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外室》第9/184页


  意识到自己的自称不妥,改口道:“奴婢自身难保,如何帮慕大小姐隐藏身份?”
  陆喻舟附耳道:“不必谦虚,你能从老二、老三的眼皮底下全身而退,想必最擅长自保。”
  宝珊想起前不久赵氏交代给她的事,柔声道:“那就要委屈慕大小姐了,前些日子,夫人让奴婢去牙行替世子挑一个称心的大丫鬟,不如就由慕大小姐来假扮吧。”
  慕夭:“......”
  陆喻舟抿抿唇,看起来并不满意宝珊的提议。
  *
  二更时分,诰命夫人们从国公府离开,赵氏一脸和气,相约着下个月去游湖。
  宝珊站在绣户珠翠的正房前,心下忐忑,不知待会儿赵氏会不会质问她,可正如陆喻舟所言,赵氏眉开眼笑,压根没提自己王兄吃瘪的事,还赏了她二两银子。宝珊心里打鼓,次日一早才知,原来赵氏怀了身孕,难怪如此和颜悦色。
  赵氏年岁不小了,因月份不足,要喝不少安胎药,而她本人又十分怕苦,便让宝珊出府去买蜜饯,宝珊随口提了一句挑选大丫鬟的事,赵氏拿出一锭银子,让她挑个模样乖顺的回来。
  *
  胭脂铺子里,慕夭为自己涂白了脸,问向宝珊,“如何,还能认得出我吗?”
  “太刻意了。”宝珊素手点了几样暗色胭脂,为慕夭捯饬了一番。
  通过铜镜,慕夭看着“面黄肌瘦”的自己,竖起拇指,“宝珊姑娘手艺独到。”
  宝珊面儿上云淡风轻,可她这份手艺是几百个忐忑的夜晚换来的,刚进府那会儿,为了自保,刻意扮丑,又要不露马脚,不知学了多久的妆容,皮肤过敏了数十次。
  回到国公府,与赵氏打了照面,宝珊带着慕夭来到梅织苑的耳房,“世子有交代,姑娘不必干粗活,只管呆在这里。”
  慕夭弯唇,露出两个小酒窝,“以后还要仰仗宝珊姑娘带我在府里好吃好喝了。”
  宝珊莞尔,去往陆喻舟的书房复命。
  屏风后,陆喻舟听见动静,淡淡道:“进来。”
  宝珊慢吞吞走进去,极为自然地接过他脱下的官袍,熨烫平整后挂在椸架上,简单禀告了慕夭扮丑的事。
  陆喻舟换上一件月白华服,指了指椸架上的革带,施施然地展开双臂。
  宝珊拿过革带,环过他的腰,摸索暗扣的系法,因太过专注,没注意到男人落在她宽袒上的目光。
  惊蛰已过,婢女们皆换了轻纱质地的袒领百褶裙,轻盈中透着妩媚。
  陆喻舟看着宝珊白皙的肌肤和脖颈上的四道红痕,抬手碰了碰,“还疼吗?”
  宝珊有意避开他的手,“涂抹了药膏,好多了。”
  看着女子白皙透亮的月匈脯,陆喻舟想起那晚在床上,如海榴初绽的她,不自觉地抚上她的锁骨。
  宝珊本能地避退,还未系好的革带从手中滑落。
  陆喻舟逼着她向后退,将人逼至墙角时,问道:“心里有气儿?”
  “奴婢不敢。”
  “昨夜我喝多了。”
  宝珊没想到他会同自己解释,但心里不痛不痒,“哦。”
  这抹咬痕太过明显,陆喻舟用拇指刮了刮,指腹下的肌肤柔嫩细腻、冰冰凉凉,引得人想要继续探索,他的手来到她的袒领前,沿着平齐的领口划过,感受到了绵延起伏。
  袒领长裙很能衬托出女子的妩媚,可实在是有些暴露,宝珊揪住衣领,眼含求饶:“府中该用膳了,奴婢不按时回到夫人身边,会被怀疑的。”
  美人娇滴滴的声音扰人思绪,陆喻舟发现,自己在她这里多了一丝邪欲。
  他单手撑在墙面,俯低身子,让她无处可逃,“今晚亥时三刻,来梅织苑。”
  “...好。”能逃得一时是一时,宝珊从他腋下钻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喻舟捡起地上的革带,慢悠悠系好,抬手闻了一下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的沁香。
  说来也怪,他很厌烦女子的胭脂香,却很喜欢宝珊身上的冷香。
  膳堂内,宝珊魂不守舍地为赵氏布菜,几次都将赵氏不爱吃的青菜摆了过来。
  换作以前,定是要被责罚的,但自打昨日得知了喜脉,赵氏一直合不拢嘴,见宝珊摆了青菜过来,还夹了一筷子。
  亥时二刻,宝珊服侍赵氏躺下,心里开始不安,还有一刻钟就要迟到了,待会儿指不定要被怎样戏弄。
  还好赵氏躺下就闭上了眼,宝珊吹灭连枝灯,轻轻阖上隔扇,快步去往梅织苑。
  阒静幽深,宝珊在李妈妈审视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走进西卧,听见湢浴内传来水声,心尖一颤,不知该不该进去伺候。
  “愣着作甚?”
  湢浴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宝珊低头走进去,“主子可要换水?”
  浴桶那边飞来一个帨巾,正中脑门,宝珊下意识接住,呆愣地看向趴在桶沿的男人。
  氤氲水汽中,男子裸着上半身,身形颀长如豹,“搓背。”
  宝珊从未给人搓过背,不经意间流露了一抹扭捏,“奴婢不会......”
  陆喻舟单手撑头,谩笑一声,“自己没给自己搓过,你身上没有垢痂?”
  这话让宝珊面红耳赤,连脖子都红了,“没有。”
  陆喻舟哂道:“那你过来,我给你搓搓,看你说没说谎。”


第8章 真娇气
  搓垢痂?
  宝珊沉了沉气,拿着帨巾绕到男人背后,“奴婢要是劲儿大了,主子就吱一声。”
  趴在桶沿的陆喻舟并未回应,闭目假寐。
  水汽蒸得宝珊浑身发热,也可能是羞臊的。男人后背宽厚,线条流畅,浴汤没过他的腰,遮挡了不该窥视的春色,但浴汤清澈,连片花瓣都没有。
  宝珊心里念着非礼勿视,心无旁骛地替他搓背,可搓完一半,根本没有垢痂的痕迹,怕他不满意,还要再折腾她,宝珊用尽力气,弄得香汗淋漓,手上却越搓越费力。
  陆喻舟侧眸看来,有点好笑,“脸红什么?”
  一张娇靥红的滴血。
  宝珊单手扶着浴桶,娇娇地抱怨:“奴婢手乏了。”
  能不乏吗,快给他搓掉一层皮了,陆喻舟承受着她的小蛮劲,单手撑头,“闭眼作甚?搓错地儿了。”
  他抓住她的小手,来到手臂上,“搓这里。”
  宝珊抽回手,在他手臂上搓来搓去,隔着帨巾感受到他手臂的肌肉,这人穿衣飘逸出尘,褪去衣衫如此健壮,怎么做到的?
  “劲儿小了。”男人悠悠道。
  宝珊咬唇,快使出吃奶的劲儿了,“奴婢手腕酸。”
  还挺娇气。
  陆喻舟看着她憋红的小脸,淡淡眨眸,转了半圈身子,伸出另一只手臂,“继续。”
  “您是不是才搓过?”宝珊问出心中所疑,为何怎么搓都没有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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