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凤华》第415/437页


  开玩笑,都做到宫妃了,不戴鸽子蛋大小的就算了,起码也得是圆溜溜的跟豆子一般吧,米粒大小的,还不圆溜的实在是太磕碜了。
  官家端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眼神复杂的看了那金锁一眼。
  “看来那的确是知福了,你们没有见过,她就是你二哥的生母。这片金锁儿,是她进府之时,她阿娘给她的。知慧进宫的时候,也有一块,上面同样写着,福慧双全。”
  那二皇子生母知福死的时候,二皇子年纪尚小不懂事儿,太后怜悯其幼年丧母,接了他的姨母知慧进宫照料,这一来二去的,知慧自然也成了后宫中的一员。
  不光是二皇子不显眼,他的生母姨母,也都是不打眼的人。
  “那么知慧是怎么死的呢?二哥说的可是真的?阿爹,若是想要送她上路,先得解决了她的旧事才对。”
  官家有些恍惚……
  他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实在是他连二皇子他娘,长得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一辈子只会有三个儿子,又正是与柴皇后浓情蜜意之时,不打眼的知福,根本就不在他的眼中。
  人年纪大了,总是喜欢怀旧,再一听二皇子提起他阿娘,这才愧疚思念一起涌上头,去寻了她的旧物来。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招来了鬼!
  “当时边疆有战事,阿爹也没有怎么操心后宫之事,知福的死,的确是有隐情的……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人禀告,说是她得了恶疾没了。”官家说着,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姜砚之同闵惟秀对视了一眼,笑道,“无妨,阿爹,我拿着这金锁儿去查一查便是,今夜那女鬼定然是不再来了。”
  官家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姜砚之的肩膀,“你且去吧,我去淑妃宫里坐一坐。”
  姜砚之了然的站起了身,这宫中闹鬼,怕是官家自己个也住不下去了。
  两人出了福宁宫,闵惟秀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咱们现在去哪里查?去问太后么?她老人家虽然不管事,但可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事。”
  姜砚之摇了摇头,“咱们回东宫,去问宋嬷嬷。”
  ……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儿来了?”宋嬷嬷正在和面做点心,手上扑啦啦的全是白色的粉末,“殿下且领着太子妃去殿中歇着,这厨房哪里是你们来的地方。”
  她说着,净了净手,这才跟着姜砚之同闵惟秀进了正殿。
  “这事儿啊,有些难以启齿。知福跟了官家的时候,官家还不是官家。她容姿平平,才艺平平,样样都不出色,并不讨官家欢心。后来进了宫之后,更加无宠爱。”
  “不过好在她肚子争气,生了一个皇子,倒是没有人敢小觑她,宫中只有她同蔡淑妃有子。蔡淑妃性子嚣张,难免会故意的找他的茬儿。”
  “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们不和睦。她死的时候,我已经在蔡淑妃身边照看殿下您了。那一日知福告了病假,没有去给皇后请安。淑妃突然提议,说要众人一道儿去知福宫中探望她。”
  “这一去啊,就瞧见了了不得的大事!”
  闵惟秀同姜砚之都好奇的看着宋嬷嬷,眼睛一眨不眨的。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宋嬷嬷就是会讲故事。
  “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知福给官家戴绿帽子了?还是说她在宫中行巫蛊之术,譬如扎小人之类的……”闵惟秀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立马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宋嬷嬷眼皮子跳了跳,不……一般人没有您这么肥的胆子!巫蛊之术,那可是要一死一大片的!
  “这实在是难以启齿,不过太子妃想听,那老奴便斗胆直说了。那知福身边,有一个大宫女,名叫胭脂,跟在她身边好些年了,生得人如其名,宛若胭脂一般好看。”
  “太后见官家子嗣单薄,那胭脂生得健康丰盈,还曾经让嬷嬷考量过,想让官家把胭脂给收了。可后来发现,胭脂腋下味儿,这才罢了。”
  “胭脂伺候知福久了,这主仆二人日久便生情,也就出了事儿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 旧事
  闵惟秀的嘴张了张。
  喂喂!什么日久生情?嬷嬷啊,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啊!
  这不光是绿帽子,还是一顶会发光的绿帽子啊。
  姜砚之咳了咳,“你是说那知福有磨镜之癖,所以才被处死了?”
