漉的贴在鬓角额头,她抬起手臂擦了擦,调皮的发丝却粘在额头不肯离去。
一旁的任一自然而然的伸手给她整理了一下,边整理边说道:“我让人打听了一下任奕的消息,他现在在大军后方,没有任何损伤。”
苏澄眼中一亮:“真的?”
他给她整理发丝的手微微一顿,下一刻继续说道:“嗯,我已经让人传令过去了,让他退回到富南郡去,那里绝对安全,到了那里,你就不用再担心他了。”
她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诚心诚意的说了句谢谢。
任一手指在她脸颊上眷恋的停了停,终究是怕她回过神反应过来,不舍的挪开了。
“为什么要帮我打听?”
她想了想还是问道。
任一对任奕是什么态度她再清楚不过,这样反常的帮她打听,还考虑到她的感受将任奕派往安全地带,实在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他闻言笑了笑,稍稍倾身向她靠进了几分:“你不喜欢亏欠别人对吧?”
“……”
“那现在又欠我一个人情,怎么办?”
“……”
“以身相许吧?我等很久了!”
“呸!”
沉默不语的苏澄终于张嘴了。言简意赅的回应了他,顺便撩了一把水到他脸上。
任一早料到她的反应,侧身向旁边一躲。却不料苏澄顺势推了他一把,他身形一个不稳就跌入了河水中。
河水不深,将将及腰而已。
暗处守卫的人听到动静要冲出来,他悄悄摆手,示意他们退回去。
之后站在水中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苏澄对他最近越来越无赖的行径和言语简直郁闷之极:“你是哪门子亲夫!”
“我当初可是下了旨册封了你的,天下皆知。”
“天下还皆知你把我打入冷宫了呢!那就是把我休了!从此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任一险些笑出了声,对她所谓的各走半边无可奈何。摇了摇头,伸手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干吗?”
苏澄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和他保持距离。
他邪邪的一笑:“反正都已经湿了。洗澡喽。”
她皱眉瞪了他一眼:“昨天不是刚洗过,现在还洗什么劲。”
他故作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洗了澡?偷看我?”
苏澄无语,这就是个无赖啊!纯粹的无赖啊!
他们虽然装作是乞丐行走在外,但有时还是要洗澡的。这个时候就会让刘铮等人去客栈定了上房。夜半他们偷偷溜进去,一人一间,洗个澡歇息一晚,第二日一早再偷偷出来。
昨日他们刚在一家客栈歇了脚,他自然是洗了澡,这会儿在这儿装什么装?还说她偷看他!鬼才偷看他!
她被任一气的无语,而那罪魁祸首还笑嘻嘻的继续脱着衣服,丝毫不在意有个异性站在自己眼前。
“青天白日的在河里洗澡。暴露狂!”
她说着气呼呼的离开了河边,走到一株大树下坐了下来。不去理会在河中洗澡的人。
一直在暗处的刘铮吐出了一块儿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悠哉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刚刚那些暗卫要冲出去的时候他动都没动,心中有些不屑的想: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不过是把皇上推河里去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还没动手打呢!还没打出血呢!怕什么啊!
不得不说,向来最忠心耿耿的如同面瘫一般的暗卫首领已经被彻底带坏了,不仅时常露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对苏澄肆意殴打皇上一事十分不以为然。
那是,人家皇上自己乐意挨打,谁上去拦着那就是给皇上找不痛快,谁让皇上不痛快谁就得倒霉,他才不去触那个霉头呢。
这些年在皇上身边别的没学会,但有一点他是十分清楚的。
唐大人越是跟皇上打闹皇上就越是高兴,反之如果她平平静静的对待皇上皇上才要不高兴呢。
所以,打吧,可劲儿打,如果需要的话他不介意再提供点儿皮鞭镣铐之类的,谁让咱皇上就有被唐大人打的癖好呢。
…………………………
任一在河里洗了澡出来,接过部下递过来的另一套破破烂烂的衣衫换了,缓步走到树下。
树下的人百无聊赖,不知何时已经倚在树干上睡着了,此刻正睡得香甜。
他微微一笑,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这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也不叫醒她,就这么默默地坐着,竟也渐渐睡去了。
苏澄半梦半醒间觉得脑袋上沉甸甸的,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皱眉动了动,睁了睁眼,这才发现自己正靠在任一肩头,而任一的脑袋正抵着她的脑袋,睡的正香。
她不耐的把他的头推开:“沉死了。”
任一觉出靠在自己肩上的人离开了,迷迷糊糊的伸出猿臂将她揽了回来,嘴里还不满的嘟囔:“再睡会儿。”
“睡你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