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第84/122页


  “怎么不说话?赔不起?”
  “为什么查我?”她在赌场赢两万九的事邹唯安不可能告诉他,那就是他特意查的,这种被人盯着的毛骨悚然感让温尔愤怒,“我和你无冤无仇。”
  “是吗。”关城目光转冷,偏头望外面又下起来的细雨,“你知道,当时你不负责任莫名奇妙就丢给我一个包,你就开始欠着我了。”
  “参加蓓蓓的婚礼,我已经还掉你了。”
  “好,你把蓓蓓叫出来对峙,将刚才那句话讲给她听,我就算你彻底为了我,与她无关。我们就两清。”
  蛇打七寸,温尔瞬时哑口无言。
  “你告诉蓓蓓,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反正你伤过那么多人,不在乎她一个。”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温尔到底是对林斯义身边的人带了不设防的软弱,她能在外面从头发丝武装到脚后跟,但跟这些人不行,所以被关城找人打,她不还手,被他举报自己赌博也不敢骂,只求放过。
  “出来说。”他放下三个字。
  率先走入黑夜的雨幕中。
  温尔跟着他,两人双双沉默,兜兜转转,不知道到底多少路,最终停下,在一堵水泥高墙下。
  温尔站在这条偏僻的巷子里,不合时宜想,如果高中她就是个坏女孩这条巷子一定很适合打架。
  虽然高中时她不是坏女孩,但关城是坏男孩,他轻车熟路用号称已经骨折的那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像当年在医院为她出头掐住左曦一样,温尔感觉到窒息,但是远没到左曦那种吐出舌头的惨样。
  或许那种程度不方便跟他对话,他才没下死手,甚至在掐过后,听到她咳嗽,稍稍松了力气。
  温尔抬眼看他,细密的雨线像一层朦胧的幕布,隔着时光横阻在两人中间。
  关城一反常态,凑过来对她耳语:“你跟他图什么?要钱没钱,要命贱命一条,还给他生孩子?”
  温尔说:“你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我想要你。”
  他如此直白,声音就在她耳膜里转,“你都贱到骨子里了,不在乎搞一场婚外情,是不是?”
  “你今晚喝多了?”温尔不可置信,“关城,还是你吗?”
  关城不说话。
  温尔说:“我就是再贱也不会和林斯义的发小搞婚外情。”
  “我在这儿就能强.暴你。”
  “……”
  “男人女人间那点事,脱了裤子就能干不需要你同意,你说呢?”
  “你放开我!”温尔剧烈挣扎,她开始后悔跟他走入这条巷子。
  “当年我是没提醒你不要靠近邹唯安,还是没跟你说过他高中就吸毒的事?”关城说,“你一句没听啊。”
  温尔闭上眼。
  关城说:“其实碰你我都怕脏了我自己。从回来到现在,你跟谁说过一声对不起吗?”
  “林斯义……被你捅的部位是脾脏,你知道这是什么位置吗?你现在身体开始抖了?”关城像发现新大陆失笑,“不要抖,我还没说完,医生给他下过病危,就在你还包那一天。”
  关城其实在撒谎。
  她还包那天,林斯义已经醒了,虽然伤得不轻,但离病危有一段距离。
  他就是想毁灭她。
  “不要说了。”效果不错,温尔的声音颤抖:“对不起不值钱。最好的路就是彼此放过。”
  “好啊,放过。”关城点点头笑,“但愿你今晚能有好梦。”
  ……
  温尔瘦了五斤。
  在鹏鹏手术后。
  邹唯安要在派出所关上十五天。
  不用想,这种最长的拘留天数是关城在背后推了一把。
  温尔一个人照顾鹏鹏,还得兼顾店里。
  忙忙碌碌中,关城一直在骚扰她。
  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从前的冷漠无声变成尖锐刻薄,好像要跟她同归于尽的架势。
  她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问过他,是不是因爱生恨?
  关城当时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我如果喜欢你这种没良心,我他妈就是畜牲。”
  不然就是,“除非不姓关,才会喜欢你。”
  温尔于是总结,他这是给林斯义报仇。
  于是坦然承受。
  鹏鹏手术当天,出了一件意外。她当时想,如果在和关城纠缠之间,她真的滚到车轮底下死了倒也罢了,就当给顾黎清和林斯义身上那一刀做偿还。
  可想到自己回来是给鹏鹏拿东西的,她就想着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她收养了他,从来都是给他最好的一切,又怎么能让他没妈妈呢?
  所以,那辆宾利猛然一刹住,在地表发出一声刺耳的啸音,即使离她还有三四米,她还是感激不已。
  可惜夜雨绵绵,车头双灯晃眼,没瞧见驾驶人的样貌,不然她一定铭记他的再生之恩。
  从前挡玻璃上收回视线,温尔挣扎着想从地上起来,可那个将她从街沿上撞下来的男人却死死搂着她。
  如果不是前一秒他还是要毁灭她的架势,这一秒温尔几乎都要感动了。
  关城抱着她,似乎要抱到天荒地老。
  温尔将他掀开,狠狠地,然后从泥泞不堪的地上爬起来,浑身湿淋淋从宾利车头前一瘸一拐走了。
  她回到了店里。气喘吁吁回头瞥的最后一眼画面,是关城从地上站起来,在雨中表情转为震惊,对峙着宾利车车主。
  好像认识一样?
  不过,这与温尔无关了。
  她惊魂未定,当即让韩晋提前打烊,然后取了鹏鹏的东西,拜托这小伙子从后门一路护送她上车离开。
  她实在吓坏了,不是怕死,而是很多事没了结,太多遗憾了……
  ……
  “鹏鹏,鹏鹏你好,听见阿姨说话吗?”手术后第三天,天气放晴,蓝天白天点缀在十八楼的幕窗外。
  病房里原本只是玩具,当关蓓蓓一来后就变成了更多的玩具。
  鹏鹏半长的卷毛被剃成了小光头,一点不帅了,尤其左耳后还挂着耳蜗,显得又呆又搞笑。
  “有你这么形容孩子的?”蒋帆听到她话,忍俊不禁。
  关蓓蓓咯咯发笑,“他就是搞笑嘛。”
  “好了,你再笑他都听不见。人工耳蜗开机得至少术后一个月。”蒋帆说。
  关蓓蓓惊讶:“你还做了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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