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仙》第20/42页


  我颦眉,状似无意的向右肩一拍,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无声的被迫了出来。银针掠过,射入不远的靶子中心。我接着进了一个帐篷,听着外面的士兵疑惑的喃喃:靶子怎么碎了。法术没有,武功还是有些的。对着襄露一笑,任他扶着我坐到了帐篷中央的榻上,瞅了瞅榻上的虎皮。幸好现在白墨没在身上了,不然又要发怒了。
  帐篷被掀开,进来的是刚才那个留着虬髯的护将,他紧抿着跟走到襄露身后。
  “将军,军营不可有女子存在。”
  襄露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却是防备与厌恶:“这位姑娘是我们家乡人,难道把她抛在这里任她自生在灭?”襄露问道:“李展护将,你觉得呢?”
  那个叫李展的男人狠狠的刎了我一眼,转身大步走出营帐。襄露这才转过身,将桌上的一些图纸收了起来。
  “我在这里会惹麻烦么?”我小声询问道。
  襄露闻言对我微微一笑:“不会,你好好歇息吧。”
  瞄见他看图纸时紧蹙的眉,应该是军事布防一类的吧。襄露很快反应过来,将图卷起来放在竹筒中放在桌上。
  他大步走出去,我便安心的窝在榻上了。不知回到中原该去哪里,起身从桌上找了幅中原地图,考虑许久,还是去江南杭州罢。
  想起上学时最爱王琪的那首望江南,拿起狼毫小笔试着写了出来,想了想,便收笔,将宣纸拿起折了几折装进袖中。
  江南风月楼,久闻大名。到时便靠这个进楼吧。
  抿嘴一笑,回到榻上安心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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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岸,云树半晴阴。帆去帆来天亦老,潮生潮落日还沈。南北别离心。
  兴废事,千古一沾襟。山下孤烟渔市晓,柳边疏雨酒家深。行客莫登临。
  江南草,如种复如描。深映落花莺舌乱,绿迷南浦客魂消。日日斗青袍。
  风欲转,柔态不胜娇。远翠天涯经夜雨,冷痕沙上带昏潮。谁梦与兰苕。
  江南水,江路转平沙。雨霁高烟收素练,风晴细浪吐寒花。迢递送星槎。
  名利客,飘泊未还家。西塞山前渔唱远,洞庭波上雁行斜。征棹宿天涯。
  江南燕,轻扬绣帘风。二月池塘新社过,六朝宫殿旧巢空。颉颃恣西东。
  王谢宅,曾入绮堂中。烟径掠花飞远远,晓窗惊梦语匆匆。偏占杏园红。
  江南月,清夜满西楼。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沈钩。圆缺几时休。
  星汉迥,风露入新秋。丹桂不知摇落恨,素娥应信别离愁。天上共悠悠。
  江南酒,何处味偏浓。醉卧春风深巷里,晓寻香旆小桥东。竹叶满金锺。
  檀板醉,人面粉生红。青杏黄梅朱阁上,鲥鱼苦笋玉盘中。酩酊任愁攻。
  江南雪,轻素剪云端。琼树忽惊春意早,梅花偏觉晓香寒。冷影褫清欢。
  蟾玉迥,清夜好重看。谢女联诗衾翠幕,子猷乘兴泛平澜。空惜舞英残。
  江南雨,风送满长川。碧瓦烟昏沈柳岸,红绡香润入梅天。飘洒正潇然。
  朝与暮,长在楚峰前。寒夜愁敧金带枕,暮江深闭木兰船。烟浪远相连。
  江南竹,清润绝纤埃。深径欲留双凤宿,后庭偏映小桃开。风月影徘徊。
  寒玉瘦,霜霰信相催。粉泪空流妆点在,羊车曾傍翠枝来。龙笛莫轻裁。

第二卷 第三章 我叫姒清蝉
  几日的颠沛流离,这军营本就没有华丽舒适的马车来坐。我又不会骑马,只好坐在一辆运货的木板车上,坐在一堆草料上每天被颠得一阵阵呕吐。前面有人来报告,说是离边境的无影城不远了,襄露闻言一笑,掉过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在车上颠得昏天黑地的我。低头在另一个护将耳边耳语了几句,那护将一声领命便带着大部队继续向前行进。只剩下我和襄露。
  “哎哎?他们怎么走了?”我着急的向着还在行进中军队挥挥手,只是那些人都对我视而不见。
  扭头看襄露,被大部队丢包的将军,史上第一人,好可怜哦~~~
  “我看你不习惯坐这种车子,所以让他们先走了,我们可以慢慢走,反正迟早都会到。”襄露整理马鬓,随意的说道。
  “那你们进了京要去哪?”我满脸沮丧,坐车不习惯难道要我走着回去?离边境还有几十里路的哎!