  宋嬷嬷摇了摇头,“有没有谁说得清楚呢?不过当日,去的宫妃不少,好些人都瞧见了,知福同那胭脂……屋子里还燃了那种香,太后皇后都来了,宫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我有一个好姐妹,在太后身边伺候,我曾经听她说过。说知福拼命的喊冤,说她是中了人奸计了,她同胭脂清清白白的。可那胭脂,却说知福背信弃义,然后一头撞死了。”
  “胭脂是她的贴身大宫女,平日夜里都是在床边守夜的,关系的确是很亲密。他们宫中,又有一个小宫女儿说,有一次瞧见知福同胭脂在榻上嬉戏……”
  “总而言之,知福一张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了。当时国事繁忙,这事儿又是丑事,难免叫官家颜面无光,便被太后同皇后联手给压了下来。”
  “知福当天就被赐了白绫。对外只说,她是病死的。她向来身子骨就一般,前不久正好病着,娘家又不显赫,不知情的人,根本就没有怀疑。只不过,后来私底下里,倒是有人说,说知福可能是冤枉的。”
  “是被蔡淑妃给陷害了,她们二人原本就有仇怨,关系并不好。淑妃为何在那个时候,突然大发善心的去探病……唉,这宫中人多了,难免尔虞我诈的,是是非非又有谁弄得清楚呢?”
  “说起来,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又重新提起她的事情了?”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有说起女鬼的事,官家好脸面,若是让人知晓他被一个女鬼吓得瑟瑟发抖,指不定他就要关门放高达了。
  “我对这个案子有兴趣。嬷嬷,当时同知福一道儿住的,还有那些宫妃呢?她是一宫主位,应该还有一些低位嫔妃一道儿吧。知福可有什么关系密切的好友?”
  宋嬷嬷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宫中妃嫔虽然多,但因为二皇子养在她膝下,便让她独居,蔡淑妃也是一人独居一宫的。她同端嫔向来交好,那日便是端嫔替她告的假。”
  “那会儿中秋刚过,我还记得,那一年的桂花特别的好,我给你做了好多桂花糕,你吃得可香甜了。”宋嬷嬷说着,一脸的怀念,“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因为这事儿难以启齿,当时知福身边的人,几乎全死了。”
  “只剩了一个叫小枝儿的宫女,因为年纪太小,又是二皇子跟前伺候的,便留了下来。哎呀,说起来,那小枝儿你们见过的,就是二皇子身边的那个姓张侍妾……”
  宋嬷嬷说着,拍了拍脑门,“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好了,差点儿给忘记了。不过那小枝儿那会儿年纪小,当时不知晓什么事儿的。嬷嬷可帮着你们忙了?”
  姜砚之笑着点了点头,“嬷嬷你可帮上大忙了。”
  宋嬷嬷这下子高兴起来,“我去给你们做点心去,今儿蒸梅花糕吃。”
  闵惟秀一听,下意思的动了动嘴唇,梅花糕好啊,这么一听,怎么觉得肚子就饿了呢。
  她想着,拿起了桌子上的一颗盐渍梅子,含在嘴中,酸得眯了眯眼。
  “咱们是去问端嫔,还是问那个张枝儿?”
  姜砚之一听,嘚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的夫君是谁?”
  闵惟秀觉得酸得道牙,但一想想再酸这梅子好歹也是吃食,不能浪费了,霸蛮的吃了下去。
  “姜砚之?”
  姜砚之嘿嘿一笑,“是太子啊!太子!咱们一个个的去问,要问到什么时候?不若请了几人都来,自然真相大白了。”
  闵惟秀一听,有道理啊,不好意思,在下的嚣张配不上太子妃的位置!
  “你觉得知福是被冤枉的?”
  姜砚之点了点头,“你想想看,胭脂乃是知福的贴身宫女儿,她们什么时候不能够行事,月黑风高夜又有谁会去管?为何偏生要在大白天的,还点香……这十分的不自然。”
  “不光是我想得着,我想太后还有我阿爹心中,都跟明镜儿一样,知道她肯定是被人暗害了。只可惜这宫中,最重要的不是真相,而是皇家的颜面。”
  姜砚之嘲讽的笑了笑,“知福身为后妃,即便是被人陷害了,但是她同胭脂不堪的场面,被许多人目睹了,让官家难看。就凭这一条,她也是必死无疑了。”
  姜砚之想着,叫了路丙进屋,交代了一番,这才同闵惟秀一道儿喝着茶,等着众人的到来。
  等到宋嬷嬷的梅花糕热腾腾的端了上来,该来的人,也都来了。
  闵惟秀咬着梅花糕,看着下面坐着的几个人。
  端嫔生得一张标准的鹅蛋脸,柳眉星目,颇为好看,让人一瞧就忍不住感叹,当皇帝好啊,当皇帝连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都能说嫌弃就嫌弃!
  闵惟秀实在不明白,这端嫔是怎么做到,长着这样好看的脸,还在毫无宠爱,让林娘子独霸后宫那么些年的。
  见闵惟秀看她,端嫔笑了笑,“太子妃吃得是啥,可真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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