  “进京在边境休息两日,之后便进京去参见王上。”襄露一手梳理着马鬓,扭头看坐在地上的我:“途中会经过洛阳、杭州、扬州、宣州等地,顺便帮你找落脚点。本来我是打算让你去京城的,不过你前几日说想去江南,那就去杭州吧。那里也很适合你。”
  “好啊,早就听说那里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我愉悦的说道,因为心情的原因所以声音也分外动听。
  襄露一怔,“姑娘真美,相处几日,还不知如何称呼,这样一直叫姑娘似有不妥……”
  我闻言也是一愣,叫什么呢?慕容狐?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冷笑的驱除。五儿?也不行,五儿是在月落时用的,毕竟月落和中原也常有往来,万一被人家认出来可就不好了。
  “姑娘?”襄露唤了唤独自走神的我:“若是不便相告,也无防。”他又是一笑。
  最近的相处发现,传说中英勇嗜杀的襄将军是个真真正正的烂好人。见谁都笑,我瞄瞄他那一嘴月牙状的白牙。这样的人还真让人担心唉~
  “我姓似,襄将军以后唤我清蝉就可以了。”在21世纪时的名子脱口而出,但见襄露闻言笑得眉眼都弯了。
  “清蝉姑娘,你以后也别叫我襄将军了,叫我露大哥就行了。”襄露道,又露出一弯月牙。
  我忙甜甜的叫了声露大哥,襄露乐得直抿不上嘴。
  我们牵着马慢慢走到官道上,襄露讲着他家的事。他原来有个乖巧懂事的妹妹,却在一次屠城中消失了,连尸首都没有找到。襄露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决定当兵的。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妹妹并没有死?”我扯扯他的袖口:“看我不就是躲在地窖里才躲过一劫么~”
  “就算没死也已经七年了,那也该有个音信吧。”襄露苦笑,只当我是安慰他。
  没再劝他,他都当自己妹妹死了,我还劝个什么劲~
  “我们难道要一直走去么?不是说还有三十多里?”我岔开话题问他。
  “再走半里路会有个驿站,那里有马车,到时租一辆就可以很快到无影城了。”襄露笑了笑。
  只有半里了,我加紧脚步向前走。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远远的看到前面有个破旧的小楼,楼前有个大围栏,栓了不少马匹。
  走近了些才发现楼前的门下倚着一个小老头,个头还不及我高。却牵着一匹几乎比他高两倍的棕色俊马,看起来分外可笑。只听那老头嘟嘟囔囔训斥着马。
  “马儿乖~~再不听话爹爹把你炖了哦~~”
  襄露示意我看那老头,揶揄的一笑。
  老头警惕的像发现了什么,贼溜溜的小眼瞄到我们一时发出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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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下远远的走来一对碧人,牵着一匹马,男子牵着一匹马,长身立于马旁清新俊逸,目如朗星;他身边的少女琼姿花貌,顾盼流转间尽显清灵。如今正嬉笑的攀着男子的手臂小声说些什么,男子听了爽朗一笑。莫影抚着自己长长的胡须,嘿嘿一笑。
  他伸手朝马颈一处轻轻一点,那马便暴燥的在原地跳起,后蹄跃起。莫影翻身覆上马背,然后重重摔下。他大嚎起来,瞟到那一对碧人看到此景后惊慌的向这奔来,背对着他们嘿嘿一笑,继而又捂着自己的腿嚎啕瞪起来。
  “老人家,你怎么了?”男子上前扶住他,要为他检查腿,莫影忙拦住,直嗷嗷着腿断了,不许碰。
  男子无奈,看了看少女似征询意见,少女对着他很是调皮的点了点头。
  男子问了莫影的住处,莫影心下一乐,趴在了男子的背上。他乐呵呵的庆幸自己不用走着回家了,却觉得一道渗人的眼光落到了他身上,像刃锋划在皮肤上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抬头看去,跟在他们身后帮他牵马的少女正似是云淡风清的瞅着他,脸上带笑。眼光却凌厉得吓人。
  “你是骗他的。”
  传音入密!莫影惊得一身冷汗,这女子武功定和自己相差无几,否则怎会看出他是装伤的?不对,他这身功夫修了近百年,怎么会和一个少女相差无几!
  “下次不要骗好人,除非你想那么早就元寂。”又是传音入密,莫影看着那双无情无欲的眼睛,竟比当年魔教教主那双嗜杀腥红的眼睛都没动摇他半分,此时他却心生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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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露到了他的小草屋,将他小心的搁在屋里的床上。我瞅了瞅屋内,手指在桌上划过,指尖满是灰尘。这屋不常住人吧,瞄了瞄小老头,可能也是童心未泯才搞恶作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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